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一笑,站起了身子,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记错的话,柳家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是三年前结婚的,但是大少夫人从未有过身孕。”
“这……有何关联?”柳洢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苏锦。
苏锦神秘一笑,继续说道:“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我是不知道有什么关联的,但是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泯,从来没有碰过大少夫人,也就是说,他们整整三年,都没有圆房。”
“这怎么可能!?”这回不仅仅是柳洢吃惊,祁陵和梧华同样惊呼出声,毕竟这件事情听起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苏锦同样有些感慨,微微摇头,脸色有些凝重了起来,声音都低沉了不少:“我知道这样说你们一定很难相信,但是早上在帮大少夫人披上外套的时候,我看见她身下有血,原本我以为那可能是……现在想来,我觉的那是……”
“什么!?”柳洢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温润如玉的面庞几乎扭曲。
整个人房间沉闷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柳泯没有碰过大少夫人,昨晚过后,大少夫人可能同样……”苏锦再次顿住了后面的话,有些话,就算她不说,他们也完全能够理解。
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柳洢动作十分缓慢的坐在椅子上,神色间再没有了一丝的不安,迟疑,悔恨,有的是无尽的冰冷:“我一定要将歆儿带出来,从今往后,不让她再受一丝委屈。”
听见这话,看着柳洢眼中的坚定,苏锦嘴角一抿,眼底竟有些湿润了。
为何陈子珏当年不曾那样对她,那夜他的誓言和疯狂犹在耳边,他却能在隔天翻脸不认人。
酸涩的恨意再次将苏锦淹没,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她才将眼底的湿润掩藏了下去,对着几人恭声告退,转身离开了厢房。
柳洢看着苏锦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温情,他明白最后苏锦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不过就是想要自己看明白,若歆儿出了那样的事情,自己是不是依旧愿意照顾她。
原本他以为她放下了,不会再有遐想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锦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照顾她,让她幸福的再自己的身边生活下去。
那刻,他才明白,这辈子,除了歆儿,他再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了。
看来,这回是要先去退婚了。
回苏宅的路上,苏锦明显感觉到路上的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怪异,可她却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回到家,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自家院子外居然站满了人,苏氏一脸无奈的和众人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苏锦神色不变,走带苏氏边上柔声问道。
“哟,苏姑娘回来了。”
“可是等到苏姑娘了,这件事情苏姑娘可一定要帮帮忙啊!”
还不等苏氏说话,苏锦就被一群人包围了,双手分别被人抓在手里。
“有事请说。”苏锦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按了按才开口说话。
“苏姑娘啊,是这样的,我家的姑娘啊今年就要及笄了,谁知道她一心想要许配给梧公子啊,你也知道梧公子的家世我们肯定是及不上的,所以我就劝我女儿放弃,谁知道那丫头竟然当天就上吊,想要自杀啊……”
一个大娘哭得那是声泪俱下,苏锦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这件事情先不说真假,上一世倒是真的发生过,那时候,所有人都只当作一场谈资,最后那姑娘没有嫁给梧华,而是嫁给了同街得一个小老板,再没有传出来自杀的消息。
“你那算什么事儿啊,我家的孩子那可是非常优秀的,她也是想要许配给梧公子啊……”
“我家的女儿已经……”
听了半天,苏锦才明白这些人竟然都是来找自己当媒婆的,而且都是想要许配给三家的公子,甚至有的人说为奴为婢都不会介意,那真切的模样看得苏锦眼角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这件事情,你们该去三家的府上,和我说有什么用?”沉吟了半晌,苏锦见没人开口了,于是缓缓的出声道。
“……”所有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苏锦会说出这种话,最先开口的大妈张了张嘴,开口道:“现在镇上谁不知道苏姑娘和三家公子有些交情啊,若是苏姑娘去说,一定是事半功倍的,这件事情,苏姑娘就不要推辞了,啊,这,这是我给苏姑娘准备的礼物,就是一些首饰……”
“苏姑娘这是我带的一些衣料……”
看着自家的院子眨眼之间就被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堆满,苏锦眉头一皱,眼中多了几分冷淡,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帮忙,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对了,王媒婆最近好像都在家,你们可以带着这些东西去找她。”
说完,苏锦微微一笑,拉住苏氏的手,直接回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苏姑娘……”一群人看着关上的房间门,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都是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苏锦竟然敢这样拒绝了他们所有人的请求?
一时间,所有人都只觉得气氛,拿上自己的东西气呼呼的走了:“哼,不就是和三家公子有些交集嘛,这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一句话的事情也推辞,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出息了就忘了我们这些邻居了!”
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在房间中的苏氏怒得想要出去,却是被苏锦紧紧抓住手臂,动弹不得分毫。
“锦儿,你这是做什么啊,你难道没有听见他们说的那些话吗?”苏氏气愤的看向苏锦。
“娘,我听见了,但是你出去能干什么,是答应帮他们还是骂他们一顿?”苏锦毫不在意的一笑,看着苏氏的目光异常的深沉。
“这……”苏氏想了想,竟然给不了苏锦一个回答,这种泼妇行为她是做不出来的,可是和他们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这好像就是一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