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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第2节

她这小小的举动引得许鸣裕不满,他从床榻上跳起来,大步走到江晚渔面前,抬脚用军靴勾起她的下颌。

“让你来伺候老子,你不乐意?”

这个姿势极其侮辱人。

“奴婢不敢,将军如此威武,能伺候将军是奴婢的荣幸。”

许鸣裕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遂放下脚,“长得不错,新来的?”

“回将军,是。”她低低垂下头。

“站起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见江晚渔不动,许鸣裕有些不耐烦,“想让老子帮你扒了?”

自己脱和被扒,江晚渔选择了前者。

她咬紧牙,在对方毫不避讳的目光下,慢慢将外袍脱下,就像是脱下她最后的自尊。

没有了外袍,她长裙湿透,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将身型线条全都展露在对方眼前。

许鸣裕双眼瞬间一亮,嘴角抑制不住向上扬。

尤物!真是尤物!

他装病躲在军营,好酒好肉他吃够了,没想到还能玩上此等绝色!

许鸣裕贪婪地咽下口水,磨了磨双掌,似饿狼一般向她扑去。

江晚渔眼疾手快,将方才藏在袖口中jsg的碎陶土片抓在手中,盯准许鸣裕的脖子,用力一划。

“啊——!”

许鸣裕的惨叫声响彻营帐。

她得手了。

但没完全得手。

陶土片划破许鸣裕的脖子,潺潺鲜血流出,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家,此前没有练过武,力气不大,只划破了皮肉,没有割破血管。

许鸣裕捂住自己的脖子,抬起脚就往她的肚子踹去。

这一脚,直接把她踹出了营帐外,肚子痛得没知觉,好一会儿才感受到腹部传至全身的刺痛。

江晚渔忍不住痛呼出声,捂住小腹蜷缩成一团。

似有一股暖流流出,她蜷缩的雪地周围,很快被血水染红。

留守在营地的人听到声响,纷纷不顾暴雪,从营帐中出来看戏。

“贱人!你敢刺杀老子?”

循声而看,只见许鸣裕一手握着大刀,一手紧捂住脖子,指缝间有鲜血流出,众人不禁齐齐吸入一口凉气。

这女人真蠢,竟敢在军营刺杀副将,真是不要命了!

许鸣裕挥舞起大刀,眼看就要朝江晚渔砍去。

她闭紧双眼,心中在向江家上下赔罪。

爹、娘,渔儿努力了,还是没能活下去,替江家守住血脉,找到那个生死不明的孩子……

大哥二哥,渔儿来陪你们了……

第3章 后悔就滚

“胜了!胜了!”

蓦地,激昂的呼喊声伴着马蹄声急起,大地似乎都在震颤,一波接一波的异响,生生打断了许鸣裕欲要落下的大刀。

“胜了?”

众人的注意力被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吸引去,包括许鸣裕。

不远处,祁屹领着三万多将士,凯旋而归。

夺目的军旗在风雪中飘扬,骏马上的将士个个身披沾着血渍的重甲,马蹄踏过的厚雪,留下一抹抹鲜红。

所有人都欢腾跳跃,涌上前庆贺军队归来,没人再去关心江晚渔的死活。

祁屹单手牵着马缰绳,目光越过一顶顶营帐,最终落在雪地里晕厥之人身上。

“祁将军长缨在手,仅携一万兵马,短短三日之内,竟能横扫敌寇十万精兵,实乃我千旭国之幸,千万百姓之幸!”

许鸣裕很是狗腿地迎身上前,一脸谄媚,他捂在脖子上的手甚至还没放下。

祁屹居高临下,淡淡看了他一眼,“被谁伤了?”

许鸣裕这才想起脖子上的伤,“没什么大事,被那贱婢偷袭了,他娘的,刚想杀了她,祁将军就凯旋而归,老子且让她多活几个时辰!来来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摆酒庆功,兴许还能赶在元日之时回城呢!”

