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聋作哑?我可不信您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济民继续冷笑,“不过也对,某些人毕竟是大领导嘛,忙得很,哪会关心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事呢?”
“周济民,你给我闭嘴。”
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真当领导没脾气吗?
深吸一口气,老林这才说道:
“你妹妹是下乡了而已,又不是被人绑架或者怎么了,你用得着这么愤怒吗?有句话叫吃亏是福,何况你妹妹下乡也不算吃亏吧?”
“领导,您确定吃亏是福是吧?”
“老话常说嘛,真不搞不懂你们年轻人,那么排斥下乡干嘛?想当年……”
不等他回忆当初,周济民打断道:
“领导,既然吃亏是福,那么我祝您福如东海!”
嘎!
这牙尖嘴利的家伙,今天是非要跟自己对着干,硬抗到底是吧?
只不过,仔细想想,周济民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行了,这事儿那么小,你也别一直揪着不放了……”
“不行,我答应过我妹妹,让她帮我看着家里的。”周济民没有妥协和退让,接着道:
“我要通行文书,我要去把小晴带回京城,她应该是去红星公司上班,而不是去乡下。”
“其他人我关不了,但我妹妹,不能被人欺负,而我这个当大哥的,却毫不作为,我做不到。”
“你是想造反吧?”
老林气坏了,周济民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要是想造反,我早带着我家人去国外了,在那边不是更好吗?”
“凭我的能力,我在国外更吃香,更如鱼得水。”
“可是我没有,我依然留在这里,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可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让我妹妹受委屈。”
两人从见面就开始吵,吵到现在,已经有些上头了。
最后,老林不得不退让。
事实上,老林自己也有错,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周家应该没什么事发生,所以没怎么在意。
偏偏还真就出了事,也难怪周济民会如此暴躁。
退让归退让,但老林还是坚持己见,认为要抵扣掉周济民的假期,下次休假要一年半之后了。
后者压根儿不同意,否决了。
理由也很简单,这次回来,又不是他的问题,怎么能让他来承担后果呢?
去年除夕都没吃上一口热腾腾的团圆饭,今年还不给?
怎么可能答应呢?
老林被气得脑仁疼。
换以前,他现在肯定不会跟周济民吵架,甚至还吵那么凶,还没什么事。
毕竟以前一吵架,脑瓜子疼得厉害,不吃药是不行的。
现在嘛,只是情绪波动,身体的问题不大。
“领导,你应该谢谢我吧,还能跟我这个十九岁的年轻小伙吵架,在老年人当中,你是这个了。”
周济民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直接冲老林竖起大拇指,开起了玩笑。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是吕千祥的声音,保健局的医生过来了。
医生?
周济民神情凝重了一些,眼神盯着老林。
后者被看得心里发毛,“还不赶紧滚蛋?真想让我关着你是吧?”
“切,某些人就知道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口是心非,领导?拜拜了您嘞!”
临走被挤兑一句,偏偏老林还反驳不了。
因为周济民说得对,他就是喜欢喝酒,喜欢吃好吃的。
所以才会有医生定期检查。
结果,周济民刚准备离开,迎面就看到了龚沛鸿。
后者不是一个人,还除了吕千祥之外,还有三名穿着白大卦的医护人员。
“济民你也在这里?正好,你没有紧要事的话,可以留一下吗?领导的身体,你应该了解一下,或许能帮我劝一劝领导。”
看到周济民,龚沛鸿满脸惊喜,果断发出邀请。
尽管前者不是医生,但他一手精湛的包扎技术,以及秘制的虎骨酒,足以让龚沛鸿佩服万分了。
能泡制效果那么好的虎骨酒,要说周济民不懂中药,龚沛鸿第一个不答应。
更别说周济民的妻子,丁秋楠就是医生。
“不可以,我有要紧事,需要马上离开。”
周济民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现在都天黑了,他还留下来干嘛?
家里的老婆孩子都在等着他呢,回家有热腾腾的饭菜,不比在这里舒服吗?
龚沛鸿顿时愕然,其他几位白大褂也是满脸惊奇:什么人呐这是?
更让他们无语的是,屋里的领导直接吼了一句:让他滚蛋!
额!
众人无语,吕千祥也是佩服不已,冲周济民竖起大拇指:牛比!
后者耸耸肩,在众人倾佩的目光中,潇洒离去。
门口,警卫员小谢已经在等着了。
“谢哥,麻烦您了。”
小谢就憨厚地笑了笑,也不说话,等他坐好之后,踩着油门便出发了。
军人作风嘛,就是老实巴交。
更别说小谢还是领导的司机,更要守口如瓶。
因此,一般情况下,是别想跟小谢对话的。
汽车停靠在家门口,蹲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三个小家伙已经在打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