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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111节

这样的侯府世子,足够叫满京闺秀,为之失神。

他垂眸看尹婵,眼中貌似剩她一人,而此时的疯狂,皆因她起。

一个清俊温文的世子,在她眼前却只是纠缠情爱的男人。

俗世的人,谁不为此心动?

谢琰虽是新婚,仍穿着平日最爱的青袍,一株青竹,清癯俊逸。

这风采无疑,不然,也难招引京中娇女侧目。

尹婵得知父亲为她定下温文尔雅的郎君时,曾经也是欢喜。

虽然那时不明情意为何物,可春闺遐思,暗道未来夫君如此,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失乐事。

或许正是因为尹婵此时的稍怔,误让谢琰欣喜若狂。

他低垂眼皮,轻轻碰到了尹婵的绢帕。

摘下,摘下来。

他在心里呼唤自己,这样,即刻便知她是不是尹婵了。

却在此时,尹婵偏过头,疏离地避开他的手,淡淡道:“贵人醉了。”

“我没醉!”谢琰喘息不定,脸上泛起大片大片的潮红。

尹婵感到很无奈。

皇宫重地,他行事竟然毫无分寸。

永章公主饮酒回宫,他也醉意迷乱地在御花园闲逛,想来,太后摆设的宴席刚下。或许孟柏香,以及几位皇子都将寻来。

尹婵不要再和空耗时辰。

幸而谢厌也在,她从这醉鬼下脱身,是很简单的。

但自打谢琰开始一番诉情,谢厌就古怪得很,安安静静伫立一旁。

尹婵努唇,深感疑惑,正想和谢厌说不要僵持,离开为好。

可见谢厌衣袂摇晃,由袖中抖出一柄匕首,手腕飞快偏转,刀光骤现。

尹婵认出是自己留在原州的那柄,还要细看,只听刀锋划出一道破空之声,寒芒闪过,便横在谢琰的脖颈。

谢琰被迫仰起头。

谢厌轻呵:“原来,你们自小定亲。”

“当然。”谢琰咽了咽口水。

尹婵眼神复杂,她和谢琰的亲事,谢厌明明早就知道。

他怎么还……明知故问。

谢厌握刀柄的手轻轻落在谢琰的脖颈,几乎没费什么力。即使如此,谢琰也分毫不能与之抗衡。

谢琰感到后脑勺在胀痛,那是醉酒的后果。

脸面潮红,起着火烧火燎的热意。以往浮那三大白,都是好的,为何今日,这么不禁用。

他急遽喘了喘气,将这缘由归于尹婵。

皆是因为见到她才会如此。

情念及此,谢琰眼眸温柔得能溺出水,转头,要看一旁的尹婵。可脖子稍有异动,横在喉结的匕首就往前狠狠一压。

谢琰咬牙切齿。

谢厌看见了,面生疑惑,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定亲,只凭你身为信阳侯世子?”

谢琰当即喝道:“当然不是!”

他迫切想向尹婵证明,虽不能动,余光仍瞥看她,急出满腹的骄傲:“我蒙父教诲,才华不输他人。三岁读诗,五岁连句,十四便中举,皇上盛赞,满京皆叹。”

听后,谢厌轻“嗯”一声,悠悠点了头,好似赞许。

古怪,太古怪了。

谢琰见他如此做派,莫名惊起一股被肯定的快感,头脑昏昏,冲口道:“还还有,礼乐诗书,音律词章,无一不通,样样称绝。”

谢厌悠然颔首,好似对他的脖子兴趣颇浓,用匕首轻轻在皮肉勾划,漫不经心。

没划出血珠,只这么一下,一下,接着一下的试探。

拿他当猴耍的戏弄,直让谢琰浑身不适。

谢厌冷不丁问:“武艺呢,身法如何,若遇危难,护得了她?”

这下便问到谢琰的劣处了,他难免懵然,支吾道:“虽、虽不通,却可学。”

急切要得到认可,好像将所有的长处展示,过去诸事就可以一笔勾销,而京城最美丽的花枝,便被他摘进侯府。

只是他在这边气势涛涛,尹婵听得一头雾水。

“学?”谢厌轻呵,快刀斩乱麻地割下这醉鬼的妄想,“三年五载,你来不及了。”

谢琰一听,萎靡半阵,很快又起精神:“谁说三年五载,我若有心,迟早就、就——”

谢厌将匕首发狠地往里推去,在他脖颈留下猩红的血痕。

这话戛然而止。

“嘶。”谢琰吃痛,脑子更加昏沉。

谢厌眼眸晦暗:“迟早如何?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你能逃吗。”

不能。谢琰醉了也知道这一茬。

但他仍要负隅顽抗,瞪向谢厌。

是,是他晕醉糊涂了,为何拿短处,与眼前贼人的长处比较?

谢琰想明白后,握拳在身侧,掷地有声道:“会武又有何用,我能诗擅赋,与阿婵琴瑟相合,低吟浅唱,志同道——”

谢厌匕首又是往里一推。

火辣辣的刺痛,冰凉的刀尖,顷刻截断谢琰的痴人说梦。

谢厌半眯了眼睛,冷笑道:“命都没了,谁来念诗?”

谢琰心有余悸,看向他。

他幽邃的眸子里仿佛写着,再多炫耀一句,便让你现在就没了吟诗作对的喉咙。

谢琰居然诡异地听懂了他的深意。

咬了咬牙,终于噎住,说不出半个字。

这回谢厌满意了。

他转身面向尹婵,适才的八面威风,登时消了无影无踪。眼含殷切的期待,变做一只翘首要嘉奖的家犬。

你看,还是我好。

尹婵被他弄得面红耳赤:“……”

好什么?

好傻。

◎最新评论:

【想rua谢厌的头,哈哈哈】

【哈哈哈哈,男主好像二哈】

-完-

第75章 、御前

◎我跪着,来向你请罪。◎

深宫内苑不便长留,只在御花园逗留的工夫,玉英就找来了。

声声唤着婵姑娘。

谢厌目光一凛,二话不说以掌劈在谢琰后颈。

眼看谢琰朝后摇摇倒去,谢厌把他扶至琉璃花坛边,佯做酒醉昏睡的样子。

做完这些,才又一脸不舍地看向尹婵。

尹婵已经很熟稔地,将眼前一时威风,一时委屈的谢厌分清。

耳听玉英的嗓音愈近,不做他想,捉住谢厌的手,转身便跑,带他藏进远处的假山角落。

此地更黑了。

石壁将月光和蒙眬的灯烛全都遮去,尹婵轻喘着气抬头,只一双黝邃明亮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我得走了。”她眉头难过的蹙了起来,压轻声。

谢厌没有说话,固执地垂目。

足足过去半晌尹婵才有动作,伸手,细白的指尖揪住他衣襟,踮脚往上,这样就能将谢厌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月余未见,他苍白许多,想是日夜劳心,以致疲乏。

尹婵问他为何在宫里,果然是因为大皇子。

她便说起去见皇上,却被二皇子拦在寝殿外的事。

谢厌沉吟:“你在宫中,千万小心,二皇子属意储位,既连永章公主都不容近身,他想必有所图谋。”

“公主曾言,皇上是数月前突然重病,缠绵床榻。”尹婵咬唇。她领会过二皇子的手段,当日的苏臣便是他手下。

这么一听,不免多想:“二皇子严守,皇上是否会有危险?”

谢厌说不清,但能肯定,眼下大皇子回京,三位殿下各置一方,互有牵制。

既如此,尹婵稍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