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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厌 两不厌 第36节

一股躁郁萦绕在心间,参杂着几分心酸。

姬瑶乜向秦瑨,细声问道:“是他?”

这个结果秦瑨早有预料,避重就轻道:“是谁都无妨,很快就到梁州了,梁州刺史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堪可信任,到时候让他护送我们前往陇右。天热,不要急躁,再坚持一下。”

他俊逸的面庞看起来泰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姬瑶凝着他,乱蹦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朝廷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她的安全还没有得到保证。

这顿午膳,姬瑶比寻常多吃了一碗饭。

她必须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回到长安,她一定要找宁王问清楚,究竟是她给的权势不够,尊崇不够,还是钱财不够?

宁王可是她的亲叔叔,他怎么能对她动手……

走出酒楼时,外面骄阳似火,暑热弥散。姬瑶以折扇遮面,赶紧钻进了马车里。

还有七八天就能到达梁州,他们未再此地久留,一路向北直接出了城。

这片地域山多水多,城外高树林立,遮天蔽日,温度凉爽了许多。

盘山的官道蜿蜒曲折,路况不甚太好。

姬瑶摇摇晃晃地坐在秦瑨身边,倏尔想到什么,惶然道:“如今宁王主持大局,太傅他们是不是危险了?”

“谁知道呢。”秦瑨冷冷一哼,“让那老匹夫自求多福吧,只要不倒戈,秦某就谢天谢地了。”

“太傅才不会呢……”

姬瑶知道这两人不合,此时也无甚办法,不满的瘪起嘴,不再说话。

为了赶路,秦瑨一个昼夜没有合眼,在第二天傍晚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将马车停到一条清澈的小溪畔,退去衣衫,在水深之处洗了个凉水澡。

饶是如此,他依旧感到疲惫,穿好襴衫来到马车前,叮嘱姬瑶:“我小憩片刻,待会把我叫起来,咱们继续走。”

“唔。”姬瑶坐在马车内,往边上侧了侧,“那你到车上来吧。”

“不了,你也休息会吧。”

秦瑨踅身行至一棵槐树下,席地而坐,后背倚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西斜的太阳滑落山尖,周遭渐渐变得暗淡。

姬瑶本想让秦瑨多休息一会儿,可眼下就快天黑了,她有些害怕,便轻轻下了马车,走到他身边。

秦瑨微微侧着头,还在沉睡,隐在昏暗中的面容放松下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清隽。

姬瑶的目光被他吸引着,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看到细长的脖颈,最后落到他轻微敞开的心口处,那里肌理健硕,还印着她刻下的红色记号。

大概有好几天没有碰过这具身体了……

姬瑶半阖瞳眸,心头逐渐升起一丝邪念。

她从马车内取来裙襴的系带,悄悄将秦瑨的两只腕子绑在了身前。

许是他太累了,竟然没有醒过来。

这样正好……

姬瑶狡黠笑笑,身子往前一倾,扶着他的双肩,噙住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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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赌气

◎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践践踏的粉碎◎

温软袭来, 似吮似咬。

秦瑨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女郎艳丽的容颜。

她侧着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好像蝴蝶的翅膀, 扫在他的鼻梁处, 惹来一阵酸痒。

恍惚之中, 秦瑨习惯性的抬起手臂,想去箍她的杨柳细腰,突然发现自己的腕子被带子绑住,无法动弹……

他皱起眉头,避开了她的研磨,抬起双手问:“这是做什么?”

姬瑶只是笑笑, 殷红的唇在昏暗的天光中好像一簇炽热的火焰。

唇齿交融间,两人气息缠绕, 迸发出强烈的暧昧味道。

她像是柔妩的水,娇滴滴的浸润着他, 终是让他不争气的闭上了眼。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她掏空, 秦瑨又饥又饿,不停追逐着那份慰藉,然而猎物到了嘴边却迟迟吞不进去……

这种滋味极其难受。

秦瑨睁开眼, 染满□□的眸底缓缓浮起一股躁郁。

姬瑶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难堪。

在她心里,究竟拿他当作什么……

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践践踏的粉碎, 秦瑨被缚的双手逐渐攥紧,骨节泛着森森惨白。

嘶拉——

静谧的野外,布匹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姬瑶吓了一跳。

不待她反应过来, 秦瑨死死将她箍进怀里,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钳住她的下巴, 粗鲁一抬。

姬瑶一怔,呼吸悉数被秦瑨夺去。

他欲念焚身,所作所为流露出危险的侵略意味,就像一只捕食的野兽,似要将她吞没才肯罢休。

姬瑶一动不能动,发出难受的嘤咛。

直到身上的襴衫被秦瑨凶狠地扯开,她方才感到惊惧。

“不要……这是外面……”

她那一把娇嗓子携着惶然和祈求,让人不禁生出疼惜之情。

然而秦瑨却置之不理,将她反身压到了粗糙的树干上……

***

翌日,姬瑶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时,天刚泛起鱼肚白。

马车还在踏踏而行,她打了个呵欠,伸手撩开幔帘,嗡哝道:“瑨朗,我饿了。”

“吁——”

秦瑨勒停马车,从包袱中取来事先买好的糕点递给了她。

姬瑶漱了漱口,坐起身来啃起糕点。

秦瑨就坐在蓬壁前默默等着她,直到她吃完,半个字也没有说。

姬瑶有些纳闷:“你怎么不理我?”

秦瑨还是噤声不言,见她吃完了,手中马鞭一挥,继续往前赶路。

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谁都没有再理谁。

照这个行进速度,再过两三日就能到达梁州。

殊不知天公不作美,午后竟霹雷闪电,大雨滂沱。

原本平坦的官道很快变的泥泞不堪,马有些走不动了,秦瑨只得披着蓑衣下来牵引。

四周水雾迷漫,偶尔碰到路人,皆是顶着雨艰难前行。

车轮不时陷入泥里,要废很大力气才能拉出来。

姬瑶在车内摇晃的头晕目眩,心知马车行进艰难,刚想要下去帮忙,就听秦瑨在雨中大喊:“坐好!别乱动!”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仿佛就劈在头顶,姬瑶吓得缩回了车里,抱着双臂再也不敢动弹。

秦瑨艰难的拉着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泥地,在大雨中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一个村庄。

村头的人家是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见有他们祈求避雨,二话不说打开了大门。

可惜门扉狭窄,马车进不去。

院子被雨水冲刷的一片狼籍,姬瑶手持雨伞,立在马车上不知所措,犹豫着该怎么下车。

还好秦瑨有眼力,解下刺人的蓑衣,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冲进了院子。

中年人是个热心肠的鳏夫,将西边一间厢房留给了二人,让他们尽管歇着,等雨停了再走。

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秦瑨这才如负释重的喘了几口气。

四四方方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榻和矮桌,灯台上燃着半支蜡烛。

晦暗的光线下,姬瑶立于矮桌旁,身上大多还是干爽的,而秦瑨整个人都被浇透了,额前散落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皂靴上面全是脏兮兮的泥。

“你去换换衣裳吧。”姬瑶好心提醒。

秦瑨依旧不说话,走到矮桌前拎起铜壶,倒了杯凉水,仰头喝了个干净。

这下姬瑶彻底崩不住了。

“你怎么还是不理我?”她凑到秦瑨身边,歪着脑袋看他,“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