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向阿欢:“阿欢,把门打开。”
云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所以用不着道谢,阿弦姑姑,你说是吧。”
那笑容让姜锦弦心里有些发毛,不由的点点头。
现在和纪云涯起争端没有好处,不如一切顺着她,在云姝和云深眼里还能搏个大度的名声。
纪云涯,这是你自己作死。
云涯要知道她心底想什么,绝对要喷笑,究竟是谁在作死?我们走着瞧。
阿欢打开房间门。
所有她和渺渺存在的痕迹被完全抹去,完全就是一间公主风的闺房,一脚踏进去,仿佛踏进了童话世界。
浅紫色的壁纸充满梦幻,一张又大又华丽的公主床,紫色的床帐从四角垂泄而下,落地窗外柔风阵阵,将纱帐吹的微微飘扬……
云姝是真把她当公主养了啊,呵……
云涯走到沙发上坐下,指着纱帐:“给我拆了。”
阿欢愣了愣,“云涯小姐……。”
云涯淡淡挑眉,颇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肃,阿欢慢慢垂下头,默默走过去拆了纱帐。
云涯又指挥她把窗帘拆了,把所有一切属于姜锦弦的东西都打包扔出去,最后走到衣帽间,看着里边琳琅满目的衣服鞋子首饰包包,嘲讽的勾了勾唇。
“限你十五分钟内把里边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扔出这个房间。”话落不再管阿欢几乎要崩溃的脸色,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掏出手机低头玩起来。
阿欢满头大汗的跑来跑去,却一点都不敢耽搁。
姜锦弦看着她的东西被一点点的挪出来,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时姜锦瑟听到动静从云深的房间里走出来,她身上披着一件云深的大衣,里边是低胸真丝睡衣,许是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灯光下犹如勾魂的妖精,妖娆妩媚,性感惑人。
姜锦弦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遂即轻轻漾开来。
姜锦瑟一看这情况,忍不住骂道:“这死丫头,简直欺人太甚,看我怎么收拾她。”话落就要往房间里冲去。
姜锦弦拉住了她:“姐,算了,云涯回来一次也不容易,她高兴就好。”
姜锦瑟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性子怎么还是这么软,被人欺到头上来了都不吭一声,让我说你什么好?”
姜锦弦认得这件外套,正是昨夜云深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只是隔了一天,它就出现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呼吸有些微窒,她慌忙垂头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苍白。
“姐,这里毕竟还是云涯的家,而我才是一个外人。”
姜锦瑟冷笑了声:“她姓纪,而这里是云家,哪儿门子她的家?”
姜锦弦低低道:“可是我也不姓云啊……。”
姜锦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再这样说让云姨怎么想?她那么疼你,会多失望多伤心?好了,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要记着你才是云家的大小姐。”
眼角不屑的瞥了眼房间方向:“她纪云涯算哪根葱?”
云涯勾了勾唇,她算哪根葱?
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她到底算哪根葱。
云姝听到动静上楼看了一眼,见云涯将姜锦弦的房间给弄的乱七八糟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却什么都没说,拉着姜锦弦的手让她跟自己睡。
姜锦瑟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临进门前,她扭头看了一眼。
姜锦瑟站在云深房门前,伸手挑落了衣服,傲然的挺了挺胸,然后露出最性感的微笑,伸手推开了门。
姜锦弦黯然的垂下眸光,指甲刺进掌心里去,却感觉不到疼。
——
二十分钟,风卷残云般,阿欢把房间收拾的终于看起来正常了些,最起码是云涯自己认为的。
这间房是整栋别墅采光房型最好的一间,是外公特意留给她和渺渺的,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能俯瞰整个后山的风景。
云涯指了指床单被罩,对满头大汗的阿欢轻启薄唇:“把这些全给我换了。”
姜锦弦睡过的,她嫌恶心。
阿欢楞了一下,遂即不敢耽搁,赶紧去弄。
很快阿欢把床重新铺好,崭新的白色床单被罩,如同雪花般干净雪白。
“辛苦你了。”云涯轻轻微笑。
阿欢赶紧摆着手:“不辛苦不辛苦,那云涯小姐您晚安,有什么事就叫我。”话落赶紧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云涯放下手机,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明天要把壁纸都揭了,把床和家具都换了,衣帽间里也要新增一些衣服……
这样想着,云涯打开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边只装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她拿着毛巾睡衣和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很快,里边传来淋浴的洒水声。
门悄悄打开一条缝,阿欢探头看了眼卫生间方向,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在云涯的包里翻找起来,找到钱包揣怀里就准备离去,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想了想攥进了手里。
反正这是夫人要自己做的,她又不是贼。
云涯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被动过的包和茶几上消失的手机,红唇微勾。
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慢悠悠的把衣服都挂进衣柜里,给脸上擦了乳霜,用木梳把凌乱的湿发梳的柔顺,看着镜子里清丽的面容,微微挑了挑眉。
秋波流转,顾盼生辉。
起身,朝门外走去。
书房——
云姝翻着白色女士钱包,里边放了一百多块的零钱,几张银行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几张银行卡也都不是国内的卡,尤其是那张黑色的。
云姝皱了皱眉:“这是不是金牡丹卡?”
