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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第88节

无论古今,关于世界末日、天象灾害的预言都能达到指数级传播,云雅慧和六皇子这本书,借着最后一句预言,很快就卖断了货。

关于“信不信”这个话题,书生们能辩上几天几夜。因为这书中搜集的史料详实,而每一次彗星出现都对应了一些大事件,可以衍生出无数的话题。

讨论得越多,传播就越广。

两个月后,旱灾严重,皇帝正心烦,朝堂上传开了彗星预言。

皇帝听完大臣的禀报,气得吐血,因为这本书上多了一个作者,“长福居士”,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他那个不孝儿!

朝廷上,大多官员表面上都表示这书是妖言惑众――谁敢说相信?没看到皇上正为了旱灾不快?你能说,我相信在陛下英明治理下,今年扫把星还是会来?

六皇子又收到了他爹的信,这次被骂得更惨了,要不是皇帝对这个儿子还有过往的感情,他肯定直接下旨斥责。

当然,皇帝也警告这是最后一次,作为藩王,你再这样拎不清,朕就直接削了你的封地!

六皇子摸摸鼻子,无辜地看向云雅慧:“那我就专心治理南梁吧,正好卖书的钱又能买一批粮食药材。”

云雅慧摸摸他的脑袋:“我明天回家一趟,你注意休息。”

“啊……”六皇子失望长叹,又勉强打起精神,“我让人准备东西,还有你的稿费我留下了一些,你带回去补贴家用。”

云雅慧拒绝:“不用了,我娘她们如今自给自足还能给两个妹妹攒嫁妆钱,这样正好,钱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六皇子不懂,但是他听云雅慧的话,没勉强。不过在云雅慧不知道的时候,这笔钱他还是攒下来了,打算以后单独给云雅慧,作为她的私房钱。

没几日,淮安王也来信了,两兄弟相处了那么久,淮安王也听说过六皇子研究彗星的事,不难想出这作者到底是谁。

六皇子没有隐瞒,直言彗星只是普通天象,今年必然会出现,还建议哥哥小心北方来的灾民,尽早准备安置之法。

淮安王本来没放在心上,正好那几天和王妃关系不错,与王妃聊了几句,没想到向来大大咧咧的王妃却上心了,催着他联系各级官员做好准备。让人惊讶的是,五大三粗只有一张脸好看的王妃,说起安置灾民之法却头头有道,还一度嫌弃淮安王只知道风花雪月,中看不中用。

自诩风流倜傥的淮安王:……

“我怎么没用了?”

两个儿子领着小妹妹一起嫌弃地看着父王:“父王打拳都打不过母妃!”

淮安王:……

“粗俗!――女儿啊,你不要学你母妃,你是个姑娘家,你看……你看……”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后院凋零竟然没几个像样的淑女,淮安王从犄角旮旯里找出记忆中的人影,“你看柳庶妃……”

“周珏!你对我女儿说什么?!”淮安王妃暴起。

淮安王慌忙拉着大儿子往外走:“我教文儿念书去。”

淮安王妃朝着他的背影踢了一脚:“怂货!”

第88章 随身空间之好孕王妃35

八月十五,又一年中秋。

大街小巷月桂飘香,月饼的香味早几日便飘荡到了大路上。江南的中秋气氛依旧浓郁,然而今年与往年相比,还是有了些许不同。

城外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

秋日本是丰收的季节,今年北方的秋天却颗粒无收。有日子过不下去、人又机灵的百姓,先一步离开家乡,期望来南边讨一口饭吃。

按照往年旱灾的经验,这种情况到了冬天会更甚。

六皇子与南梁各地的官员逐步启动一早商定好的预案。

刚来的流民不多,官府协助这些人在南梁各地找了合适的工作,各地岗位饱和后,官府开始组织剩下的人在城外修建临时居住的棚子,工资、三餐官府出钱,搭建好的简易棚当即作为流民的安置点。

云雅慧和赵仪接过了安置妇女的工作,组织妇女孩子一起缝被子、棉袄,做干粮、熬粥。

不怕简易棚太多、被子棉袄用不完,现在用不上的就放进仓库存着,等新一批流民来了再用;若过完了这个灾年还没用完,还能卖出去换钱。

因为他们提前准备,九月第二批流民涌来,南梁没有受到半点冲击,妥善安置了全部灾民。

淮安那边也一样,淮安王妃更加勇猛,亲自出面召集了各家权贵夫人,扬言组成女子军,带着各家内眷为灾民中的妇女幼儿提供帮助。她也不是个鲁莽的人,身怀武艺,据说有一次直接将灾民中心怀不轨的恶人打趴在地,名扬淮安。

淮安王又是担心放心又是羞愤欲死,给六皇子的信中闭口不提此事,还是赵仪从家中信件得知消息,笑着与云雅慧说:“从前倒是错看了她。”

云雅慧又笑又叹,几乎能想象淮安王是什么表情。万万想不到被原主这个穿越女小心翼翼供着的淮安王,最后会被淮安王妃这个本土武将之女压得死死的。

这一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干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彗星预言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淮安王不止一次写信劝说六皇子,让他想办法将预言一事压下去,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一旦被世人知道预言之人是六皇子,恐怕会被终生耻笑。

当事人六皇子和云雅慧却不着急。

他们核对过不下十遍,确认记载的时间没有问题,今年的确是彗星出现的年份。

今年下半年,一则预言让举国抬头观星,到了十月,观星的人少了一半,但依旧有人偶尔会抬头看看夜空。

十月初三天未亮,云雅慧应邀早起,打算与六皇子一起上观花楼看日出。

当他们登上最高层时,正好看到一道光划过天际。与流星一闪而逝的细长光线不同,这道光带着长长的尾巴,形如扫帚,正是人们常说的扫把星。

盼了十个月,终于盼到了它,亲眼目睹它的回归!

