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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新婚:糙汉老公宠妻入骨 七零新婚:糙汉老公宠妻入骨 第46节

那帮妇女更加激动地大喊:“妈呀,又有人掉河里啦!”

两人在水里,又哭又叫,一起扑腾。

马小璇眼见着河水暂时淹不死人,已经拎着水走了。

叶神婆、马兰花像个落汤鸡似的,从河水里爬上来。

身上的棉衣,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马兰花趴在河沿的石头上,突然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惨,我怎么这么惨?!”

叶神婆哆嗦着,拍了拍马兰花,安慰道:“丫丫丫头,别别别哭——”

她还想再说,但牙齿一个劲打颤。

又强撑着说了三个字:“快快快回家!”

马兰花痛哭不止,呜咽道:“我衣服湿了,姑姑会打死我的!”

“上上上我家。”

叶神婆浑身颤抖着爬起来,去扯了扯马兰花。

马兰花也是浑身颤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贼老天,她怎么可以那么倒霉?!

都说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可她好端端的来洗个衣服,也能被人推到河里!

叶神婆瞧马兰花哭的这么伤心,有些不知缘由。

但是不论如何,这丫头是因为要帮自己出头才被推下水的。

这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

叶神婆拧了拧马兰花棉袄的下摆,拧出水来,说道:

“别别别哭,咱回家,回回回我家去。”

叶神婆生拉硬拽的,把马兰花扯起来。

马兰花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还不忘去端她刚刚打好肥皂,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妈的,这衣服也死沉死沉的!

无奈,叶神婆只有跟她一起抬着。

两个大冬天落了水的人,抬着一盆湿衣服,艰难地走回叶神婆家。

一进门,马兰花又眯着眼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脸上缠着绷带、鼻子被包裹的结结实实的常明安走出屋子,就看见两个落汤鸡似的女人,一边一个,抬着个洗衣盆,哭丧似的往屋里走。

常明安惊叫道:“妈,谁死了?!”

马兰花听到有男人说话,一下又不哭了。

第53章

偏偏她一个新来的一枝独秀

叶神婆扔下手里的盆,瑟瑟发抖:

“快,烧烧烧炕,冻冻冻死老娘了!”

常明安眨巴着眼,看了看他妈,又看了看浑身湿透、眼泪鼻涕挂一脸的马兰花。

马兰花也睁着一双泪眼看他。

就这么不经意多看了一眼,马兰花这才注意起自己的形象,赶紧抬起透湿的袖子,朝脸上使劲蹭了一把。

叶神婆见儿子在发呆,猛的提高嗓门儿,喝道:“烧炕!!”

“哦哦!”

常明安赶紧去院门外,抱了一捆玉米秸秆,整个填进炕洞里,点着火,问:

“妈,咋回事儿,你不是去上工了吗。怎么,队长派你捞鱼,你掉河里了?”

叶神婆一边从炕头的红漆木箱里翻找衣服,一边说:

“你给我滚出去!”

常明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老妈为何突然大动肝火。

邪门儿了!

说好了要去上工的,冷不丁浑身湿透,带了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女的回家。

这女的,虽然长的不咋地,但好歹,是个女的!

常明安瞄了眼不停打着哆嗦的马兰花,就走出去了。

过了不久,叶神婆又朝外面喊:“明安,家里有姜没,快去烧两碗姜汤。”

常明安又去了灶房,从一筐生了芽的青皮土豆里,找到了一小块皱皱巴巴的姜,洗也不洗,切成片,放锅里,添了一瓢水,烧火煮了。

叶神婆又从堂屋喊了句:“打两个荷包蛋!”

打两个荷包蛋?常明安纳闷儿了,那女的谁呀,难不成是他妈的亲戚?

不然他妈怎么舍得打两个荷包蛋。

常明安从草窝里摸出两个鸡蛋,打在姜汤里。

做好了,盛了两碗,端进堂屋。

堂屋,叶神婆和马兰花已经都换上干衣服,正盘腿坐在炕上,缩着脖子,双手揣在袖子里,不住地打喷嚏。

马兰花身上穿着叶神婆的棉袄和裤子。

叶神婆只有两件棉袄,给马兰花穿了,她就没得穿,所以穿的是她家老头的一件肥大的蓝布棉袄。

常明安把两碗姜汤放到炕席上,一人一碗。

“兰花,你快喝吧,喝了暖和暖和。”

叶神婆说着,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包蛋,也舀到马兰花的碗里。

马兰花怔怔地望着碗里的两个白玉似的荷包蛋:

天呐,荷包蛋!

整整两个!

都是给她的!

她在姑姑家里,可没这么好的伙食。

每次饭桌上炒个鸡蛋,一上桌,就被姑姑家的两个儿子疯抢了,几乎轮不到她。

而且,姑姑家有个闺女,在公社上初中,这个闺女每次返校时,姑姑都会煮上六个鸡蛋,放进闺女的饭盒里,让带回学校,一天吃一个。

家里孩子多,好东西不够分。

能分到马兰花嘴里的,只有零星的碎渣。

她还真的从来没在姑姑家,吃过一个完整的荷包蛋。

这时见到自己碗里卧着两个蛋,真是感动得不得了,顿时身上不冷了。

她抽出手,捧起大碗,稀溜溜喝了一口滚烫的姜汤。

不顾鸡蛋烫嘴,用筷子捞起荷包蛋,送进嘴里。

荷包蛋的味道,让她感动的几乎要掉眼泪。

天呐,她都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她在这狼吞虎咽地吃荷包蛋,常明安悄悄地在他妈身边坐下,戳了他妈一下,用眼色问:

这人谁呀?

叶神婆已经问清楚了马兰花是谁家的亲戚,告诉儿子道:

“这是那个赶大车的老窦家的内侄女,小桌子小凳子的表姐。”

“哦——”常明安恍然想起来了,“就是刚刚死的那个农机站技术员的对象?”

叶神婆用胳膊肘狠狠戳了儿子一下。

常明安赶忙住口。

他再朝马兰花看去时,马兰花已经吃完荷包蛋,碗里只剩姜汤,正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姜汤,举止比刚才吃荷包蛋时文静多了。

常明安虽然平时不着调,爱跟妇女们开些不三不四的玩笑。

但当着他妈的面,不敢太放肆,就没有主动跟马兰花搭腔。

马兰花也有点害羞似的,没有开口。

叶神婆喝了口滚烫的姜汤,忽然叹了口气:“你个不争气的混账玩意儿,这一拳头,怕是白挨了!”

常明安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会,去找大胡子了吧?!”

“我没找大胡子,我去找他媳妇儿去了。”

“哈?!”

常明安一激动,鼻子又开始疼了。

想起早上大胡子的那一拳头,只觉得头皮发麻。

当时真是疼的眼前一片黑暗,差点疼死过去。

到现在那种钻心的疼痛,还在他身上作祟。

他的手轻轻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质问:“妈,你去找大胡子媳妇儿干嘛?你不知道,那女的邪乎,我亲眼看见他们家闹鬼呢,你还敢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