云深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了下,伸手接过,手指在右下角摩挲了下,沉声道:“没错,就是。”
云姝讶然道:“这丫头怎么会有?”
金牡丹卡本身的价值就跟高,因为它代表了某种权势和财富的象征,更因为是为了纪念华国而生,意义重大,在国内是最具收藏价值的藏品,但因为太难得了,听说国内目前还没有流通。
云姝没想到竟然会在纪云涯的钱包里,还被她当成普通银行卡使用,这丫头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
云姝觉得她不能小看了纪云涯,漏网之鱼是最可怕的,更何况给了她十年成长的机会,如今是她主动回来的,明显是有备而来,一瞬间她的心就沉了沉。
云深点开手机,没有解锁密码,手指一滑就打开了屏幕,是时下最流行的iphoneplus7,壁纸是她和一个少年的合影,两人坐在秋千上,云涯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背后是刺眼的阳光,两人笑的却比阳光更加灿烂。
那少年,五官精致,眉眼清澈,和云涯像了七八分……
云深手指骤然收紧。
云姝瞟了一眼,不由得勾唇冷笑:“果然,我们当初轻敌了,云渺果然是被她带走了,只是……。”
她微微眯起眼睛:“当时不过是五岁的小丫头,哪里有那么神通广大的本事,能悄无声息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带走云渺,还能解决了咱们派去的杀手。”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忽然,她抬眸看向云深,云深也刚好望过来。
两人心照不宣。
“呵,如果没人在背后帮她,她怎么可能逃得过杀手的追杀,而这个人……。”
云深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秦篆。”
云姝对这个人可是熟悉的很,不由得冷笑:“原来是和他勾搭到一起去了,她妈的老情人,母女俩伺候一个老男人,这秦篆艳福可不浅……。”云姝嘴角勾着怨毒的笑意。
云深下意识蹙了蹙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云姝看了他一眼,“当初那个秦篆被赶出纪家是你做的手脚吧。”
云深抿了抿唇,沉默。
云姝笑道:“做的好,纪澜衣那水性杨花的女人,从那之后她再不敢对你颐指气使,就得用这种法子对付她。”
云深低头看手机,通讯录里很干净,短信栏也干净,明显都是经过清理的,这时,手机屏幕忽然黑了,弹出来一颗骷髅头,伴随着嘿嘿的奸笑声,简直要把人吓得心脏骤停。
“偷窥别人手机好玩吗?”那骷髅头的嘴一张一合,阴险的男声从里边发出来,吓得云深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然后屏幕上忽然有血流下来,几乎把屏幕都覆盖了,看起来太tm吓人了。
“偷——窥——死——全——家。”
“哦哈哈哈哈……。”
那声音尖戾又阴险,仿佛恶鬼的嘶鸣,令人听着就头皮发麻,双膝发软。
云姝吓得拍了拍胸口,厌恶的蹙眉:“这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人了。”
云深看着屏幕,那骷髅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窝静静的看着他,仿佛一轮漩涡,轻易就把人吸入进去。
云深薄唇微勾:“这种小把戏,就别在我面前演了,搬弄弄斧。”
骷髅头忽然消失,紧接着屏幕上出现少儿不宜的劲爆画面,伴随着“恩恩啊啊哦哦”混合交响令人羞耻的声音,云深脸色蓦地黑沉下来。
云姝脸色僵了僵,毕竟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她也觉得很尴尬,扭过了头去,心底却暗自骂娘。
云深眉头紧锁,那声音如魔音穿耳,他自己倒没什么,关键他妈还在这里,真是——太尴尬了。
但是根本关不掉,手机失去了控制,他正准备将手机摔到地上,这时,门被人从外边敲响。
两人同时愣了愣,云姝干咳了声,扬声道:“谁?”
没有人应声,敲门声依旧响起。
云姝和云深对视一眼,随后目光同时落在云深拿着的手机上,那羞耻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莫名的让人脸颊发红。
云姝起身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少女眉眼盈盈,温柔含笑。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手机里的声音和画面同时消失,手机恢复正常。
“你来干什么?”云姝冷声问道。
云涯直接越过她走了进来。
书房是原来外公的书房,就是在这里外公知道了事情真相,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