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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191节

白成柏有些啼笑皆非,他慢慢靠近,“曹总,我敬您一声曹总——”

他抬起手,曹华德吓得往后直退:“离我远点!视频和录音我有无数备份,一旦我死了就会流到白家人手里!”

然而逼到墙角,白成柏也只是理了理曹华德的衣领。倒是窥伺的曹安被吓到,踩到了石子,发出响动。

接下来的一切就可以预见了。

曹安坠楼,楼下四处寻找的保安听到声响,报了警。

……

白涧宗把视频拷贝了一份,平静地关掉手机,被燕折握着的那只手自然且放松,然而在不可见的角落里,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捏成拳头。

许久,白涧宗闭了闭眼道:“你爸没有证据。”

曹安迷茫地投来目光。

“他如果真有证据,就不会去找白成柏,而是来找我。”白涧宗讥讽道,“我不会杀他,但把白成柏逼急了可说不准,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对不起……”曹安低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也许是因为,当年不经意看到真相的曹华德如果选择第一时间披露出来,白涧宗的母亲就不会失踪这么多年,也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但那年曹华德刚染上赌,被白茉发现了,即将面临辞退,所以白茉出事对他来说反而有利无害。

至于证据,曹华德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白成柏跟电话那头的苏友倾就说了一句话,哪里来得及录音或者怕拍视频。

要真有证据,早就在这些年赌博欠债无数次还不上的时候去敲诈白成柏了,哪能等到今天。

如今是真走投无路了,才跑来诓白成柏。

曹安说:“被他们发现后,我下意识把视频保存下来放到了邮箱里……还好他们没发现,只删掉了相册里的原份。”

白涧宗没说什么,轮椅一转,就要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燕折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谁把你推下楼的?”

曹安肩膀一颤:“……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闻讯而来的刑警推门而入,宋德也在,看到白涧宗还在这里时松了口气:“你别冲动,如果白成柏真有参与,我们一定会让他伏法。”

燕折抿了下唇,唯一看到过白成柏递给白茉咖啡的曹华德已经死了,可以说参与绑架这件事属于死无对证。

想让白成柏伏法,就必须找到他是白涧宗当年车祸主始者的证据。

可当年的司机死了,和白成柏合作的苏友倾也处于“失踪”的状态,无法提供证词——只剩下柳子晔。

可提审柳子晔也需要时间,而他和白成柏搞不好还有暧昧关系,如果今晚之前他咬死不说,那……

燕折也有些急了:“曹安,到底谁把你推下楼的?是不是白成柏!?”

只要曹安现在指认白成柏,警方就有理由卡白成柏出境,传唤白成柏去警局审问。

曹安张了张嘴,还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好半天才理清思绪:“白成柏…要跑了吗?”

“对。”宋德紧紧盯着曹安的眼睛,“你跟我们说实话就行。”

曹安看了眼白涧宗,又看看面前的刑警,低声道:“是……是白成柏推得我。我记得很清楚,被他们发现在偷拍后我慌了,我爸叫我过去,工地的楼还没有防护墙,白成柏就这么把我推了下去。”

宋德的搭档感觉不对,有所怀疑。

“如果说谎,你也会在未来的某天付出相应的代价。”宋德深深地看了眼曹安,和白涧宗擦肩而过,对搭档说:“申请传唤白成柏!”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四个人。

白涧宗,燕折,俞书杰还有曹安。

燕折刚刚吼得有点冲动,现在冷静下来才感觉有点不对劲。明明他第一遍问的时候曹安说的是不记得,现在却突然转了口风。

他犹豫地问:“真是白成柏推得你?”

曹安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眼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一头黄毛已经因为手术剔得一干二净,光秃秃的脑袋缓缓低下:“推我的人……”

“是我爸。”曹安声音轻到仿佛飘在空气中的烟,一吹就会散。

话音刚落,病房外传来“啪”得一声。

震惊的燕折转头看去——

还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又得知儿子苏醒、匆匆打包饭菜赶来医院的汪会灵听到了这番真相,喜极而泣的眼泪就这么僵在眼眶,缓缓转化为错愕与不可思议的痛苦。

白涧宗对此毫无意外,显然已经猜到了,所以刚刚才没开口让曹安指控白成柏。宋德显然也猜到了,但也许是介于对白涧宗的愧疚,所以顺着应下去,没有揭穿。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月经了有点点不舒服,今天少更点。

