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倪氏,那天晚上,你所坐的位置,把你隐在暗影里,你完全有机会抬手,随便帮死理理一下衣服,或是顺手扶一下醉酒的死才,都有机会把砒霜下到他酒杯里,你把这个机会放在了唱小曲离开前……”
“童讼师,就是眨眼功夫,她如何把毒下到死者的杯子里呢?”
听到方又行问话,童玉锦笑道,“方大人问得好,她是如何在眨眼之间下毒呢?其实很简单”
简单,众人不解,都看向童玉锦,童玉锦对卒婆子说道,“大娘,麻烦你抬起倪氏的双手”
“是,夫人”
卒婆子弯腰拉出倪氏的双手,一双保养得宜的妇人手出现在众人眼中,只见手型修长,皮肤白皙,指甲染着丹寇长而精致,不得不说,即使年近四十,倪氏依然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大家看到这双手了吗?”
“看到了,可只就是一双手啊”
“当然不止,这还是一双会弹琵琶的纤纤玉手”
方大人突然有所悟“童讼师是说,她把毒藏在弹琵琶的扳指里”
“方大人看来进酒肆必点小曲啊,难怪没银子拿回家”
“童讼师真会说笑话,真会说笑话……”方又行被童玉锦说得脸都红了,不过他确实经常点小曲,不仅如此,他本身的琴艺造诣也很深,所以能想到扳指也正常,文人墨客嘛,谁不懂、谁不会。
所以当这双手伸出来,再加上倪氏过往的身份,在坐的权贵都明白她是怎么下毒,不知为何,个个觉得寒毛坚了起来,那以后还敢去风月场所吗?
不知不觉中,京城风月场所生意淡了不少,这能说是童玉锦的蝴蝶郊应吗?哈哈,扯远了,言归正传。
童玉锦分析道:“何文浦骗走你的财产,你不可能没有发觉,发觉后你不可能没有动作,是不是何氏!”
趴在地上的倪氏哭出了声,低低的乌咽声在安静的公堂之上,显得格外凄楚。
童玉锦问道,“倪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直到此时,倪氏才开口,声音苍桑而疲惫,“是,是奴家!”
“当毒酒被有些醉意的何文浦弄洒时,你是不是很遗憾?”
“是”
“可是当聚会还没结束时,何文浦还是死了,你是不是很意外?”
“是”
“你一定想知道除了自己还有谁想到他的命,是不是?”
“是,”
“经过这段时间,你想明白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
“对,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啊……”众人被童玉锦的直白搞得急了,门口直接有人问道,“大讼师,第三拔人到底是谁啊?”
童玉锦转身看向衙门问话之人,“我也想搞明白,这就需要大家配合我一下了”
“啊……”
“怎么配合”
“我跟踪了一个可能是酒博士,却又卖豆酥的小娘子,她不见了,你们能提供一些线索吗”
“可我们不知道你说得人长怎么样啊”
“没关系,请稍等!”童玉锦说道,“来人,”
“夫人”美珍把画像递了上来。
童玉锦打开自己已经画好的小娘子画像,拎在手里,展示给众人看,问向一起吃酒的五人,“那天晚上是这个女人兜售了酒给你们吗?”
“是,是,就是她”
徐梁益瘫倒在地。
童玉锦却不管他,问向门口的人,“你们见过她吗?”
有一个某府采办管家的人看了看画像,“我好像见过”
“大叔见过?”
“对”
“能想起来吗?”
管家某样的人抠了抠脑门,“等等,让我想想,我是在哪里见过?”
众人都看向这个管家模样的人,他见众人都看向他,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紧张的更想不出了。
童玉锦摇了摇头,笑道,“大家别看大叔,你们也想想!”
“挺标志的一个小娘子,定不是我们这等小门小户家能养的”
童玉锦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画的画,心想这也能看出来,不置可否的笑笑。
那知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突的一拍脑袋,“我知道怎么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