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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美(美食) 吾妻甚美(美食) 第26节

窗外月色皎洁,月光隔着一层纱帘,照在她的脸上,照得一双明眸好似倒映着水面波光,连带着白日里狰狞的暗红胎记都像是模糊出了温柔的轮廓,顾屿微怔片刻,低声道:“我吵醒你了,没事,继续睡吧。”

陈若弱才没有睡意,她眨了眨眼睛,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好像在看一个阔别已久的珍宝,眼神直白而又热烈,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小狗儿似的。

“是我回来得迟了……”顾屿叹息一声,把她抱进怀里,语气温柔,“事情有点多,都办完了,明天我陪你多睡一会儿,过午再去府衙,没事了。”

陈若弱把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小声又娇气地哼道:“你什么时候没有事情做才奇怪!”

顾屿失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这次真的没有骗你,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着什么急,你别自己累坏了就成,要是让公公知道了,他肯定也心疼你。”陈若弱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问道:“都这么晚了,你吃过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顾屿面不改色地撒谎道:“二更天的时候,和府衙里的人一起吃了夜食,你别折腾。”

陈若弱不疑有他,又枕了回去,只是语气里还是带着些抱怨,说道:“你自己要忙,还要别人也跟着你忙,别人家里难道就没有老婆孩子巴巴地等?下次可再别这样,小心人家背地里扎你小人。”

顾屿弯了弯眼眸,伸手摸了摸陈若弱的脸颊,语气轻柔地说道:“是,是,夫人饶过在下这一回吧,在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轻佻,但夫妻情话本就不拘礼节,话里还带着点玩笑似的戏腔,陈若弱被哄得脸红心跳,只得故作凶蛮地瞪了他一眼,但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屿看着她笑,也就跟着她笑,那双明澈的眼睛里似乎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陈若弱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她看着顾屿。

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温柔的眼神缱绻难言,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似的,她微微地靠近了一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温热的触感一落即燃,终成炽烈的火光,将两人烧灼干净。

月隐星沉,黎明将出,到了最后的黑暗时刻,不见一丝光亮,仿佛天地共沉沦,黑暗将连同人在内的万物一并吞噬,然而,晨曦终会到来。

第六十一章 米粥

隔日顾屿就将这几天在扬州的所见所闻稍作整理,命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他知道一来一回需要的时间不少,也许他的折子还没到京城,这边的案子已经办完了,但有些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周仁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只带了个忠心的小厮,在扬州城的乱巷窜了好几道弯,确认没人在后头跟着,这才遮遮掩掩进了一户官员府邸,没过多久,又在主人家的殷切相送下从后门溜出去,如此四五番,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顾屿满打满算来扬州不到几天,却已经把扬州城掀了个底朝天,扬州府衙被掀了个底朝天,周余除外,淮南道治所下的官员们都是人心惶惶,尤其是相府门客出身,却怎么着也联系不上陪同而来的副使周仁的那几个,周仁挨个上门拜访了一番。

他原先是不想出力,可事情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出力的事情了,而是大势之下,他到底能做些什么,想来想去,也只得一句话。

尽力而为。

从最后一个府邸里出来的时候,周仁抬手揉了揉脸,笑了一个早上,他的脸都快要笑僵了,不过显然结果是好的,除去一个在周余手底下做事的话里带着些推脱之意,其余的人反应都在他意料之内。

昨日稍显冷清的扬州府衙已经变了个样子,周仁来时,只见好几拨穿着制式不同的衙役进进出出,问起才知道,都是附近的县城来取案卷的,有的案子早已时过境迁,但扬州府衙压着不批,至今也无法判罚结案,这些案卷取回去,怎么做就是各地县官的事情了。

周仁昨日还想顾屿该是个判案的天才,只是没想到验证得这么快,他伸手取了一册已经分门别类好的案宗,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果然在底下看到了顾屿清隽的字迹,再翻别的,也都是这样。

一旁的小吏与有荣焉地给他解释了昨天下午的事情,周仁听后,不由更加感慨,“顾兄真是博闻强识,平生仅见。”

知道顾屿还没来,周仁也不惊讶,任是谁一天之内做完这么大的工程量,都是要歇一歇的,要知道他可在案卷堆里看到了五年前的人命案子,真不知道徐景年这个扬州刺史是怎么当的。

