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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 126 不急(求粉红)

所以她没有假手于丫鬟们,而是翌日早饭后,自己到了顾家。

哪知顾颂不在,说是这几日跟几个勋贵子弟去了东台寺小住,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沈雁无可奈何,只得回来跟沈宓商量延期。沈宓无所谓,沏着茶画着画儿,反正又不是他急着授艺。

沈雁对他这番态度很失望,把他晾好的碧螺春喝了个精光,拍拍屁股去了找鲁思岚。

鲁思岚迎到了二门下,红扑扑的脸上眸子亮光直闪,望望她身后再望望她:“你一个人来的?”

沈雁拇指一伸指向福娘:“你这么说福娘会不高兴的。”

福娘恭谨地行礼。鲁思岚脸更红了,挽着她去鲁夫人房里。

出来之前她正在鲁夫人房里学剪窗花,临窗的大炕上摆了一桌子的红纸和残花。沈雁打量了两下问鲁夫人:“府上要办喜事了么?”

鲁夫人笑道:“冬月里我们家老二成亲,正是在筹备些琐事。”

坊里除顾家外鲁家与沈家关系最亲密,华氏出了那么大事,鲁家纵使不曾亲临过问,两家下人们却是常有往来的,何况沈夫人病后大伙都去上门探视过。如今沈家里因为二房这次的硬气,地位也意外得到了提高,这些鲁夫人都是心里有数的。

本来对沈雁这位二小姐就持欢迎态度,眼下也就愈发亲切。

沈雁听说鲁振翌要成亲,垂头想了想,竟是想不起来尚的哪家小姐,遂问道:“也不知二奶奶娘娘家是哪家?我认不认识?”

鲁夫人道:“就是副都御史杨怀礼大人的二小姐,与咱们家倒也是故交。岚姐儿弋姐儿常与她玩的,雁姐儿在京师日短,应该还不曾见过。”

沈雁笑道:“那很该恭喜夫人才是。”

鲁夫人笑着牵她在榻沿坐下,说道:“你有心了。”说着带着几分欣慰满足,又轻轻地叹起来,“做父母的操心的不外乎儿女之事,我有三个小子。如果才定下两个。还有一个外加一个丫头,还有的是操心的时候。不像你母亲——”

嘴太快,说到这里才想起沈雁的母亲只生了她这一个女儿。为着这事在沈府尴尴尬尬多年,不免立时打住。又连忙岔开话让丫鬟们把前儿从福建带回的金丝饼拿出来招待,余光觑着沈雁面色,只盼她年纪小不把这话当回事。

沈雁自把她这番琢磨看在眼里。但也犯不着去理会。

华氏这子嗣上的事目前的危机是解决了,有沈夫人做的那亏心事在。沈家不可能再对她施压,可是从长远来说,沈宓又必须得有个儿子,否则二房这偌大家业。还有沈宓这满腹学识又传与何人?华氏的命保住了,沈宓也不能在她这里断了后。

再者,华氏到底只有生了儿子。才算是在这沈府乃至京城里挺直了腰杆。这是未来尚须改变的现实,就是鲁夫人不说。问题也还是存在的。

“我还早呢,接下来该是我三哥。”

鲁思岚听了,从旁拿起把剪刀来,这样接话道。从沈雁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耳根有些微红,是属于少女特有的羞涩的绯霞。

沈雁顺口笑着解围:“三哥也还早,今年不才十三么?夫人起码还可以再歇两年。”

“他么?”鲁夫人听到这个,目光微闪,端着杯茶望着门外,双唇却是微微上扬了起来:“他我倒是不急。”说着轻抿了口茶放在桌上,唇角那丝怡然还是不曾退去,瞧着果然是用不着操心的样子。

不急,那自然是已经有了意中人的意思,前世鲁振谦娶了沈璎,难不成鲁夫人这会儿就已经相中沈璎了?鲁振谦与她年纪相差了六岁,这本就让沈雁微感意外,假若鲁夫人真在这个时候相中了沈璎,那就更让人不可思议了。

鲁家虽不如沈家势大,但鲁振谦根正苗红,娶个三品以上官户之家的嫡女是妥妥没问题。

前世里二人的姻缘沈雁推测是沈璎依仗在沈夫人面前得的便宜,可这世一切都还才刚开始,沈璎是被移到了上房,最近虽说想尽了法子想跟鲁家孩子们加深情谊,但这几日也并不见其得逞,她又是哪里放了光让鲁家给瞧上了?