“彗星!”六皇子激动地握住了云雅慧的手,“慧娘,你快看!彗星来了!”

云雅慧也很激动,活了几世,她遇到过彗星回归的年份,但从来没主动去看过,也没被动看见过,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了书中所说的彗星。

她侧头看向晨光中面色激动的人,是这个人,教会了她仰望星空,带着她领略了头顶这片夜空的美好。

晨光渐渐破开云雾,金色的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脸上。

六皇子回头,看向沐浴在金光中的云雅慧。

云雅慧也含笑望着他。

金色晨光的剪影中,头戴玉冠的剪影缓缓低头靠向斜插金簪的剪影。

六皇子紧紧闭着眼睛,在近到云雅慧眼前时,飞速侧头,在她粉颊上亲了一下,亲完,脸颊红如朝霞。

两个人面朝着朝阳,谁也不看谁,却都嘴角压不下的笑意,并肩相立的背后,交叠袖摆中,两只手紧紧相握。

天亮之后,整个大晋炸开了锅。

云山、长福二人的预言真的成真了!

彗星果真来了!

从后妃宫里出来,刚准备上朝的皇帝听到太史令传来的消息,惊呆。

“千真万确?”

“是,全国百姓都看见了。”

皇帝:“!”

云山、长福二人超越了旱灾,成为全国第一关注的话题。

如果有个热度排行榜,这一天,两人肯定是排行第一,并且“爆”。这个预言成真的轰炸程度,相当于现代社会,某个世界末日的预言成真。

早上见了赵仪夫妻,两人笑着给他们道喜。

六皇子喜气洋洋:“同喜同喜。”

云雅慧给了他一肘子,同喜个鬼。

李佑堂掩面而笑,赵仪给了云雅慧一个揶揄的眼神。

喜不自胜的六皇子第一时间回书房给他敬爱的父皇写了一份信。

父皇啊,我得知彗星回归有特定的时间,今年又正好是回归之年后,就一直担心有人会以此攻击勤政爱民的您,所以联系作者出书想要提醒您避开这个陷阱,谁知您不相信还痛骂了儿子一顿。

儿子很委屈很难过,但还是打算听您的,放弃了宣传这个知识点。但是后来,北方干旱越来越严重,儿子想到必然会到来的彗星,还是万分担心父皇您啊,深怕您被有心之人攻击。

担心您的心情远远超过了听从您旨意的心情,儿子最后还是偷偷联合作者出版了这本书。怕您生气怪罪作者,儿子还不害臊地一起署名了,惭愧惭愧。

又被您骂了一顿,儿子不委屈,因为儿子相信,总有一天您会明白儿子苦心的。现在儿子写信过来,就是想告诉您,彗星出现和皇家没有半分关系,它的出现就像日升日落一样自然。北方旱灾儿子和三哥会全力帮忙收纳灾民,父皇您和太子哥哥保重身体。

云雅慧算是知道六皇子怎么获得宠爱了,这在皇帝面前,就是一朵迎风摇曳的白莲花啊。

白莲花六皇子得意地吹了吹墨迹未干的信纸,将其装进信封,又写了一封差不多内容的,收信人是太子。然后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本崭新的,刚印刷出版的《彗星回归录》。

已经送过一本了?

六皇子表示没事,他爹当初肯定气得已经扔了,再给他一本新的,让他好好钻研钻研。

的确扔了第一本书的皇帝收到小儿子快马加鞭的家信后,心情五味陈杂。

比皇帝心情复杂的人是太子。半个月前,他得到一个可靠消息,西北的四皇子看上了东宫这个位子,正准备对他这个太子下手。

北边旱灾,民间已有关于他这个东宫德不配位的流言,若是扫帚星一出,他面对的流言蜚语和质疑恐怕会更甚。但是如今不会有了,小六成功预言彗星“回归”,证明所谓的扫帚星只是自然现象。

给太子的信件中,六皇子还多写了一件事――弟弟我,与这本书真正的作者两心相悦,太子哥哥,你帮我在父皇那边说说好话,让我娶心仪之人做王妃吧~

刚直严肃的太子:什么?

六皇子收到了太子十分严肃的批评教育,教育他婚姻应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六皇子黑着脸看完了信,气哼哼地写了一封无比肉麻堪比情书的诉衷肠之信,表明自己对云雅慧非卿不娶,一日不见相思成疾之心。

太子收到信后脸色都绿了,深深觉得小六病了太多年,没有受到足够严厉的教导。

但是信中之人说起从前生病无人知心,日复一日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又说如今和心爱之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一起看星星看日出,一起研究历法讨论算术,日子过得无比开心,身体都变得越来越健康……

太子默默放下了打算继续教育弟弟的笔,琢磨着调查调查这个云山居士到底是何人。

全国的人都想知道云山居士是何人。

皇帝问小儿子。

六皇子并不隐瞒,末了加上一句:儿子想要的王妃就是这样的,您这两年给儿子挑王妃时可以比着慧娘找。找不到也不用着急,儿子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慢慢来。

慧娘?

皇帝能看不出小儿子的心眼?

气得将信件丢给边上的太子:“狐媚惑主!”

太子捡了信件,板着脸说:“于小六来说,身体康健,一生平安最重要。此女的确有奇才,似乎学什么都能有所成,除了身份,别的配小六十分合适。”

皇帝不快:“正是身份卑贱!”

太子垂眼:“民女为妃自古有之,也不算卑贱了。”

皇帝皱眉看过来:“她算什么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