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有所动作，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开了。
教导主任看到他还有些惊讶，说：“哟，你怎么在这里？是想找我？”
陈家瀚艰难地点点头，满脑子都是要怎么为徐娇开脱。她是有错，但也是被动的。如果教导主任能知道真相，她就不至于会被开除吧？
教导主任对好学生还是比较宽容的，引导人进去，还给人倒了一杯水。
“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学生几乎不会进来。哦，顾梓是第一个。不过他那是犯了错，你嘛，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学习退步了？”
这次的摸底考试，虽说让大多数人栽跟头，但对于成绩好的学生，都是小意思，即便摔跟头也不会摔得很惨。最多排名往后一些，但对陈家瀚来说，他的的确确是摔得很惨。他这次来，是想要调班？
是的话，教导主任倒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相信他能学好的。
陈家瀚喝了口水，说：“我会努力的，绝不会像这次一样考得这么差！”
教导主任挑眉，颇有欣慰：“那就好！”
陈家瀚摩挲着杯子，咬牙说道：“老师，我想解释一下徐娇的事情。”
“解释徐娇的事情？”教导主任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容越发冷了，“你和徐娇还挺熟悉的，居然要为她解释？”
陈家瀚犹豫了一下，最终坚定地点点头。把他所知道的娓娓道来。
教导主任听完之后，笑了，看陈家瀚的目光格外锐利，和楼下那些人有些相似，又被隐藏得极深。再定睛望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的意思是，徐娇是到那里找林音，因为她知道林音在外面做兼职？结果人没找到，自己被......自此挺对林音产生了嫉恨，自暴自弃用林音的名字留在那里卖酒？”
陈家瀚点点头，说：“是这样的。徐娇损害学校和林音同学的名声是不对，不过后来她也意识到错误了，没有再去了......”
教导主任毫不留情地打断陈家瀚：“她有去会过，昨晚我们就是在哪里抓到她的。”
陈家瀚瞳孔一缩，压根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徐娇昨天不是要回家吗？还和他约定好今天下午见面。怎么会又跑到那个地方去了？
教导主任叹了口气，大概猜测到陈家瀚是被蒙在鼓里。把他知道的事情隐去一些说了一遍。
陈家瀚久久不敢相信，他不自觉地站起来，口中道：“不可能的，她不是那种人。她成绩虽然不好，但十分乖巧。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努力地在学习，如果不努力怎么可能考进二班！”
教导主任自顾自倒水、喝水，把那些照片拍在陈家瀚前面。这些照片是一中的耻辱，原本是要永远封存的。
陈家瀚凝神去看落在桌上的东西，原来是照片。他不解地拿了起来，一张张看下去。上面的女孩拍得很模糊，但也有难得清晰的。她全程都在笑，或是调戏身边的男人，或是想往人家身上靠，脸上是他熟悉的媚。
“不可能的，不可能......”