他自觉接替了顾屿的工作,把昨天的案子做了个整理,根据朱大的口供,初步确定了几个吃过人肉的扬州大户,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做调查,外头就听人报,说是周御史大人到了。

官场上的称呼多是姓在前,下位者称一声大人,也有官职在前,大人后缀的,但到底不是朝堂上那么正式的场合,平时也多用前者,周仁和周余是同姓,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叫法。

周仁听得怪怪的,不过他也有过执政一方的理想,只当自己听了个耳朵便宜,也不像上回那么冷着脸了,笑眯眯地多迎了周余几步到门口,把他请了进来。

“外头乱,御史大人请进内堂,来,说起来顾兄昨日可是办了一桩大事,把扬州府衙里积压了几年的案卷全部审了,劳心劳力,到了这会儿还没起来,我看他得有几天好歇,御史大人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是。”

周仁自觉这话已经说得够客气,撇去出身不论,他是太子伴读,圣上驾前也能说得上话,对一个地方上的官员,尊一声大人已经够敬重,周余心下却有些不悦了起来,只是他没表露半分,反倒是点了点头,“顾世子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力,又是这样的出身,圣上爱才,想来回京之后定有好差事等着。”

话说得和蔼,倒像是个慈爱的长辈,周仁有些怪异地看了周余一眼,没说话,周余轻咳了一声,自己接过了话头,转而说道:“本官原本是找顾世子有些事情,既然他还没来,那就劳烦周副使替本官带个话,让顾世子休息好了之后,来治所找本官一趟。”

周仁盯着周余的脸看,好像那上头长了一朵花似的,周余更加不悦,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就离开了。

内堂里只剩下周仁和跟着他跑了一个早上的小厮,周仁好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了,扭头问小厮道:“我刚才没听错吧?他让顾兄去治所找他?”

小厮耿直地说道:“我听也是这句,要不就是咱们两个耳朵同时出毛病了。”

周仁撇了撇嘴,用疑惑的语气说道:“这个周余,别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吧,就不算钦差的身份品级,有让堂堂公侯世子去见他的道理吗?”

小厮不解地跟着摇了摇头。

顾屿这一觉睡得很熟,原本他以为过午就该醒了,没想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金黄色的夕阳正好照了进来,他刚要起身,眼前就是一黑,扶着床框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慢慢跟上了意识。

陈若弱端着一碗粥推门进来,一见他坐在床上,连忙道:“你从早晨睡到现在,两天没吃东西了,就坐着别动,喝点粥暖暖胃。”

顾屿的唇色微微发白,他点了点头,任由陈若弱端着粥坐到床边上,接过了碗。

粥是现熬的,陈若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这已经是第三回 熬的了,米粥熬到黏稠,取一小块火腿,切碎成丁加进去,熬到粥开,打一个鸡蛋,搅拌几下,随即关火,撒一点翠绿的葱末上去,只是看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顾屿喝粥,陈若弱就坐在他边上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说道:“今天要不是周公子来说,我都不知道你前一天就没吃东西,还……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呢?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点一点做,哪有你这样的。”

“没有下次。”顾屿低声说道。

陈若弱瞪着眼睛,“你要是真听我的,这次都不该有,我就问你急什么呀?你要是昨天少做一点,今天再去做一点,一样的时间,身体还是好好的,现在可好了,做一天的事情,又躺了一天,伤的不还是你自己!”

顾屿做了十几年的官,尤其遭逢变故之后,他只当自己是铁打的人,别说两天不吃饭,忙的时候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三五天才肯正经地吃一顿饭,事实上他有时候也会想,也许他上一世的死压根就没什么蹊跷,他那样的身子,就是没病没灾的,突然猝死也再正常不过。

只是如今,听着耳边絮絮的唠叨声,他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一种“原来他是个人”的感觉。

陈若弱见碗空了,正准备再去盛一碗,刚站起身,手腕就被握住了,她奇怪地看向顾屿,说道:“怎么了?”

