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向温和的村长忍不住皱眉,“她是个寡妇,嫁出去的时候夫家死了,被休弃回来,丫头你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为好。”
听村长的语气,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女子。
陆鸢虽然不觉得寡妇有什么错,但是也清楚在这里,太过注重封建。
如果嫁人的女子当天就成了寡妇,便要背上一辈子克夫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陆鸢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拿着东西和吴氏往回走去。
“鸢儿可是觉得那女子太过可怜?”
关于那个女子,吴氏是知道的,虽然交集不多,但却是个很好的孩子。
可惜命不好,嫁出去夫家就死了,唯一婆婆也因此被气死,所以守孝一过,就被赶了回来。
“鸢儿只是觉得,那些都不是她的错,却都要她承担。”
陆鸢不由感叹,心中有些同情那个女子,但是一想起那女子不卑不亢的神情,莫名又觉得她或许并不需要同情。
“这就是女子的命,无论遭遇什么,也只能认命。”吴氏轻叹。
认命吗?陆鸢苦笑,她不想认命,但是有时候却不得不承认。
就像她来到这里,这是命,她也只能认命。
只是命是一回事,怎么样去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鸢,阿鸢……”
陆鸢不明所以的看向阮御,“阿御,怎么了?”
阮御瘪着嘴,“阿御叫阿鸢好久了,阿鸢都没有理阿御。”
陆鸢有些歉意的开口,“抱歉阿御,阿鸢在想一些事情。”
阮御看了看陆鸢,歪了歪头,“阿鸢不开心。”
阮御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陆鸢想要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那阿鸢告诉阿御,为什么不开心。”阮御一脸认真坐到了陆鸢的面前。
陆鸢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告诉阮御并没有什么用,阮御也不会懂。
阮御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拉着陆鸢就要躺下。
“阿御……”
阮御打断了陆鸢,竖起指头放在了陆鸢嘴边,“阿御给阿鸢讲故事,阿鸢睡觉。”
陆鸢哭笑不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睡觉,拗不过阮御,只能无奈躺下。
“很久很久以前,小花在树林里找吃的,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小花好饿,就只能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有一天……”
陆鸢无奈,“阿御,这个故事你上次已经讲过一遍了……”
阮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阿御只会讲这一个……”
陆鸢忍不住笑了笑。
见此,阮御突然高兴起来,“阿鸢笑了。”
陆鸢微愣,弯了弯唇,“阿御好笨。”
阮御气闷的瘪嘴,“阿御才不笨。”
“那阿御再讲一个。”陆鸢捂嘴偷笑道。
“讲就讲。”阮御想了想,忽然有了底气。
“很久很久以前,小白在树林里找吃的,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小白好饿,就只能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有一天……”
陆鸢拜倒,换了个名字不还是一个故事吗?她睡觉还不行吗。
眼见陆鸢闭上了眼睛,阮御得意的笑了,阿鸢才笨,其实阿御是故意的。
只不过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的某人,却眯着一条缝,瞧着某个得意的人,唇角微微勾起。
等陆鸢一觉醒来以后,已经是傍晚,身边早已经没有了阮御的身影。
走到外面才发现,阮御正杵在院子的一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御……”
阮御受惊似的转过身,努力把右手放在身后,见是陆鸢,才算松了口气。
阮御犹豫的看着陆鸢,半晌才呐呐道,“阿鸢,小花跑下来了。”
他看陆鸢很久没醒,便想去院子里玩,结果就在墙角看到了小花。
陆鸢一愣,无奈的探过身子,果然见某人藏在身后的手臂上,那条无辜盘踞的花蛇。
要知道吴氏可是很不喜欢小花的,上次小花突然出现,吴氏差点没把它打它死。
虽然她和阮御都知道小花不伤人,但是在吴氏眼里,小花是一条有毒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