一张张照片从他手中跌落，他口中的不可能有多少说服力他自己也不知道。不是不可能，这就是真相，他一直不敢相信的反而是真相。
陈家瀚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终究恢复死灰。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把自己藏在双手后。一丝小声从指缝缓缓泄露，从一开始的小声，到后面的大声，越来越癫狂。
教导主任看了一眼，将门和窗一起关上。窗帘也利落地拉上，男生感受到黑暗，所有的情绪缓缓释放。双手似是再也扛不住一般垂下，那张一向帅气的脸上沾了几滴泪水。
陈家瀚只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润，他没有去理会。坐在位置上笑着笑着，直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为止。
所以，这段时间他以为的无辜，都是假的。付出的心疼也是喂了狗了！徐娇从来都不是什么无辜的小白兔，而是将人心玩弄于手掌心的毒蛇。
第349章 徐娇去了十一中
高三的日子如同做卷机器一般，每天都是做卷子讲题。之前学过的内容也只是简略地带他们复习一遍就算过了。等遇到不会的题目、知识点，再统一讲一遍。
不少人做试卷都做吐了，江暖也是如此。所以她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把闹得沸沸扬扬的徐娇事件拿来打趣林音。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闺蜜？你以前人沉默，眼睛也瞎啊！如果不是老师们明察秋毫，你应该会被坑得很惨吧？”
林音捧着医书，瞥了江暖一眼，说：“当时不知道。”
这句话她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江暖依旧依依不饶。要不是看在两个人的关系转好，又实在被这种日子憋疯了，她分分钟跟人翻脸。
一蹦三跳的杜烟抱着卷子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说：“我也觉得音音十分眼瞎，不过也不能怪她呀！她之前可以说没有朋友的。如果不是我一直黏着她，我们两个可能都做不成朋友......所以那个徐娇可能也不是她选择的，是别人选择的她。”
江暖扯过杜烟的卷子，随意看了起来，说：“嗯，那也是因为她看起来比较好骗，所以才会被徐娇盯上。啧啧啧，你错的地方这么多呢！”
“哪里哪里？”杜烟凑过去，仔细地看着江暖指出来的错误。
抬头想找人算账的林音：......
江暖教了杜烟几题，杜烟不太明白，她只能写下过程，让她自己回去琢磨去。她没那个耐心一遍一遍教。
杜烟也不生气，拿着过程就走。
江暖用笔敲敲专注的林音，说：“哎，我听说那个徐娇好像找了关系，去了十一中。现在还在办入学手续呢！”
林音抬头，刚刚走了的杜烟又回来了，凑着头想要听八卦。
“你怎么又回来了？刚刚的题学会了？”
杜烟摇摇头，说：“有了八卦才有动力，你快说徐娇是怎么进入十一中的。她名声那么臭，十一中也要呀？”
江暖嫌弃地弹弹杜烟的脑袋，三人将桌子围了起来，小声八卦：“原本是不可以的。我听说徐娇原本是想去一些好一点的学校，如同三中、实验中学。但那几个学校都贼机灵。要人之前过来打听了一番，知道徐娇的为人之后都拒绝了。十一中嘛......”
杜烟嗯了一声，说：“难不成是因为十一中的名声本来就差？”
还真是那样的。十一中就比职业高中好那么一点，几乎都是不读书的。那里的学生在校内打架斗殴，在校外抽烟喝酒，除了违纪犯法的事情不做之外，和社会上的那些混混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样的学校接收什么样的学生都不过分。
“我听说十一中最近一段时间换了个校长，这个校长想要改变学校的风气，当然改变风气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但可以稍微往升学率那边努力努力。上次摸底考试徐娇考得不错，所以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中了徐娇能给他们带去一定的升学率。”
林音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就不知道这背后是谁在帮徐娇，是那个老板，还是陈家瀚。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一般，杜烟率先说道：“看来是有人帮了她，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陈家瀚！”
江暖好奇了，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陈家瀚。杜烟不愧是行走中的八卦机，居然能把陈家瀚昨天看见公告栏的反应和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他和教导主任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反正他出来的时候很崩溃的。面如死灰啊！”
林音有谱了，但她不说。如果说了不就是暴露了自己早知道这件事，并把这件事捅出去了吗？
*
高三做试卷的时间总是飞快的，第一次月考伴随着化学、物理竞赛的成绩悠悠到来。
江暖捏着自己的竞赛成绩，又瞥了林音的成绩一眼。自己考一科还是考不过考两科的林音，这两科她拿到的都是满分，妥妥的全国第一。