众人忙活起来,经过江晚渔时,偶尔多看一眼,没有人想过要去将她扶起。

祁屹径直走向她,蹲下身来,屈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微弱,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咽气。

俄尔,刀痕交错的大手捞起雪地上的人,像拎小鸡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往自己的营帐里拎去。

好轻。

他蹙额,沉声留下一句,“把军医叫来我的营帐。”

许鸣裕表面笑着回了一声好,心中却腹诽,祁屹与这贱婢是什么关系,竟会出手相救?

难怪方才那贱婢宁愿冒死刺杀他都不肯伺候,原是有了主儿啊。

有趣。

军医赶到将军营时,江晚渔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军医花了整整三日三夜,才将她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

江晚渔从迷蒙中醒来,账外依旧是呼呼的风雪声,账内确实暖烘烘的,不见一丝寒意。

她隐约听到两个声音。

“祁将军,这姑娘姑且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日后的恢复如何还要看她自己,许将军下手太狠,她一个姑娘家哪能承受得住?再说了,老夫瞧着她原先的身子骨就不太好,恐怕……”

“本将军知道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命,你只要全力医治她便可,其他的无需向本将军说明,本将军也不感兴趣。”

“是、是……”

“时候不早,皇上诏书已下,你先随军队一同赶路。”

“是。”

军医从帐内退出,营帐中只剩她和祁屹。

她本还想继续装睡,却听得祁屹沉声一句,“别装睡了。”

江晚渔微微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

话说出口后,她却发觉自己的失礼,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你睡着时有细鼾声。”祁屹拿起一包干粮,直接扔到她身边,“吃了,吃饱赶路。”

她不明白祁屹的意思,“赶路?”

“怎么?前几日求着本将军要你,后悔了?”祁屹黑眸一凛,大步上前狠狠捏住她的下颌,“后悔就滚回军奴营!”

他的声音过于狠戾,吓得江晚渔攥紧手中的干粮,像个绷紧线的木偶一样,只有眼珠子敢动。

她看着祁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阴鸷,只好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回过神来。

“吃!我现在就吃!”

江晚渔拼命将手中的干粮往嘴里塞,小脸鼓得跟着仓鼠似的,还被干粮呛了好几次,脸颊都红了起来。

祁屹看着她努力吃东西的样子,脑子却想到了别的事情,她找上他的那夜,脸颊也是这般红,跨在他身上,想方设法地摆弄着身子……

什么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做起那事来,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性子如此放荡?

想到这里,他舔了舔嘴唇,眸色变得深暗,不过瞬间,他深吸一口气后,又是方才那副森冷的模样。

江晚渔专心吃干粮,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直至咽下最后一口干粮,她才敢抬起头来。

“将、将军,我、我吃完了。”

祁屹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往她嘴里灌了一口水。

“咽下去,赶路。”

江晚渔很是听话地照做,冰凉彻骨的水下肚,下一瞬,她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提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祁屹的马背上,被他禁锢在怀中。

“不想摔死就抓牢,我不会管你的死活。”

“是。”

江晚渔使出了仅有的力气,抓牢马鞍。

战场上杀伐果断之人,定会说到做到。

一路颠簸,三日两夜不停不歇,终于回到了都城。

这个曾是她的美梦,也是噩梦伊始的地方,她脚下有江家的无数亡魂,多踏一步路,她的心都跟着撕裂。

皇宫森严,尤是像她这样本应充奴之人,不配跟着战胜而归的祁屹进宫受封。

江晚渔在宫门跪了足足三个时辰,祁屹才从宫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夕阳余晖落在祁屹的脸上,却不见半点暖意。

“江晚渔,从今日起,你是我祁屹的人。”

“贱奴,谢将军救命之恩。”

江晚渔顾不上细究祁屹腿上的伤,认认真真给祁屹磕了三个响头。

为了苟活下去,她必须丢弃所有尊严,江家被抄的那一刻,世上再无江大小姐,唯有奴婢江晚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