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天晚上之后,解忧似乎也想通了,不再用她笨拙的身体去诱惑赵启明。只是从此以后她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赵启明才肯睡觉,这让赵启明总是心猿意马,每天都要想着静安公主的音容笑貌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以至于每天晚上都要失眠。
今天他又起晚了。醒来时解忧已经不再,想来应该是出去玩了。
昨天侯府有解忧的姐妹过来看望,钱管家自然是热情招待,解忧也拿出了女主人的姿态,带着自己的姐妹在侯府四处参观,然后还带着护卫去了太平寨,到了吃晚饭回来时,自然又是满载而归,带回来了很多太平寨的村民送的特产,还跟赵启明撒娇说太平寨的村民都是好人。
仿佛在解忧的眼里,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
至于解忧今天又去哪里玩耍,又要认识哪里的好人,赵启明没兴趣知道。反正解忧出去的时候带着秦文,安全自然不成问题,他也答应了解忧外出走动的人身自由,所以不管解忧去哪玩他都是不干涉的。
想着这些,赵启明起床洗漱,准备吃早饭。
这时前院有人通报,说是李敢来了。他便穿上大氅,走出院子。
正想着李敢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结果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了羊叫声。这让赵启明想到了去年秋天时的场景,便赶紧加快脚步朝前院走去。果不其然,李敢是带着护卫,赶着羊群来的。
赵启明也没顾上理会李敢,走上前打量着这些等待接受的羊,确定都是很是精神,这才欣慰的朝李敢说道:“果然是匈奴人的羊,你能记得师兄的嗜好,也是有心了。”
“秋季的羊要更肥美,带回来的路上瘦了些,不过也还是好羊。”穿着常服的李敢说着,见赵启明喜欢,他露出了笑容,档案也没朝赵启明行礼道:“见过师兄。”
“这些都是前线的缴获吧?”
“正是。”
“如此说来,北军应该已经抵达长安了?”
李敢点头,然后道:“北军昨天夜里刚到,诸位将军都平安。今天早上我去领了缴获,今年的战利品没有去年多,但是师兄对匈奴人的牛羊情有独钟,便全都给师兄送来的。”
“平安就好,不过这些缴获也不能说全给我。”赵启明打量着羊群,找到了最瘦的那只,然后大方的朝李敢说:“那头羊看起来瘦弱,其实全是浓缩的精华,富含蛋白质和膳食纤维,对身体大有好处,就给你补充营养了吧。”
“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李敢对赵启明的信任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听到赵启明说那是好羊就信以为真,马上行礼道:“师兄果然见多识广,受教了。”
“客气。”赵启明让钱管家把羊都带走,然后朝李敢说:“午饭就在这吃了,厨房马上就做饭,吃你送来的羊,就当是你我兄弟,来庆贺前线的大胜。”
“午饭就免了,还要去军中,请师兄见谅。”李敢抱歉行礼,然后说道:“今天过来,除了要给师兄送战利品,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师兄。”
“好消息?”赵启明带着李敢来到了客厅:“是哪里的好消息?”
李敢刚坐下来就面带喜色的朝赵启明说:“是左贤王被抓住了。“
听到这话,赵启明忙道:“这可是大功,你知道被谁抓住的?”
“是乌桓人。”李敢的心情很好的说:“师兄应该知道乌桓那边也有战事吧?”
赵启明点头。
他的确知道,在匈奴大军南下时,左贤王也组织残部加入了军臣单于的大军。只是左贤王的战场是在东北位置进攻乌桓,战场上的消息没办法很快传到后方,乌桓方面的战况他也就没办法及时了解。最后看到军报上有关乌桓方面的消息,是汉武帝同意了乌桓王的求援,派出公孙贺去往乌桓,组织各藩国和部落的联军,与匈奴进行作战。
“其实在北军追击军臣单于的时候,左将军在乌桓组建的各部联军也在和左贤王作战。”李敢解释道:“虽然没有骁骑将军的的指挥,但左将军足以掌控局面,等到骁骑将军在离候山下娶的大胜之后,左将军也等到了机会,开始和左贤王会战。”
“我还真没收到这方面的消息。”赵启明忙问:“那结果是左贤王战败了?”
“的确如此。”李敢有些喜形于色,看样子正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详细的过程目前还不得而知,但这次汉军没有给他逃往漠北的机会,乌桓人认出了左贤王,便将其在战场上抓获,然后交给了汉军,此刻汉军正带着左贤王,走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很快也会到达长安。”
“抓到了就好。”赵启明笑看着李敢。其实河套之战以后,失去的领地的左贤王,就如同丧家之犬,抓不抓得到其实也无所谓。但左贤王伤了李广,在军中引起了公愤,在李敢看来更是必报的父仇,也怪不得他得知左贤王被抓如此面带喜色了:“算上左贤王,再加上你们北军抓到的谷蠡王,今年献俘的场面只怕比去年还要有声势。”
“这是自然。”李敢笑着说:“献俘后天在长安举行,不知师兄是否能去?”
赵启明想了想,然后道:“也好,去年献俘我没去,今年就不能再错过了。”
李敢点头。
说完这些,李敢没多久就离开东乡侯府,去霸上的军营了。
赵启明心情不错。除了左贤王被抓住,李敢可以手刃仇人让他为之高兴之外,那些缴获的牛羊也让他满意。正如他之前对静安公主所说的那样,在汉军对匈奴作战取得胜利之后,吃着缴获来的牛羊,便是留守在后方的他庆祝战争胜利的方式。
为了庆祝汉军凯旋,他决定今天要吃匈奴人的羊。
不过今天改用哪种吃法呢?赵启明觉得这是个问题。
做羊肉火锅自然最好,但平时吃惯了羊肉锅,总觉得应该换个花样。
正想着这些,细柳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然后直接跪在了他的脚下。
“这是怎么了?”赵启明莫名其妙。
“奴婢做错事了,请小侯爷责罚。”
“你做错何事了。”
“是战船。”
“战船?”赵启明不解。
但很快他就想到什么,开始连滚带爬的朝自己的书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