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了,林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门上就传来了“扣扣扣”的声音。
“林姒?”
是宴怀。
林姒在心里哀嚎了一声,终于爬了起来。
干农活真的太辛苦了,她感觉自己去了半条命!
打开门,宴怀不知站在门口多久了。
见她开门,给她递上一袋东西,“这是药,你擦一擦手,好快一点。”
林姒没有矫情,正想接过来,却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痛死她了,对比起来,刚刚的痛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是重头戏。
宴怀:……
“我帮你擦。”
说完就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棉花,把药油倒在棉花上,示意她打开手。
待看到她红肿一片的手心,眉心像打了个结似的。
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没再多说,他小心翼翼的给她伤口处的地方一点点涂上药油。
耳边时不时传来她低低的痛呼声和抽气声。
直到两只手都涂上药油,宴怀才发现两人挨得那么近。
药油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暖香,一如那个晚上……
宴怀像被烫着般猛的退开一步。
匆匆扔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快步离开了知青点。
林姒:……
看着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姒一时摸不着头脑。
第11章 看上她了?
下午林姒被安排去晒谷场看稻谷。
这活很简单,就是看住稻谷不要让麻雀,鸡之类的吃掉就行。
活简单,工分自然也很低。
看一天满公分也才四个公分,一般都是半大孩子、孕妇、老人干的。
而成年男壮劳力一天满公分是10公分,妇女满公分是8公分。
本来女知青的公分就不多,现在直接少了一半。
知青点的人脸色都很不好。
因为大家都是合在一起吃饭的,她的公分少了,就意味着别人要补贴她了。
但是一看她的手都那样了,也不好说什么。
加上赶着上工,就都急急忙忙走了。
张妙娟还想说什么,也被田珍一把扯走了。
……
林姒也面色怏怏的向晒谷场走去。
看来得想个法子才行。
集体生活,她这样迟早会被大伙孤立的。
连韩甜甜都去割稻谷了,就算她娇气干不完,好歹她还有个对象帮着,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可她却不能一直让宴怀帮她,那他们就更纠缠不清了。
现在她就已经头很大了。
仿佛去哪都能遇见他,如影随形,再说都在一个知青点,她想躲也没处躲。
更何况他已经帮了她这么多忙,她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剪不断理还乱!
到了晒谷场,一大片黄灿灿的谷子摊在水泥板上。
晒谷场上,年老的社员正拿着晒谷耙在翻着稻谷,小孩则在一旁跑来跑去,不时驱赶飞来的麻雀。
林姒朝一角走过去,那里没什么人。
近了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颗树下,时不时往嘴里塞点什么。
“林知青!”
那朝着她欢快挥着手的人不是李俏俏又是谁?
林姒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不小心割到手了,你呢?”
林姒伸出自己那擦了药看起来面部全非的手掌心。
李俏俏:……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看到同情两个字。
默了默,李俏俏掏出口袋里的瓜子递给她一把。
林姒用破皮不厉害的左手接过。
两人边吃瓜子,边聊天,时不时跑去驱赶一下不识相的麻雀。
怎么感觉像是来度假的一样?
林姒有一丢丢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丢在脑后。
吃完瓜子以后,她借着包包的遮挡,掏出一些上次移植到空间里的果子。
这方空间很神奇,种下几天果子就成熟了,不摘的话自己也不会掉落,摘完重新再长出来。
这大概是神迹吧?
李俏俏接过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眼睛一亮。
这些野果也太好吃了吧?而且个个都这么漂亮,她是怎么捡到的。
她也时不时上山捡柴火,也摘到一些野果,她手上拿着的这些都吃过,没有这么好吃。
这是锦鲤本鲤吧?
上次送给她的葛根粉,她还分了些给她妈桂花女士喝,桂花女士喜欢得紧。
就是她不认得这东西长什么样?不然她也想做一些给她妈吃。
李俏俏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
“下次上山我们一起去,我带你找。”
林姒并不在意,她已经移植了几颗进空间里了,想吃随时可以做。
两人约好了农忙结束就一起到山上去。
另一边,宴怀放下镰刀,向田边一颗树下走去。
树下放着几壶水,他拿起自己那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
清清凉凉的水流过喉咙,缓解了干涸火辣的嗓子。
宴怀紧蹙着的眉眼也舒展了许多。
正想再喝两口,水壶就被人拿了过去。
“忘了拿水壶,我喝几口。”
余斯华拿过宴怀的水壶,张开嘴巴就往嘴里倒了几口水。
终于活了过来,余斯华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这真的是10月吗?太阳还这么大,热死了,他觉得背指不定都被晒破皮了。
“你不是真的看上那小知青了吧?”
见宴怀没有否认,余斯华就心里有谱了。
他是真的佩服,他兄弟不仅把自己的那一块割了,连小知青剩下那一半都割完了。
这还不算,中午见他拎着一袋东西出去,下午小知青就被分去了晒谷场。
余斯华不由得反思,跟宴怀比起来,他是不是做得不够,李俏俏才不正眼瞧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说?”
想到此,余斯华心有戚戚,他妈那手段,他真吃不消。
他爸还威胁他说如果找个乡下媳妇,那他就自力更生,家里的资源他别想得到。
他靠自己也能养得起自己的媳妇,可问题是,李俏俏现在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她没答应我。”
余斯华:?!
大写的佩服,没看出来小知青这么厉害。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同情兄弟还是同情自己。
*
晒谷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