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下达命令后,孙有光与几名红毛夷被施以极刑,孙有光哀嚎哭泣成了泪人,红毛夷也一个个疼的泪流满面,嚎叫不止。
行刑时,内郭城内的百姓和不少士卒都来围观,他们到不是要看孙有光,而是要看杀红毛夷。
南京的百姓,大场面也见过不少,杀头杀人见的多,但这杀红毛夷却是第一次见,不少人便想看看,这些红毛鬼里面有什么区别。
这一场行罚下来,南京城外的明军,杀气遍更重起来。
河口炮台,既然被夺下,王彦又得红衣炮四十多门,大将军炮五六十门,可谓兵威正盛,士气如虹。
不过,攻打瓜步山炮台的甘辉却并不顺利,原本以为可以一天拿下的炮台,结果郑军损失千人,仰攻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让甘辉不得不向王彦请罪,王彦并没责怪,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多铎移营瓜步山旁的瓜埠,而瓜步山有在江北,多铎可以随时支援,确实不好攻打。
完全切断南京与江北的联系,一时间无法实现,王彦意识不能再脱下去,既然打不下瓜步山炮台,那他就打南京北城外的石灰山,打楼江门,照样可以起到一定的封锁效果。
目标锁定,明军诸部开始扫荡南京内城外的诸多清军据点。
郑成功攻打石灰山,金声桓攻打紫金山,高一功攻打孝陵卫,战事异常激烈。
这其中金声桓部打的最为艰苦,江西兵本来就新败,士气不高,紫金山又是清军重点防守,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幸而高一功先破孝陵卫,然后迅速增援,清军败入城中。
八月十四日,清军在南京外的据点,被一一扫平,只剩下南京这块最硬的骨头,明军将内城三面围困,便准备开始进攻。
至此,虽说没有完全切断南京与江北的连系,但是河口炮台一破后,瓜步山能控制的水面也十分有限,清军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举运兵过江,基本可以说大势已定。
王彦领众军拜祭孝陵,告慰高皇帝与大行皇帝的祭文中也是说:“大江之南,唯有南京一城尚在敌手,虽不易迅速攻下,然臣破之,不过早晚尔,太祖得知,当可安慰。”
对于自身的处境,身处南京的洪承畴自然也很明白,知道已经十分危急。
炮台和外围紫金山等要害之地的陷落,让他还有些心惊,明军的战力已经今非昔比,甚至比他当初带到松山的十多万明军还要精锐。
可是面对滚滚而来的大势,王彦必取南京的决心,洪承畴却并不准备认输,他心中仍然存着反败为胜的希望。
南京可以说是天下间最坚固高大的城池,某种程度上,还要强过北京,他兵力尚且足够,多铎在江北与他遥相呼应,城中物资也很充足,还是他与博洛两人坐阵,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作为满清大员,他知道清廷不能没有江南,丢了江南,清廷的财政就会瓦解,多尔衮肯定会大举救援。
尽管他知道明军水师厉害,但千里长江,王彦就是想防也防不住,只要援兵一来,总有办法过江支援。
八月十五日,明军攻打南京内城的战役正式打响。
为什么选择这个日子,也是图个吉利,如今中秋大多只是赏月、团圆,但在元末,却还有另一曾含义。
八月十五杀鞑子,图的就是吉利,搞的就是迷信。
清晨,南京城外参战的近十万明军,吃过早饭,遍开始准备攻城。
王彦自领大军攻打西城,金声桓攻打南城,郑成功攻打东城,水师在江面巡视,发现江北清军渡江,即便是吃瓜步山上的红衣大炮,也要进行拦截。
辰时三刻,南京城下,明军马军呼啸往来,查看战场,传递军令,各营寨内人喊马嘶,鼓号之声不绝,各军一大早吃过饭后,各营步军将攻城器械推出营地,摆在城下两里之外。
这边明军还在列阵,紫金山、石灰山的火炮阵地上,已经先一步开始准备炮击。
明军现在并不缺乏红衣大炮,在占据紫金山后,仅紫金山上,就运上去百门红衣大炮,此外东面石灰山,郑成功也放了百门红衣炮,王彦在西面也有七十多门,
紫金山在南京的东南面,这里是金声桓负责进攻,但江西兵的辎重火炮早已丢失干净,所以紫金山的炮队是五忠军的炮队。
指挥炮队的是五忠的炮队指挥陈余阶,是运用火炮的高手。
此时炮台上炮队士卒正繁忙的搬运弹药,移动火炮,但比他们更加繁忙的却是陈余阶和他身边的一群炮队教官。
南京城中,洪承畴勾结上了荷兰人,王彦军中也早已同葡萄牙人有所合作,就连郑成功属下也有乌藩兵和白藩兵两种藩兵。
充当炮队教官的便有不少葡萄牙人或是耶稣会的传教士,当然更多还是王彦自己的军官。
他们比士卒还要忙碌,不停的用工具比划和计算,每个葡萄牙人后面,基本都跟着几名明军军官,仔细观察着他们通过“铳尺”“炮规”“千里镜”来几计算距离,以确定装药和火炮仰角。
这些东西还涉及到算术,以及西夷的几何,一般的士卒真搞不懂,学不会,为此王彦还特地找了几个落第的秀才,充入炮队中,才使得炮队慢慢培养起来了一批人才。
山脚下,金声桓大军的阵型已经列好大半,最前的是一万绿营俘虏,他们是搭设浮桥,扫平障碍的主力,后面才是武卫军各部的士卒。
这时金声桓骑在马上,一名骑兵忽然奔驰到他身前,金声桓听了,回头望了紫金山一眼,随即命令军中鸣一声金,远处已经到了城下的游骑闻声,立刻纷纷退了回来。
而几乎就在同时,紫金山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门红夷炮猛地向后一退,一颗黑色铁弹飞过骑兵头顶,在空中一闪而过,砸在城墙上,立刻砖石崩裂,在城上凿了一个坑。
这一炮过后,没有几吸时间,紧接着近百枚铁弹,便呼啸而来,有的击中了城墙,墙垣上炸开一朵,石块和尘土组成的小花,有的砸入护城河中,溅起一道水柱。
片刻刻间,这段城郭遭受百枚铁弹轰击,每一炮都腾起一团石土,整段城墙,霎时被烟尘笼罩,城上清军,顿时惊叫连连。
轰隆的炮声传入城中,百姓纷纷躲入屋里不敢出来。
在南京南城府学内,囚禁着近千明朝勋贵和大臣,以及情感上有可能倾向明朝的士绅,并且清军每日还不断往里面送人。
钱谦益作为曾经的明朝礼部尚书,毫无疑问,老哥又给抓了进来。
这时他正与近百人,挤在一间大堂内,席地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忽然隆隆的炮声传来,使他睁开了眼。
在他旁边,一名士绅靠了上来,左右看了看,小声喜道:“牧斋兄,衡阳藩开始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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