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小春累急了,俩人谈过心后,氛围实在太好了,没忍住,直接滚床上了。
以前苏小春就很大胆,但今天的她格外大胆。
平时的赵翎非常顾及她的感受,今天因为她的大胆,他失控了。
怎么说呢,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又爽上了天。
苏小春眼睛一闭,直接滚进了香甜的梦乡。
在梦里,她看到‘苏小春’翻开了后面几页。
严娇娇去找赵翎了,赵翎回应她的是感激,却不能给于更多,俩人也不可能有进展。
赵翎去打仗了,他在战场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养了好久以后,因为身体状况,无奈退役。
退役后的他进入了汽车制造厂,拥有了另一番事业。
一年又一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头发漆黑,到鬓染霜雪。
某一天,他突然听说严娇娇病重。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看。
赵翎去了,彼时严娇娇早有家人孩子,挚友杜薇薇守护在身旁。
他和严娇娇简短的聊了几句。
出病房后杜薇薇追了出来,问他是不是真的从没喜欢过严娇娇。
赵翎点头,他只感谢严娇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打算走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杜薇薇手上戴着一个黑色头绳,很普通的头绳,因为戴了很久,看起来非常旧。
杜薇薇见他盯着头绳看,说那是一个老朋友临死前给的。
这个老朋友,就是苏小春。
赵翎刚睡着,就被一阵哭声吵醒,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身旁在梦中流泪的小春。
“小春,你怎么了?”
苏小春睁开双眼,看见赵翎时眼神还有些恍惚,突然哇的一下扑进他怀里。
“我,我做了个噩梦。”
“梦到我死了,梦到你成了老头。”
“虽然你变成老头也很帅,但那也改变不了你成了老头的事实。”
赵翎:……
……
这个梦第二天再醒来,苏小春已经不记得了。
她依然是成天傻乐的小春,唯独赵翎时不时想起那句自己变成老头的话。
从她的语气中,赵翎是能感觉到,苏小春嫌弃自己变成老头的。
所以他应该怎么告诉小春,是个人都会老。他会变成老头,与此同时,小春也会变成老太太。
可是把这个事实告诉她的话,小春应该又会爆哭吧。
为了她能少哭点,自己耳根子也清静些,赵翎决定,自己还是当不知道。
相亲结束,任颖和刁灵,一个整天甜蜜蜜,一个和以前没啥区别。
甜蜜的自然是任颖。
那么多军官啊,任颖愣是看上了炊事班的副班长。
“可是他做菜真的很好吃诶。”
任颖手里捏着牛肉干,不用说,副班长送的。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嘿嘿,我这俩样都占了。”
她也没办法啊,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谈上这么个对象以后不瞅吃喝诶。
蔺云君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点点任颖脑门。
“那么多团长连长的,你瞅瞅人儿童医院的黄秋,都和团长领上证了。你呢,你谈个炊事班的副班长,都不知道上面晓蕾都笑话你贪吃。”
任颖点点头,“我就是贪吃啊。”
再说了,她对象人还可以的,又温柔又会做菜。
“那你爸妈呢?你爸妈没意见。”蔺云君又问。
“有。”任颖点头,小脸严肃,在蔺云君期待的眼神中开口,“他们对我吃独食的做派非常看不起,并在半夜试图溜进我房间偷吃。所以我现在出来,都锁门。”
说完,她扯出一串钥匙,好家伙,挂脖子上呢。
任颖家里条件好,父母也是非常开明开朗的,对于女儿去部队相亲,相回来一个炊事班副班长这件事吧,一点意见没有,唯独对她吃独食这点非常有意见。
蔺云君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得,你们合该就是一家人的。
问完任颖,又问刁灵,“小颖说你那天也被人约了的。”
刁灵,“没有,我去卫生所睡觉了。”
蔺云君:……
“你俩干啥呢?一个谈炊事班,一个去睡觉。我豁着老脸问苏医生,不就是想给你俩介绍对象。其他人都是沾你俩的光知道不?结果你们倒好,给我整这出是吧?”
