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前面还真有人被彭大丫扔到田里了,被扔的人破口大骂,“那个王八糕子敢扔老子,老子揍不死你……”
童玉锦听到后,吐了一口气,下了马车,进了围观的人群,看着被摔了个狗吃屎的男人,人群正在哄然大笑,田地的主人也觉得解气,“我说这位丁大爷,你不能自己上当受骗就来找我的茬呀,我这田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可动不得!”
童玉锦看了一眼田地主家,问道,“这位大叔,你家是不是有做官的亲戚?”
“那倒是没有,就是我们家姑奶奶在京城富贵人家做管事!”田地主家说道。
“哦!”童玉锦心想,我说呢,没人罩着,就你这块田,再怎么是祖上的,也会让你的田地改姓。
这时的童玉锦并不知道,这个田地的主家口说所说的姑奶奶其实就是中山郡王妃管事熊嬷嬷,至于童玉锦为何在中山郡王府没有听到熊嬷嬷这个人,一是她不好打听这些事,二是熊嬷嬷被当时生气的赵博奕踢出了府,中山郡王妃让她去管理铺子了!
童玉锦看向田地里被摔的人,只见他从地里爬起来,吐着嘴里的泥土,本来还想骂的,结果看到穿着华贵的童玉锦,噎回了要骂人的话。
童玉锦问向受骗之人,“你们什么时候买了这地?”
姓丁的见童玉锦有些门道的样子,回道:“还不是秋收之前!”
“秋收之前就买,为何到现在才来看地?”童玉锦不解问道。
“早就看了!”
“看了怎么还会这样?”
“那时没有秋收,卖田人说等人家收完庄稼再来,我想也对!”姓丁的说道。
童玉锦哑然失笑:“我看你是被卖田人忽悠了吧,卖田人肯定说,等庄稼收了,你再来买,就没你的份了是不是这样?”
姓丁的一幅你怎么知道的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叫道:“哎呀,这位贵人,可被你说中了,就是这么个情景,再有现在田不好买,我就想着,赶紧下手吧,那知……”
童玉锦问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明年春播前出手,赚一手?”
“看贵人说得,我……我自己种……”
童玉锦冷哼道,“你是望亭县城里的人,一惯做着生意,怎么有心情种田!”
“你……你怎么知道!”
童玉锦摇头,投机倒把,被骗也是活该,对围观的群众说道,“大伙别光顾着看笑话,这件事以后仍然会发生,大家警醒一点,以防上当!”
“小贵人,我们是村人,那有银子买地?”
“就是,还不都是县城里有银子的掌柜们买的。”
童玉锦看了一眼站在田里还没有上来的人,他们是县城的中产阶极,可是如果再出一次被骗买的事,就成无产阶极了吧,摇了摇头,说道,“大伙都散了,后面赶路的人都等着回家过年呢!”
“可我怎么过年啊,我的银子全没了,全打水漂了!”丁姓之人苦了,哭着一张脸。
童玉锦说道,“你要是想讨回公道,收集好证据,等过了正月到京兆府告去!”
“收什么证据,怎么告?”丁姓之人问道。
童玉锦回道:“就是你做买卖前后所接触的人和事,所有他们手写的文书等东西,就算是假的,也不要撕毁,到时候都要用!”
“哦,哦,那怎么告呀?”
“找讼师都可以!”
“讼师?我一不认识庆昌府的邓讼师,二又不认识夏候爷家的讼师,可怎么告?”
童玉锦笑笑,“不管那个讼师,都可以,但你要提供完整的证据才行!”
“唉,这可咋整呀!”
童玉锦摇头“你要是想讨回公道,就别怕麻烦!”
“我的银子啊,我怎么……”丁姓男人呼天抢地。
童玉锦心想,现在知道肉疼了,早知道干嘛去了,挥了挥手,让人群让开。
围观的村人见童玉锦手挥得很有气势连忙让开了。
坐到马车上,童家书对童玉锦说道,“我们家里也有假田契!”
“是嘛,我听丫头们说我们家被骗过?”童玉锦问道。
“嗯”
“看来有专门人以此为生!”
童家书说道:“书院的先生说,田地已经基本上都被豪门世家买得差不多了,很多人无田可种,只好到县城周围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没生意可做的,就沦落为流浪汉,社会治安很是不好!”
“田地是国之根本,怎么会随意买卖,还真让人匪夷所思!”童玉锦说道。
童家书摇头,“先生说再这样下去,会……”
童玉锦听明白言下之意了,再这样下去农民起义指日可待,农民起义的结果是什么?不就是改朝换代嘛,大陈朝的皇帝不急?
不,大陈朝的皇帝很急,今年秋收后,国库存粮很少,除了大焊的原因,他派人调查为何没有存粮的原因,原来田地到了各大家族手中了,可大家族税赋交得很少,有些人利用特权有出产说没有出产,这让他头疼不此,如何让大家族吐出兼并的土地呢,他愁得睡都睡不好。
夏琰站在他面前,看着诚嘉帝揪着眉心,“圣上——”
“子淳——”
“臣在!”
诚嘉帝悠悠的问道:“计成儒的田产你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