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修正事情的走向,然后装可怜——
“老公,你说如果我跟女儿早上没出门,那个砍刀——”
说到这里,再“楚楚可怜”的看一眼男人。
意思很明显了,我害怕,你得帮我复仇。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周允石的声线沉而稳,“你不用想那么多,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那个女人,他会亲手“解决。”
听着男人的话,孙丽芳觉得有些怪怪的。
一直观察丈夫神情的她没有漏过那一闪而过的狠厉。
转而又是现在这幅温润如玉的样子。
心下有些不安,孙丽芳暗暗提了句,“那个女人好像是被利用的,你注意一下。”
说完,旁边没有回应,男人好像在思考。
气氛沉沉的。
好在也就两三分钟,周允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件事你不用再插手了,王然那边我会跟她说。”
有些事情,妻子不用知道。
王然跟妻子说的那些,只会加重她的恐慌,起不到其它任何作用。
更何况王然本身就是同情那个女人的。
周允石深知自己不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是谁在后面捣鬼,他会揪出来。
威胁到妻子生命安全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但处理结果,不会是绝对的公平。
至少不会像王然那样,请别的女人吃饭付医药费这种事他做不来。
站在他的角度上,没有为别人主持公道伸张正义的兴趣。
想到这里,周允石看向身侧发呆的女人。
他不会是所有人的救世主,他的精力有限——
只能救一个人。
第148章 我想让你高兴
在警卫的带领下,孙丽芳在只有一盏顶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的狭窄警局调解室里见到了陈贵义,以及他的现任妻子。
瘦瘦的一小个,套在宽大灰色麻布休闲裙里面,更显弱小。
听到她的声音后,女人怯怯转头——
这么一来,孙丽芳就看到了女人的全貌。
年约二十三四岁,一米六不到,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很白。
只是眼下,半张脸都包着纱布,缩在一米九几的陈贵义怀里求安慰。
完全是两个年龄段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吊着陈贵义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肚腩上。
这是被拘留的样子吗?
过于油腻,孙丽芳果断转头看向丈夫,洗洗眼睛。
“嫂夫人,你来了。”
陈贵义呵呵一笑,托着女人的下半身转头打招呼,“您没事吧?”
他想过来说话,只是怀里的小女人嘤咛一声,埋在他肩膀。
孙丽芳拿出职业假笑,心里却还在发愣。
很明显,来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大鸣大鼓的搂搂抱抱,应该已经习惯了。
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孙丽芳现在就觉得挺尴尬的。
以前不是说小娇妻毁容,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吗?
果然得“不信谣,不传谣。”
很明显,王然形容的过于夸张了。
没来得及想太多,孙丽芳听到周允石跟担保律师的对话。
这边请了大律师所做信誉担保,签字后就能把人带走。
闻言孙丽芳叹了口气。
果然是金钱至上的社会,在这里只要有钱有关系,什么人带不走?
思及此,孙丽芳走了出去。
知道有人救自己,陈贵义在调解室探头探脑的——
“周总呢?”
别人都能出去,他出不去。
眼看着一小时过去了,周总怎么还没拿担保书过来?
心里急的抓心挠肺的,脸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安抚小娇妻,“再等等,那边应该是要走流程。”
可是一小时,两小时,眼见的看守的警卫都要落锁下班了。
前来送担保书的周总还没出现。
不会是生气了吧?
陈贵义心乱如麻。
他是太冲动了,打前妻是为了给其他人看。
因为他的不理智拖延了案情的进展,给其他人惹了麻烦。
除此之外,为了让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
他特意让小娇妻缩短伤口治疗时间,从医院出来录口供,为自己的“失控”申辩添加说服力。
这一项无疑是有用的。
受害者亲自求情,警局这里才给了保释机会。
一切准备就绪,担保书呢?
陈贵义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揣测周允石的心思——
可没过一会,他就放弃了。
周总这个人他根本看不懂。
今天事情刚爆发,其它主管都恨自己恨的牙痒痒的时候,陈贵义就害怕了。
事情因自己而起。
前妻的目的达到了,所有同事都疏远他。
考虑到这会影响到自己人际关系时,陈贵义下意识的就想看周允石的反应。
对方没有责怪他,态度上跟平时无二。
事实上,你根本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
但这种才最让人害怕。
陈贵义对周允石那是又惧又敬。
上位者都是恩威并施的,陈贵义想到——
周总找人来担保自己,那么这个“恩”已经施下来了。
接下来这个“威”是不是就到现在?
经此一事,在心理战术上,陈贵义已经完全臣服于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年轻管理者。
拿捏人心这种东西,这回他算是真正参与了一回。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公司当然也不例外。
公司里的高管有名校毕业,海外留学的“金二代。”,也有白手起家跟着打拼上来没什么文化的老大粗。
这两个派别在一起,时常会有摩擦纷争。
而这个时候,作为老板周允石的站位就很重要了。
陈贵义慢慢分析着——
所有高管都想和他做好兄弟,压过另一派系。
可周允石好像从未表态站队任何人。
总是四两拨千斤,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
但可怕的是,陈贵义认识到——
这才是人家的本事。
说到底还是钱,其次才是公司运营之道。
因为跟着他有钱赚,所以大家才敬重他。
而两个派系的矛盾,说白了就是思想认知上的不一样。
突然的顿悟中,陈贵义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