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则新闻,但因显眼地放上了如今正在风口浪尖的江逐浪的照片,评论区便有些一言难尽了。
怒骂者有,质疑者有,显而易见地违背了发表者的初衷,因此,没过多久,这条新闻便被删除。
有好事者截图至“花蕾”公益网,并附言道:
[图片]虚假宣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哦,人家新闻网都删了,你们这个小网站还不把这垃圾人删了?
啧。
骂他就骂他,关人家公益组织什么事。
江逐浪皱了皱眉,接通了未知电话:“外卖放门口就行。”
“……额,我不是外卖。”电话对面的人稍显迟疑,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是江逐浪先生吗?”
不是外卖?
难道是记者?
江逐浪拿下手机扫了眼ip本地的来电,开启录音,回答道:“是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长话短说啊,是这样的,我是’花蕾’的负责人,上次咱们还一起拍过照。我这次来电呢除了感谢江逐浪先生对咱们公益计划的支持,还有就是想问,关于最近网上的一些言论,是否需要帮忙?”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边计划开一次公益直播,并邀请您现身直播间对一些不实言论进行澄清。我和我们团队都相信像您这样富有爱心的人是不会如网络上谣传那样的。”
“事实上,我在成立’花蕾’之前啊,也做过一些公关方面的工作,因此发现了一些关于关于这次风波的幕后线索,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咱们见面详谈?”
听完公益组织负责人的话,江逐浪摸了摸下巴,给出了确定的回复。
说起来,这个负责人姓什么来着?当时人太多,他只隐约记得,好像是姓王?还是李?
他点开网站介绍,在指甲盖大小的角落里看到了负责人的相关介绍。
哦,姓张啊。
换上衣服,随手拿上手机钥匙便准备出门,都走到单元楼下了,江逐浪又突然折返,翻箱倒柜找出只口罩戴在脸上,又往头顶扣了顶鸭舌帽,才放心出门。
虽然不至于夸张到走在路上就被人认出然后扔臭鸡蛋,但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到达了约定地点,与负责人寒暄几句后,他便摆动电脑,将屏幕上的信息展示给江逐浪看。
上面密密麻麻的中英文交杂,江逐浪一点都没看懂。
经过负责人的一番解释后,他大致了解了:那名假意发帖实为爆料的帖主,便是曾单方面与江逐浪有过恩怨的画手“莲花”。
他不满自己碰瓷未果反惹一身腥,通过朋友的关系,找上正缺钱的李哥,给出一大笔钱挖他的黑料,伺机报复。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挺成功的。
“这些人,真是坏得很!等到时候咱们上了直播,啪啪把证据甩出来,看他们怎么说。”
负责人递给江逐浪活动流程,很是义愤填膺。
江逐浪挑眉,将开启了录音的手机从兜里掏出,自然地反扣在桌上,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就因为我捐了款?”
负责人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我曾经有个女朋友,本来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谁知道她因一段被故意曲解了的言论,遭受网暴,最终不堪其扰,跳楼自杀……”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忘记她……我看不惯故意引导网暴的人,更看不惯没有自己半点主见,将生活中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的人。”
“如果我说,我就是死不退款,贪小孩五十万稿费的那种人呢?”
负责人又摇了摇头:“你如果真是这样,早就进局子了,哪里还有机会好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我不信歇斯底里控诉的人真的失去了五十万会不报警,多半都是那些营销号瞎写的罢了。”
江逐浪哼笑,拿起手机,将自己整理好的截图和录屏发给了他,随后熄灭屏幕,搭在腿上。
他仍然没有退出录音。
经此一遭,他是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了,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哪里埋着雷等他去踩呢?
“什么?!你就要了五千?还是对面提出来的?而且第二天就退款了?”
负责人扯高了嗓子惊呼,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江逐浪几眼,道:“那你咋不说呢?告那些造谣的啊!”
江逐浪喝了口咖啡,神情冷淡:“说出去有用吗?我告得赢这么多的营销号吗?”
负责人哑然,说到:“确实,用处不大……但你也不能就这么忍了啊,你当时怎么想的啊??”
江逐浪无所谓地笑了笑:tຊ“大概是想着,干脆就退出网络,老老实实当个原画吧。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流量明星,过不了一个月就没有人再记得我了不是吗?”
“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怜。”
负责人:“du……哦,嗯……也还好哈哈,没经验嘛哈哈哈。”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周五晚八点,直播间见?我这就回去先放出预告,我都可以想象,到时候直播间有多火爆了!这场直播下来,怕是光扔臭蛋都能得好大一笔钱呢,到时候我就把这笔钱捐出去。”
“扔臭蛋”,是猫咪直播的用户表达对主播不满的一种方式,只需要花费五毛钱,就可以朝主播脸上投射虚拟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