沈雁细细觑了眼鲁夫人,在鲁思岚的指引下,拿了块金丝饼。

正坐着,鲁夫人身边的丫鬟金桔忽然走进来,禀道:“沈家璎姑娘在咱们家门口摔倒了,只带了一个小丫头,搀不动又走不开。”

沈雁闻言,一口饼停了停才咽下去。

鲁夫人是知道沈家几房关系的。

四房与二房从前最为要好,虽因着沈宣时常犯浑,近来关系不如从前,但他们到底是同胞亲兄弟,再生疏又能疏到哪里去?这沈璎平日里往来不多,也不知道她深浅,但却知这孩子曾养在沈夫人跟前,想来应该也有几分面子,于是就道:“那你快快把她请进来,正好雁姑娘也在,不用拘束。”

沈雁暗地里叹了口气。显然不管她怎么旁观,沈璎到底还是有她的办法达到目的。她可不相信她是真的这么巧刚好摔在鲁家门口,她出府又不曾遮掩,去向很好打听。沈璎摔在门口,鲁夫人没有理由不理会,沈雁又正好在鲁家,她也可以顺理成章与鲁夫人搭上话。

只要她主意不打到她的头上,她也犯不着去处处打压她。

不过想起先前才提到的鲁振谦的婚事,她又笑着问鲁夫人:“夫人与我三妹妹打过交道不曾?”

鲁夫人回道:“三姑娘年纪小,原先养在四房,纵是见了也没怎么说过话。就是前些时候在令祖母跟前教养,才认真见过两回。”说罢她又礼貌地笑道:“三姑娘温婉柔顺,真正是个出色的千金闺秀。”

沈雁也笑了笑,没再作声。

既然她表示与沈璎接触不多,那就说明她相中的人不是沈璎,不是沈璎,又会是谁?

当然,这个事跟她关系不大,她不必花太多心思在这上头。

正想到这,金桔就搀着沈璎进来了。

鲁夫人与鲁思岚连忙起来,招呼着让她在藤椅上坐下。

等鲁夫人吩咐完下人拿药油,沈璎便红着脸起身给她行礼:“给夫人添麻烦了。”

声音娇娇柔柔地,听着真是窝心。鲁夫人笑道:“哪里的话?先让丫头们拿药油揉揉。就不知摔得重不重,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不妨事,多谢夫人,现在已经好多了。”

沈璎回着话,看向鲁思岚,颌首唤了声岚姐姐,又看向依旧端坐在原处的沈雁,福了身下去,说道:“二姐姐原来也在。”态度一惯小心翼翼,仿佛沈雁就是那仗势欺人惯了的刁蛮嫡姐。

沈璎不过是个庶女,鲁夫人母女照顾沈璎乃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若不是初次上门,又说扭了脚,哪里能惊动鲁夫人亲自上前过问?鲁家要顾这层面子,沈雁却用不着顾,她关心她是情分,不理会是本份。她坐着喝她的茶,谁也不能说她什么不是。

沈雁举了举手里的龙井,扬眉道:“正是。”

鲁夫人听了她们这番对话,心下不由抽了抽。平日里沈雁究竟是不是那等高不可攀的人且不理论,光看到安然坐在原处,并不上前过问的她,她就嗅到了一点不大祥和的气息。

沈璎到底只是个庶女,而沈雁却是沈宓的宝贝独女,假若这姐妹俩私下不和,她这么样上赶着去向沈璎示好又是图的哪桩?

沈宣虽然也是沈家正经的爷们儿,到底不如沈宓来得硬实。

如此默了半刻,她便就招呼金桔给沈璎上茶,然后回到了原位坐下,拿银签儿叉了块秋梨给沈雁,然后笑着偏过头去她:“你母亲近来忙什么?也不见她过门来喝茶,知道她喜欢吃甜点儿,我这里正好新请了个南方厨子,一手甜品做的甚好。”

沈雁立时接过了话头去:“这个月底刑部胡大人的母亲做寿,母亲这两日正在与大伯母预备贺仪。”

沈夫人退位之后,府里大小事务虽交由季氏掌管,可她毕竟是个丧夫之妇,虽说贺寿这些不那么讲究,但季氏甚会做人,出门应酬这些活儿便就交给了华氏陈氏,一来可分担些,二来也是给了她们出门交际的机会。

华氏经历前番这些事,待人接物都多留了个心眼儿,像这种没必要推脱的应酬的活儿,都会去找季氏商量行事,并不擅作主张,因此与季氏的关系倒是也日渐融洽,虽不至于推心置腹,但怎么说也算是有话可聊了。

而陈氏与季氏的往来明些少些,她生来便不是那种会迎合环境的人,即使当家的人变了,也即使沈宣与她分居两院,她这个沈家四奶奶暗地里时常被人暗中议论,她也不曾改变行事习惯半分。

由此一来,季氏有什么事便不觉优先寻了华氏商量,华氏的日子,明显不如从前那般闲适了。

气氛在鲁夫人与沈雁的家常里不觉变得闲适,仿佛沈璎没曾坐在旁边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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