第122章 被挟持

病房门口,保温盒里的粥菜洒了一地,身为曹安的母亲、又身为曹华德的妻子,汪会灵顿在原地,双手僵在半空。

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丈夫的违法乱纪、赌博,还有背叛与死亡……

现在又得知,害自己儿子险些成为植物人的凶手就是丈夫本人。

一切都太残忍。

曹安呐呐开口:“妈……”

“难怪他什么都不肯跟警察说……”汪会灵含着泪水,呢喃道,“我跪下来求他,求他告诉我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他都不愿意说一个字,还对我动手……”

“他对你动手了!?”曹安声音猛得提高,“他在哪!我,我现在就去——”

“他死了。”

曹安瞬间噤声。

说话的是白涧宗,他冷淡又毫无感情地重复了一遍:“曹华德,死了。”

曹安愣住了,半晌,脱力地倒在床上。

第一次燕折问他是谁推的时候,他说忘记了,未尝不是不敢承认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他不知道该不该控告父亲谋杀自己,不知道该不该让母亲知道这个真相。

可突然有人告诉他,曹华德死了。

他的父亲死了,推他下楼的凶手也死了。

“好好休息。”燕折走过去,犹豫地拍拍曹安肩膀,“等你康复了再找我玩。”

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燕折感觉曹安其实本性不算太坏。

如今遭遇了这么多,应该算是成长了一大步,咬牙撑过来就好了。

“……谢谢。”曹安失魂落魄地说,“你变了好多……现在挺好的,祝你和白总长长久久。”

燕折被白成柏搞得有点ptsd了,闻言第一反应就是以为曹安也和那四年的“自己”有一腿,差点噎死。

他礼貌道:“谢谢你祝福,那我们先走了。”

燕折和白涧宗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父母啊。”电梯里,燕折第n次叹息,“燕驰明是这样,曹华德也是。”

白涧宗往后瞥了眼:“你父母也是。”

燕折一怔,反应过来白涧宗说的是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们狠毒不是针对孩子,只是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电梯门开,白涧宗操控轮椅前行,“就算没有孩子,他们也会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其他人。”

燕折:“……也是。”

白涧宗:“不想找到他们,问问为什么放弃你吗?”

燕折立刻摇头,意识到白涧宗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以后,才开口道:“不要。不管这么做的是我爸还是我妈,是因为太穷还是未婚先孕或者其他什么理由,他们都已经选择放弃我去过别的人生了,那就没必要再扯上关系了。”

不论对错,是否有苦衷,他们都已经是两条毫无关联的平行线。

“嗯。”白涧宗拉了下燕折的手,“你先和俞书杰回老宅。”

“你去哪?”

“回公司一趟,开个会。”白涧宗回首,“白成柏这事一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忙,没时间去治腿……不是借口。”

燕折被逗乐了,白涧宗这是在向他解释?

百年难得一见啊。

“好哦,那什么时候有空?”

“年底。”

“一言为定。”燕折弯腰在白涧宗唇上落下一吻,“今晚能回来陪我吃饭吗?”

“吃饭不行,睡觉可以。”

“好。”

燕折虽然很想跟着一起,但也知道白涧宗要忙正事,自己跟着只会让他分神。

“你要注意安全。”燕折想了想叮嘱道,“不要乱喝乱吃别人送来的东西。”

“嗯。”白涧宗松开燕折的手,“你别乱跑。”

两人分道扬镳,燕折打开车窗往后看,直到白涧宗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目光。

雨水顺着车窗溅进车里,打湿了燕折的脸颊。

“如果等会儿碰到祖母,我要和她说白成柏的事吗?”

“老板应该已经说过了。”开车的俞书杰说,“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就算没人说,心里未必没有猜测。”

“那就好。”

燕折的几段“家人”关系都比较畸形,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亲人相处沟通。

老宅很快到了,燕折下车,接过俞书杰手里的伞自己撑起来。

虽然他也挺喜欢享受生活,但是让别人给自己打伞还是有点不习惯,走路都拘束着了,万一走快了保镖没反应过来,伞上的水得洒自己一身。

老宅虽然没有山庄大,但也不小,建筑相对密集,走起来很像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