顾屿半坐在床上,伸手抱住了她的腰,用一种疲倦的,哀求的,几乎有些脆弱的姿态,像一个冻僵在冰天雪地里的人,想从她这里索取一点温暖。

陈若弱有些不自在,但站着没有动,好半晌,才轻轻地,试探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顾屿没有说话,只是像梦醒了似的睁开了眼睛,松开手,他的眼神重又变得温和平静下来,就像是方才那样脆弱的姿态不存在过一样,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没事,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陈若弱本能地发觉到了不对劲,她看着顾屿的眼睛,顾屿垂眸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语气却温柔了几分,说道:“再盛一碗粥吧。”

陈若弱给他盛了粥,但还是盯着他看,顾屿没有抬手,缓缓地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陈若弱收拾了碗筷,又亲自给他打水洗漱,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瞪着眼睛站在床前,没什么礼仪地叉着腰看着他。

顾屿失笑,说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这是我要问你的话!”陈若弱盯着他,十分严肃地说道,“你早上说的梦话我就觉得不对,醒过来之后更是整个人都不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得老实跟我说清楚。”

顾屿微怔,“梦话?”

陈若弱咬牙,哼了一声说道:“一会儿叫夫人,一会儿叫你那表妹的名字,这也就算了,我问你,你说梦话的时候一直说要报仇,还带哭腔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是不是最近案子进展不顺,还是有人用权势压你了?”

话说到后来,已经褪去醋意,满是殷切的关心,顾屿起初是怔住了的,听到这话,却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低声说道:“我确实做了一个梦,都是梦话而已,只不过梦里的仇已经报了,和别的什么都不相干。”

陈若弱将信将疑,顾屿抬眼看着她笑,“真的,梦都过去了。”

第六十二章 软软

快天黑的时候,周仁来了一趟,虽然摸不清楚周余的态度,但他还是如实地把话传达给了顾屿,见顾屿面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他心下越发疑惑,但没有表露出来。

顾屿睡了整整一天,精神倒是养足了,送走周仁,索性换了身衣物,让周虎去备车驾,陈若弱只当他是不放心要去府衙看看,连忙拦他,“天都黑了,还去干什么呀,你以为都像你似的,人家府衙里的人就不回家了?”

顾屿失笑,说道:“刚才周兄过来是替人传话,白日里没工夫搭理他,夫人就当我去消消食吧。”

陈若弱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一起睡的。”

顾屿握住她的手,垂着眸子看着她,忽然在她的额心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见她怔住,微微地笑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以前说过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陈若弱不信,推着他走,口中絮絮叨叨地说道:“那有那么容易啊,远的不说,你带回来的乡民,红仙她们,还有那些孩子,哪件不是事情,只是事情再多,你也不能把身体给熬坏了,人只要在,没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顾屿认真地看着她,良久,点了一下头。

看着顾屿的车驾离远,陈若弱站在门口,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喜鹊连忙把她拉了回来。

“小姐你站在门口发什么愣?那边上可是有兵守着的,你摸肚子都让人瞧了去了!”

陈若弱一点也不觉得羞,只是一听摸肚子三个字,就又有些心头发沉,两条细淡的眉微微地蹙了起来,等走到内院里,边上没了人,才小声地对着喜鹊说道:“我觉得吧,我可能没有怀上……”

喜鹊愣道:“小姐?”

陈若弱心事重重地说道:“自从上次吐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反过胃,而且胃口还变好了,我以为我肚子重了一点,是因为有孩子了,可是昨天……反正就是哪里都不觉得不舒服,我可能就只是胖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愁绪,喜鹊忍住笑意,说道:“月份浅的话,肚子上是不会长肉的,小姐,妇人显怀要三个月以后,而且有的人害喜,有的人不害喜,不是按你这么算的。”

陈若弱更沮丧了,喜鹊连忙安慰地说道:“好了小姐,再有一个月,脉象应该就能把出来了,到时候再想这些也不迟啊,而且你和姑爷新婚燕尔的,这怀了身子至少一年不能亲近呢,迟也有迟的好处呢!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

陈若弱安慰了一点,隔着一层夏裳揪了揪小腹上的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她觉得自己有孕的时候,只觉得这些肉实在得很,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伸手揪一揪,都是软软的肥油水。

更让人难受的是,她又饿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从中午醒来,她就没怎么吃东西,至多是在给顾屿熬粥的时候也跟着盛了小半碗垫了垫,粥水是最吃不饱人的东西,还没怎么动弹,肚子里的食就空了个干净。

自觉有了理由,陈若弱摸了摸软乎乎的小肚子,脚底一转,直朝着后厨方向走去,喜鹊失笑,小步跟了上去。

前天的黄酒烧肉陈若弱一块都没吃着,真正会吃的人是不吃隔顿菜的,每一道菜肴都有它最佳的食用时间,所以她和顾屿出门临走的时候,让喜鹊和翠莺两个分着吃,她们吃不完,还给周虎周豹两兄弟回来加了顿夜食。