气死她了,早知道就不找苏医生帮这个忙,现在好了,其他人都谈了很好的对象,还有几个直接就结了婚。这俩,啥好的没捞着。
“我觉得也不能怪她们,应该我先挑好,再送到她们跟前的。这一下面对那么多男人,挑花了眼正常。”
路过的苏小春伸出小手试图解释一番。
蔺云君指着任颖,“她这是挑花了眼?她这是挑瞎了眼睛。”
任颖抗-议,“怎么说呢,我有吃有喝的多好。”
“嗯,好得很,早晚给你吃成大肥猪。”
“嗷,我打死你蔺云君。”
这俩嘻嘻哈哈打闹,苏小春怕伤到自己,果断跑开。
这会已经快接近五月了,外套穿不住,只能穿一件薄长袖。上次的相亲对部队来说非常成功,毕竟当天就成了好几对。
后来还在部队办了一场集体婚礼呢!
比如黄秋阮芳这几个,都已经成了军嫂。
只不过她们暂时还没搬进部队,只做周末夫妻。
也不知道是苏小春脸太生了还是怎么的,反正部队里还是没人知道苏小春其实不是扫大街的,而是儿科医生。
不过这些对她影响不大,目前最大影响,就是赵翎考试了。
要让她自己考试,那是一点不紧张的。但轮到赵翎,苏小春就焦虑。
“好多个人考呢!整个部队就只能选两个人推荐,你要是没考上咋办,会不会很丢人。也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人太多了,竞争两个名额会有很多意外。”
明天就要考试了,苏小春在客厅急得来回走,赵翎则淡定看书。
“没考上也不要紧,应该每年都能推荐吧,明年再来。哎呀,其实也没多大事的,不慌不慌啊。”
她走过去拍拍赵翎的肩膀,安抚安抚他。
赵翎捏住她的手,“我不紧张,考得上更好,考不上也没关系。”
“对对对,就这个心态。”苏小春夸她。
赵翎无奈,“我不是小孩,这点事还不至于让我怎么样。”
从小到大,他都不清楚紧张是什么感觉,更别提只是一场考试了。
而且他心里大概清楚,其中一个名额一定会落到自己身上。倒不是他走内幕,而是目前这部队绝大多数都是新兵蛋子,新兵是不参与的,只有军官能被推荐。
但军官当中,据赵翎了解,其实识字的不多,虽然以前开设过扫盲班,但那仅限于教他们学会一部分的字,稍微复杂些的可能就不认识了。
赵翎虽然也就只有高中学历,但对于其他军官来说,他已经是很高学历了,也就曹建秋还有另外几个搞整治的是大学生,比他厉害。
再一个就是其他人没放在心上,读大学,还真不是所有人都想的。
苏小春听他说完,稍微安了安心。
第二天赵翎去考试,苏小春则跟着义诊的部队去了乡下。
这次下乡是刚好轮到他们医院了,由上面一个主任带队,儿科只有苏小春一个人。
下乡地点其实就是安城市周边的生产队,坐车到了,由村卫生员接待,义诊则就地在当地村卫生所。
这会虽然正是农忙的时候,但市区专家过来,还是有许多村民过来找专家看看陈年旧疴。
苏小春作为唯一一个儿科的医生,这次跟着她的护士是刁灵。
也有许多家长带着自家孩子过来找她。
她脸嫩,今年虽然已经二十多了,但生活没忧虑的人,看起来总是比其他人要年轻些的。刚开始还有人以为刁灵才是医生呢,结果看她往桌子后面一坐,好些人都有点小怀疑。
这种怀疑苏小春已经习惯了,她也不多解释,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清楚了。
很快第一个孩子就被家长一脚踹上来了,苏小春看着扑过来的孩子,眨眨眼什么也没说。
“医生你帮我看看,这孩子老是挤眼睛,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啊?”
苏小春看着那个孩子,时不时舔舔嘴巴,眼睛也时不时挤一挤,还会不自觉的瞟白眼。
她把了会脉,抽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串药名。
“孩子是抽动症,肝火旺,有风症很正常的。我开几付重要,一天一顿,三碗水小火炖成一碗,弄给孩子喝就行。”
“另外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打骂孩子,尽量别打骂孩子,他也不是故意这样的。”
刚踹了孩子的家长一脸讪笑,“从发现他这样我就着急,多难看啊,说也说不听,就只能打了。”
教育孩子不就这么回事,这年月还没有什么不打孩子的概念,都是能揍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