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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70节

燕折还在平复喘气,闻言不由呼吸一窒——

白涧宗果然察觉到了。

他不确定该怎么回答。

回答知道,那就等于承认那些骚话是他本人说的,只会引起白涧宗的憎恶。

回答不知道,那就得好好解释为什么不知道,是借口失去了今年以前的所有记忆?还是坦白穿书的事?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等于承认自己一直在欺骗白涧宗。

“不说?”

白涧宗换一只脚底,继续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皙秀气的脚完全蜷起,燕折感觉自己快笑断气了,这个死法也太丢脸了吧!

“我说,我说——我不知道聊天记录!”

“为什么不知道?”

“因、因为哈哈哈哈哈哈!”燕折笑得忍无可忍,“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燕折,我是外来者,是穿书的!!”

脚底的瘙痒戛然而止,燕折的笑声却仍有余韵,白皙的脸蛋被泪痕糟蹋得一塌糊涂,别提多可怜了。

“哈,哈……”他一脸呆滞,心如死灰。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到底是谁发明的挠痒痒酷刑?给我站出来!!

卧室里一度十分安静。

白涧宗明明白白地听到“穿书”两个字,他阴郁地盯了燕折半晌,突然拨了个电话出去:“来我这一趟,对,现在,立刻,马上。”

燕折脖子一缩,白涧宗不会是想把他卖给实验室吧!?

挂掉电话,白涧宗突然面无表情道:“两小时前,我亲自帮你换的睡衣。”

燕折不确定地回应:“……谢谢?”

白涧宗又说:“内|裤也是。”

燕折差点一口水呛死。

白涧宗自言自语道:“如果你身上有毒虫或蛇咬过的痕迹,我肯定会发现。”

“啊……?”

燕折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这茬。

正迷茫,他便听到了敲门声:“咚咚。”

白涧宗移动轮椅,给来人开了门。

门口响起管家的声音:“少爷有什么需要?”

燕折神经一紧,生怕白涧宗让管家进来看到他这个羞耻的姿势。

还好,白涧宗只是问:“今天宴席的菜色里有菌子吗?”

管家回答:“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白涧宗又问:“今天的订婚蛋糕是菌子做的?”

管家一时卡壳,严谨道:“确实有植物奶油做的蛋糕,但厨房订的是芝士奶油蛋糕,应该与菌子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白总:完了。没吃菌子、也没被毒虫咬,老婆却开始说疯话,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臆想自己穿书……治疗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44章 名张伟

燕折:“……”

吃菌子可还行。

余光里,白涧宗“啪”得一声带上门,轮椅缓缓在地毯上移动,直到两人面对面。

寂静在空气中弥漫,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撞击着胸腔,吊起的双臂挤压着燕折耳朵,指尖止不住地颤。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真正的他和白涧宗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能有多少情分?

哪怕这两个月里,白涧宗并没有对他造成过实质性伤害,可在小说中,白涧宗曾真实地把燕颢关在地下室,经历非人的折磨。

短短一个多月,燕颢瘦了二十斤。

但话都到这份上了,逃避也没意义。

“我没病,也没吃菌子,不是疯话不是臆想。”燕折缓缓道来,“您应该能感觉到,我和一个多月前的燕折性格截然不同。”

白涧宗无动于衷。

燕折呐呐道:“我没有二十二岁以前的所有记忆,不记得小时候和你关系不错,也不记得十四岁之前经历过什么,并不是因为我忘了,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是真正的‘燕折’。”

“……”

燕折闭了下眼:“更不是你记忆中那个、念着几分旧情的弟弟。”

他尽力无视着心里那股微妙的难受,早知道就不招惹白涧宗了。

就算刚醒来的那天,因为爬床未遂被白涧宗扔斤鱼塘也没什么,大不了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以后低调做人、再离燕颢远点。

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我和九年前也是完全两个性格。”

白涧宗冷冷看着他:“经历过不同的事,或因为身边旧的人离开、新的人到来,性格变了很寻常。”

“您是因为车祸和……”燕折倏地闭嘴,道,“您对我不是了如指掌吗?那您应该知道,我这几年并没有遭到重大变故。”

“你不是说自己不是燕折?”白涧宗眯起眼,“又怎么知道他这几年没遭遇过重大变故?”

燕折一哽:“您知道穿书是什么意思吗?”

“……”白涧宗漠然问,“哪个chuan,哪个shu?”

燕折彻底噎住。

这个反派是不是一点不上网?之前骂他茶艺精湛不是挺顺溜!?

“穿越的穿,读书的书。”

堂堂清盛大老板打开度娘,搜索“穿书是什么意思”。

【穿书是一个网络流行词,一种小说的背景设定,意思是穿越到某本书里,成为书里的某个角色。】

白涧宗阴阴抬头:“你跟我编小说呢?”

“……我没有。”

白涧宗捏着手机敲击轮椅扶手:“你的意思,我在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啊。”燕折缩缩脖子,“我穿成‘燕折’之前看过这本书,所以知道一部分剧情……”

“比如?”

“比如主角是燕颢,他跟很多男人都有一腿,在书里你们还结婚了……”

白涧宗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恶心谁呢?”

“……”心情突然愉悦,燕折带着微妙的不爽嘴欠说,“可您就是结了呀。”

虽然婚后没睡过,估摸着也没同床过。

不然燕颢早被半夜惊醒的白涧宗掐死了。

看得出来白涧宗是真恶心,一羽毛扫在燕折脚底板,疯狂报复。

燕折脚趾一缩:“哈哈哈哈哈……别!我错了!”

白涧宗勉为其难地收手,靠着椅背冷冷问:“既然你说自己看过这本书,那预知未来不难吧?”

燕折:“……”

白涧宗单手握拳,撑着下颌,问:“比如清盛未来的股市走向。”

“……”

白涧宗又道:“再比如,杨家后来有没有闹幺蛾子?”

燕折委婉道:“书里的主角是燕颢,不是您。”

“……”白涧宗眉眼森然,半晌又问,“那这个问题你总该知道。”

“……什么?”燕折问得迟疑,直觉白涧宗是要问自己的母亲有没有被找到。

但是白涧宗没有:“我什么时候死的?”

白涧宗问得随意,就好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他说得笃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白涧宗:“如果这么大的事书里都没写,我就可以合理怀疑你在骗我。”

“……”

书里确实写了。

和如今的走向不一样,书里,燕颢和白涧宗结婚并没有办订婚宴,只办了婚礼。

甚至婚礼当天白涧宗都姗姗来迟,连戒指也忘了带,令燕颢在宾客面前丢尽颜面。

后来燕颢才知道是燕折设计缠住了白涧宗,一向“柔弱善良”的他气到当众扇了原身一耳光。

而婚后不久,白涧宗就被发现死在山庄里,和平常一样坐在轮椅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脸色苍白且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