陈若弱总听人说,怀孕的妇人是什么都不想吃的,一个劲反胃,吃多少吐多少,可为了身体还是得吃,尤其是肉,很多孕妇闻见肉味都会想吐,可她就是特别想吃肉,鸡鸭鱼肉全都想吃。

后厨里还有做粥剩下的咸火腿,陈若弱切了一片薄如蝉翼的生火腿片,含在嘴里,火腿特有的咸香味道安抚了不住叫嚣着的胃,她松了一口气,在中午新送过来的半扇黑猪肉上切了两根肋条,洗净之后腌制,放在一边。

处理好的仔鸡洗净,用刀背反复拍打几次,左右各划三刀,在鸡腹内填上笋菇肉末葱姜切成的丁,加一小汤勺黄酒在鸡身上抹匀,再抹上少许盐,直接摆上笼屉清蒸,见到笼屉顶部冒出水汽,这一道清蒸鸡就算是熟了。

鸡在笼屉里蒸的时间,陈若弱又切了根苦瓜,和半扇黑猪上卸下来的一小团里脊肉丝一起炒了盘菜,苦瓜这东西单独吃一点都不好吃,然而和肉丝一起炒,越吃越香,而且十分解腻,夏日里吃是最好的,现在虽然迟了一点,但味道总还是没差多少。

两根肋条切成的小段分量不多,在蓝边粗白瓷的大碗里占了小半江山,陈若弱腾出手来,锅里热油一开,葱姜蒜打底,爆香之后肋条下锅,两下翻炒,香气顿时蔓延开去,原本渗透着酱汁颜色的生肋条被热油一滚,顿时泛上诱人的白色。

看着炒得差不多了,陈若弱往锅里加了些水,又放了两勺白糖,盖上锅盖,这才喘了一口气。

“小姐,你一个人吃的话,不嫌多了吗?”见陈若弱还要去拿菜刀,喜鹊连忙拦她,说道:“姑爷每次都那么晚回来,这次又是大晚上赶着出去的,肯定是要紧的事情……”

陈若弱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人都没回来,她哪里又会提前给他做东西吃了,这些就是她一个人要吃的,跟她以前的分量不是差不多吗?

一刻钟后,喜鹊张大了嘴,看着陈若弱坐在桌边,一只手扶着碗沿,一只手拿着筷子,下筷的速度飞也似的,清蒸鸡被水汽蒸出了一小半碗泛着金黄色诱人光泽的鸡汤,陈若弱沿着事先在鸡身上切好的口子,一块一块地把鸡夹进碗里,热腾腾的白米饭伴着清蒸的仔鸡,不多时,碗就空了。

吃了鸡,喝了汤,陈若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喜鹊以为她吃饱了,正要说话,就见她又朝着小半碗的肋条段伸去了筷子。

新鲜的黑猪肉上的肋条本就是最好的部分之一,再加上烹制得当,一口下去肉香满溢,吃得陈若弱的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这次她花了点时间,才把一小半碗的红烧肋条啃了个干净。

碗里的米饭原本盛得就少,和清蒸仔鸡一起吃去一半,又加上肋条,就是个大男人也该吃饱了,喜鹊连忙说道:“小姐,剩饭是丰年,好兆头呢,不能吃就别吃了吧。”

陈若弱嘴上嗯嗯了两声,但是头也没有抬,就着最后的苦瓜炒里脊肉丝一起,把剩下的米饭全都吃光了。

这下她是真饱了,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她又想睡觉了。

喜鹊才把陈若弱服侍着睡下,外间就有人来通报,说是顾屿回来了,喜鹊下意识地看了看天,月亮都没到梢头呢。

当奴婢的,最重要的是会看人脸色,虽然跟着陈若弱久了,以前学的那一套也渐渐用不上了,喜鹊还是有背地里打量主子神色的习惯,自家这个姑爷跟旁人却不同,什么情绪都不摆在脸上,要是让你看出来了,那肯定是因为他想让你看见。

喜鹊不知道顾屿这么早回来,去做的事情究竟办没办成,心情如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在门口,压低了声音给他解释。

顾屿听得蹙起了眉头,“吃了那么多,即刻就睡下了?”

“小姐吃饱了就直犯困,拦不住,哄她回去的时候多走了几步路,都差点直接睡在地上,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