她捏住成绩单揉成团，说：“这几个老师也真是的，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发什么成绩，不怕影响我们的月考？”
林音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头，说：“行了，赶紧准备吧！月考再考不好，我们两个要分开坐了。”
这就是高三变态的地方，一次按成绩分座位还不够。还延续到了每一次月考。等期中考试过后，还会开启每周一次的模拟考，好在模拟考不会调换座位，要不江暖更崩溃了。
月考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对答案的时候有多难过，拿到卷子的时候就有多淡定。
江暖这次维持住了自己年级第二的成绩，和林音分数差距减小，由上学期的将近五十分到二十多分。她满意了。
林音这次依旧拿了第一，而原本的第二第三名，掉到了年级第七、第八名。两个人很巧又是同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觉得生无可恋。
江暖则是很兴奋，一直趁着晚自习讲题的时候时不时骚扰林音，林音不堪其扰，只能趁着讲台上的老师不注意，回江暖的纸条。
结果江暖又传过来的内容几乎没让她表情巨变，老师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这一科林音拿了满分，听不听都无所谓，就是不要表情巨变，这样太影响了。
林音马上收敛表情，冲老师歉意地一笑。老师装作没看到，收回目光，继续讲题。
“你疯了吧，你居然要千里迢迢去帝都找赵起渊？”
林音回了一句过去，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不少人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了。江暖更是突发奇想，想要林音陪着她一起去帝都。费用她都包了。
江暖目不斜视，手快速转动，笔记本又回去了。
“去嘛去嘛，帝都和我们南市可不一样了。我们今后不是打算开一个糕点店吗？我们就当去考察考察！”
林音回复的时候一顿，有些心动。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她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真正的大城市呢！能去一趟不容易，现在去和考上大学了再去显然是不一样的。
江暖捅捅她，眼神示意：到底去不去，你快给个答案啊！最好是去！
第350章 逃学被抓
林音不理她，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
江暖气哼哼的，也扭过头，不打算搭理林音了。这时候老师从林音那边走过，瞥了她一眼，又瞥了江暖一眼。两个人装得比谁都认真。
老师有几分头疼，径直走过她们，抓了后面成绩不够好，又不认真听讲的李杰。
“李杰，你这次的成绩退步了不少，从年级地49退到了年级第80。要不是不会再分班了，你压根就不能待在这个班里。就这样了，你还不警醒，不好好听课？”
李杰瘪嘴，不服气道：“我那是退步吗？我那是进步好不好？我开学的摸底考试那是走了狗屎运才考了那么多的。”
老师也知道李杰的状况，被怼得一时无言，顿了顿说：“你既然知道就该努力一点！”
那本笔记本趁着这个时候又塞了回来。江暖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行，不过你去了不能马上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正在此时下课铃声响了，还没等老师说下课，江暖整个人往林音身上一扑，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老师回身看到这一幕，挥挥手，说：“下课吧！”
真是心累啊！这届尖子生也太难带了，尤其是混入了一些成绩不够，有点小聪明的。成绩足够好的，又......
唉！
江暖才不管这些，等老师走了之后，迫不及待地说：“明天，明天就走。我让我家管家定了机票了，明天九点钟的飞机！”
林音：“......那我呢？”
江暖哦了一声，招手，一个男生咻地飞到她身边。她说：“行了，我搞定了，你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现在订票。你的身份证号码给我一下。”
原来压根没定好啊，林音无语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那个男生飞快地记下号码，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林音摊手，推江暖：“我们有必要去那么早吗？我怎么出去啊？”
虽说明天是国庆节了，但今晚没放假，还在上课。为了学生的安全，明天早上学校也不会让学生走不了那么早。坐飞机好像要提前去，她怎么出去啊！
江暖托着下巴，给她出主意：“你不如向班主任请个假，这样就能出去了。你今晚住我家就好！”
林音不太想去江暖家，但拗不过江暖，为了方便只好答应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班主任不在，其他老师又没有权限，又不愿意给林音批假。
林音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江暖托着下巴，像个神棍一样，说：“你别担心了，我掐指一算，你今天肯定能出去的。大不了我让我们管家冒充你家人。”
南市一中有规定，只要家长来接都可以出去的。所以倒是不麻烦。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