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带孩子啊。
不过柳蔻的“比较”还没有结束。
她继续问,“既然你觉得男主外女主内,那在养孩子的花销上,你出过多少钱?”
“没有承担义务,却凭白想拥有权利。”
“这是什么?”
“这是不劳而获,痴人做梦!”
有了钱,就有了说话的底气。
柳蔻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你要比我就给你掰开揉碎了好好比。
结婚这么多年,金父付出了什么?
他就贡献了一颗精子,便可以享受现成的儿子叫他爸爸,享受天伦之乐,在家高高在上的待遇。
这些柳蔻都不想拿出来说。
因为跟大多数男人相比,金父这种条件的男人已经很不错了。
但不是柳蔻需要的。
如今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反观还在与人“辩论”的自己,柳蔻只觉得索然无味。
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想跟自己争儿子。
真是白日做梦。
把话摊开来说,谈到养家问题上,金父的脸彻底黑了。
“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有本事你跟法官说啊。”
如此这般,柳蔻还没说话,柳青就炸了。
“你什么都没付出,现在来争儿子,要不要脸?”
“还法律赋予你的权利!你义务尽了吗?就好意思来要权利!”
柳青疯的时候可不顾颜面,直接跳出来,指着金父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柳青。”柳蔻淡淡的喊了一句。
柳青瞬间安静下来,等待姐姐发话。
柳蔻让看护拿了个光碟出来,对着金父晃了晃——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书房的监控录像,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蔻笑了笑。
“也不是威胁你,就是想让你转让抚养权,以后你还是可以见到子多的。”
“我不会阻碍你们的父子亲情。”
“毕竟以后,他就你一个亲人了,肯定指着你亲啊。”
“那有没有抚养权,又有什么区别呢?”
柳蔻循循善诱道:“仔细想想,你还轻松了,对不对?”
是的,这么一想还真是。
金父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签下了那份监护权转让协议。
眼见派克笔划下最后一个字,柳蔻眼底浮出一丝释然。
再然后,当着金父的面,折断了那张光碟。
从此以后,金子多自由了。
柳蔻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最近一直在做的一个梦。
第195章 柳蔻的梦境指示
梦里,有一间封闭了很久的房子。
仔细看的话,应该是她现在的病房。
里头的家具被白布盖着,墙上的照片布满灰尘。
厚厚的地面,随着人走过的脚步,留下一块又一块的脚印。
那是一双女人的脚,柳蔻顺着女人浮肿的腿由下往上看。
是张红花的脸。
只是来人已经花白了头发,对着墙壁上的相框,笑得狰狞。
她声音轻轻的,“大姐,你在天之灵,看到子多了吗?”
“他今天哭的好惨啊,我想他是真的后悔了。”
“可是他活该啊,谁叫他杀人的呢?”
张红花笑吟吟的擦拭着女人的相框,在暗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又哭又笑。
“你觉得我狠吗?是我对不起你吗?”
“不,不是的,还是你比较狠!”
“你给子多谋划了一切,这个家里一切都是他的,可你还不满足,还让我们签下不要孩子的协议,让子多仇恨我,害死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女人的声音轻得像烟。
“所以大姐,你好意思怪我吗?”
“子多是个孩子,那我肚子里那个呢?那个就不是孩子吗?”
女人抱着相框,在宽阔的病房里喃喃自语。
“公平公正,子多也应该受到惩罚,大姐你要是在天之灵,真应该看看,金子多在法庭上哭的多惨啊。”
“他在喊妈妈啊,所有人都看向我。”
“可我不是啊,金子多从未有一天把我当妈。”
不是妈也没关系,受害者骂我是怎么养出的恶魔,诅咒我断子绝孙也没关系。
“因为我,早就断子绝孙了。”
黑漆漆的病房里,张红花还点了一根白蜡烛。
手上画着圈圈,“不过你也没好到哪里去,金子多出狱后,能怎么样呢?”
“哈哈哈哈,谁能想到堂堂科学家,高知家庭的孩子沦落成劳改犯,哈哈哈哈好惨啊。”
“但是我好开心,大姐你也应该开心的。”
“这是你希望的结果,不是吗?”
白色蜡烛倒映在女人脸上,恐怖非常。
瘆人的笑声里,柳蔻的心慌慌的,四处飘荡,想去寻找儿子。
可是任由她逛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看到金子多。
寻寻觅觅中,柳蔻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是柳青带着一个叫孙丽芳的朋友前来拜访。
.........
当再次进入梦境,柳蔻的心不慌了。
因为现在,她已经胜券在握。
从前,她也有错——
将孩子的心困在仇恨里,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扭曲缠绕的大树,病态的肆意生长。
最终把自己困死在了这个局面里。
所以再次进入梦境的时候,柳蔻只想知道——
金子多幸福吗?
梦境似有感应,这回她的房间里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成年的男人,牵着身边女孩的手过来看她。
“好暗啊,我不喜欢这里。”女孩捂着鼻子,向后倒推,就要出去。
男孩从后面抱住她,“不要走,等我一下。”
房间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了,尘土飞扬,女孩不停咳嗽。
“金子多,你有病吗?”
求了那么久的约会,本以为是烛光晚餐什么的。
男孩把自己带到这么一间废弃的屋子。
阴森森的,周心雅万分嫌弃。
只觉得新交的男朋友脑子有点问题,不能再跟他约会了。
看到这里的柳蔻兴奋了,她在梦境中,不能说话。
却也看出儿子对这个女孩的珍视。
任凭对方吵吵闹闹,金子多就直接搂住女孩,亲了下她的脸颊,“乖乖的,陪我待一会。”
老母亲在虚空中看得万分欣慰。
可以,可以,真的太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