当然了,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人家的长相和嗓音都是爹妈给的,你这么说人家不太好吧?”
众人:……这人哪里来的?
她们就是私下说个热闹而已,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嘛?
想是这么想的,但被她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失去了探讨的兴趣,打完饭后都散了。
安枝在离开前接收到了庄荷香的眼神暗示,等在了食堂外面。
“安枝,来,我们一起回去,顺便再说会儿话。”
其实庄荷香刚刚在食堂里说起刘解夫妻的事情后就后悔了。
主要是怕别人把她的话传出去,到时候得罪了人,她丈夫和儿子会被穿小鞋。
但是跟安枝说就没有这个风险了,她经常不在家属区,喜欢听八卦,但几乎没有和人说过八卦。
这是个非常合格的分享八卦的同伴。
安枝听了庄荷香的话后,欣然应允。
庄荷香一直就待在家属院,她家跟刘解家里还蛮近的。
依她的性格没准还真能发现一些别人没有留意的事情。
“刚刚不是说起司愿的声音嘛。”庄荷香说道。
安枝点头,确实说了那么一句后,就被人打断了。
“我跟你说啊,司愿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声音。”
一般来说喜欢聊八卦的人本身也会挺外向热情的,庄荷香就是这样的性格。
刘解夫妻搬来的第一天,她回家路过,见司愿搬着的盒子快掉下来了,就上前帮着扶了一把。
司愿道谢的声音,她记到了现在。
为什么呢?
不是因为她的声音跟她的长相极为不相称。
而是因为司愿的声音好像两种音色夹杂着,猛一听没觉得有什么,但细细回想起来,就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后来,再听她说话的时候,就没有那种感觉了,但是,她的声音也完全变了。”庄荷香边回忆边说。
她是个很敏锐的人,也知道安枝是干公安的。
这回忽然问题家属院的事情,她怀疑是家属院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了。
如果自己知道的事情能帮上安枝的话,她很乐意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安枝。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小荷包的珍贵,让她儿子天天戴着保平安呢。
所以,安枝的事情,她可是很上心的。
“我还发现,刘解同志对着司愿同志的时候,很自然,很深情。”
“可是,他背对着司愿同志的时候,脸上就会露出害怕,厌烦的表情。”
庄荷香压低声音说道:“我无意中看到过好多次了。”
“不过,司愿同志对刘解同志是真的没话说的,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我听说司愿同志家里的条件比刘解同志还要好很多呢。”
“另外,司愿同志好像很喜欢晚上,我有好几次起夜都看到她在院子里站着。”
其实,那个时候司愿站的直挺挺的,还挺唬人的,她有几次刚好从窗户那边看出去,都被唬了一大跳的。
谁懂啊,大半夜的,司愿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直愣愣站在院子里!
之后,她又把其他知道的事情大概说了些,到了岔路口,两人很自然的就分开走了。
跟庄荷香道别后,安枝就回到了家里。
庄荷香说的话里,很多都佐证了司愿有问题。
但是……
“我说,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小树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安枝的思路。
“怎么了?”安枝问道。
“我都跟你说了,那个司愿不对劲,你还不相信我,要找别人去问,别人说的还没有我详细准确呢。”
听了小树的抱怨后,安枝失笑。
她就给小树解释道:“小树,你的视角和人类的视角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小树点头,这倒是。
“另外,查案嘛,集思广益也很重要的呀。”
“不过,小树,你挺厉害的啊,我一点也没有察觉你在我附近。”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能让你发现了,我不是白活了那么久了吗?”
“嗯,那么厉害的小树,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你说说,我听听看。”小树傲娇的说道。
“你可以到处吃瓜,但有些地方你不能去,有些事情,你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不如说呢。”
“国家机密。”安枝说道,“这是最重要的。”
“另外,你是男同志吧?女同志的隐私也不能窥探的噢。”安枝严肃说道。
小树:……
怎么说呢,他觉得安枝是在怀疑自己的品性,自己怎么可能偷窥女同志的隐私!
可是,她说他是男同志耶,她是用人的角度跟他平等对话的,并不是把他当做精怪的。
这让他有些生气不起来了耶。
算了,那就原谅安枝吧。
“你放心好了,我只对吃瓜感兴趣,对家国大事还有谁谁谁的隐私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同志。”安枝夸奖道。
小树傲娇的哼了一声,说了句:“我帮你盯着司愿去。”就闪了。
是真的闪了,一下子消失在了安枝的面前。
安枝失笑,小树害羞的点奇奇怪怪的。
她吃完饭后,拿出纸笔,把庄荷香跟她说的事情记下来,又拿出项均给她的资料仔仔细细看起来。
因为这份资料的来源大部分是刘解的视觉,所以,很容易就能从里面品出刘解对司愿的感情。
嗯,爱妻人设很是立得住的那种。
可是……
安枝放下笔,从小树的视角和庄荷香的视角来看,司愿确实有问题,但对刘解却是真心真意的。
而刘解好像是很确定司愿有问题的,可他仿佛又知道司愿不会伤害他。
按庄荷香的说法,刘解对司愿有时候是有些敷衍的。
敷衍的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司愿身在其中真的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安枝在司愿和刘解之间的关系上打了个问号。
或许弄清楚了这件事情,她就能顺利找到司愿了。
是的,这个任务的关键不是确定这个司愿有问题,这个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一张显形符就能搞定。
但是,司愿显形后呢?
这个任务的委托者要的,是真正的司愿回来,而是不是单纯的揭穿这个假司愿。
如果只是揭穿假司愿,作为司愿父亲的司隽一句话就能解决了,何必要把事情托付给第一军?
安枝开始考虑真言符的可行性了。
但问题是,大家都住在家属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刘解作为这件事情的另一个苦主,揭开司愿身份之谜的人。
她如果用真言符招呼,好像从任何方面都是说不过去的。
安枝想起来之前庄荷香跟她说过的,那栋两层小楼应该很早就被分给了刘解夫妻。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一直没有搬进来呢?
她决定想按着这个线索先去查查看。
找到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安枝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
她拿起电话打给了庞渡。
“庞叔,我最近接了个新案子。”安枝说道。
“我知道,是刘家小儿子家里的事情吧。”
“对,庞叔,刘解夫妻之前是住在哪里的啊?”
庞渡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听安枝这么问,随口就报了个地址。
“他们结婚后就一直住在那里,房子算是司愿的嫁妆,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
“也是因为房子是司愿的嫁妆,所以,他们忽然想要搬去家属区的决定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那附近的邻居对刘解夫妻的评价怎么样?”安枝又问道,“尤其,他们觉得司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枝就听电话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声,接着庞渡就说道:“我这里有一份邻里对他们夫妻的评价的记录,你要吗?”
“要!”安枝连忙说道,“就知道庞叔有好东西。”
“呵呵,那我在军院等你,你现在来一趟。”说完,他似乎是看了下天色,说道,“呦,天都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