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早朝时间已经到了,皇上已经云金銮殿了,再不走……某中一个鼓了鼓气提醒魏大人说道,“大人,梁王只抓未审!”
魏大人眼神一紧,“什么意思?”
刚才说话的官员舔了下嘴唇,“大人就是这个意思!”他又不想死,竟然让自己在御书房解释这种事,你自己不会想呀!问完之后,魏大人就明白圣上为何不审梁王而执意先颁布均田制,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出了御书房。
后面的人见魏大人走了,个个暗暗朝刚才说话的官员竖了竖大拇指。
说话的官员气得挥了一下袖子,给了一个让我出头的眼神,懒得理你们。
诚嘉十八年六月一日,三十四岁的诚嘉帝在金銮殿上力排众议,颁布均田制,当他宣布颁布时,除了少部分人反对外,赵氏宗室几位老王爷,谁都没有站出来说话,就连曾经态度很强硬的晋王都没有,整个大殿内,几个站出的臣子,除了个别是真就事论事外,其他几个都是其派别代言人,他们站在大殿当中,发现自己的反对并没有得到众人附合,感到万分奇怪。
奇怪什么呢?什么事情都有出头鸟,都有炮灰,而你们不辛成为了而以,为何会成为呢?要么是太自大了,要么是泡在京城灯红酒绿中忘了打探行情了,我敢肯定,昨天晚上去章大人家的几位,这当中绝对一个都没有,你看人家多聪明,从梁王被抓后嗅出很多东西,你们的嗅觉呢?你们不倒不死,谁倒谁死?
诚嘉帝满意的看了看众臣子,广袖非常有气势的挥了一下,“即日下旨,召告天下,即日此,田亩制以新法执行,如有违背,按律查办,绝不手软,章大人,就由你统领六部贯彻执行,如果到明年这时,田亩仍然私授买卖,被人个大批占有,唯你是问!”
“是,臣尊旨!”章大人拱手作揖,承应了皇上,也就是他章治平是站在诚嘉帝立场上。
诚嘉帝再次说道:“即日此,任命方又行方大人正式成为户部尚书。”
“臣……臣谢主隆恩!”方又行连忙上前行大礼叩谢圣恩,他终于正名了,成为正真的宰执,也就是丞相了,四十岁的他终于站上权力颠峰了,内心不喜那是假的,高兴的全身伏地,久久未起。
“听朕口谕,两个月后,各路挥指使回京述职复命,以听示训!”
“是,圣上!”
……
金銮殿外,六月的天空,空明澄静,蔚蓝一片,没有任何白云,阳光灿烂,初夏的脚步已经来了,御花园里,繁花似锦,花团锦簇,竟有布谷鸟飞来,还有黄鹂,天空上一片鸟语声,仿佛表达着无限的喜悦和热闹。
当圣旨通过呈呈公文到达底层民众当中之时,很多人不敢相信,他们仍流连在市井坊间,并不敢直接回家乡去种田。
而第一个执行均田制的便是长兴府,长兴府把大量闲置的土地,按人口分配,分配给当地流浪人群,让他们有田种,有地建房,市井坊间骤然少了很多流浪者。
长兴府在夏琰的官辖之内,他不仅分配无人荒地,他还收回了很多被兼并的土地,让它们重新回到了农民手中,整整一个夏天,夏琰都在忙这件事,等到秋收时,他管辖的十路收成税赋比夏收整整提高了两层,两层,看起来好像并不多,但是十路近一百多个县府,基数何其庞大,这还是在人们并不太相信的情况下达到,如果到明年,那将怎么样?答案不言而喻。
有夏琰这样不折不扣完成田亩法的官员,当然也有阴奉阳为的指挥使、观察使,他们都遭到了诚嘉帝的重办,革职查办、人头落地等等都有,总之诚嘉十八年,如火如涂,整个大陈朝气象更新。
梁王呢,他怎么样了?
我们把目光回到诚嘉十八年六月
看着在金銮殿上安分了的宗室皇亲,诚嘉帝没有三法司会审梁王,夏琰虽然不满意,可他知道,皇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要给自己在天下人面前留下好印象,他无法,只得默认了他的做法。
诚嘉帝在御书房见了被抓近一个月的梁王。
君、臣,叔、侄终于见上面了。
梁王见面就伸手指向诚嘉帝,“为了点矿石,你竟封了梁王府?”
在古代,用手指人,那是相当不礼貌的,更何况还是指的皇帝,可见梁王内心是多么不甘,当然,还有对这个侄子的轻视。
不过,他终要为这个轻视付出代价。
诚嘉帝冷冷的回道,“是!”
梁王叫道:“我是你叔叔,是你父亲的兄弟,你竟如此不孝不敬?”
诚嘉帝紧跟其后,说道:“是我孝不敬,还是叔叔太胆大妄为?”
梁王大声问道:“这种事就我一个人在做吗?”仿佛他还有理了。
诚嘉帝双眼紧眯:“目前,我只知道叔叔在做。”
“你……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软柿子,太好捏了?”梁王反问。
诚嘉帝垂眼一笑:“是叔叔太不知收敛了吧?”
梁王明知故问:“我怎么不知收敛了?”
诚嘉帝突然抬眼,语气森然:“你在怡心园见了谁?”
梁王被气势凌锐的诚嘉帝吓了一跳:“我……”
诚嘉帝继续严厉的问道:“你把南方的粮食卖给了谁?”
梁王扭头说道:“谁不卖粮?”
诚嘉帝的声音高了些:“你卖给了谁?”
“……”
看着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的梁王,诚嘉帝冷哼:“如果卖给了我大陈朝子民,随你赚多少银子,朕无话可说,可是你竟卖给异族人,你让朕情何以堪?”
“你自己也不是卖,为何我卖不得?”
“朕卖粮是为了边境安宁,叔叔你呢?”
“……”梁王无声的梗了梗脖子,“就算是为了银子,那又怎么样?”
“为了银子,叔叔就能把铁器卖给辽夏之人了?”听似诚嘉帝的声音并不大,态度也和润,可是这温润之下是滔天怒意。
梁王大概是感觉到了,无声的低下了头。
“叔叔为何不说了,是不是也知道,辽夏之人得了铁器,军队实力大增,倒过头来再攻打我大陈朝?”
“我没这意思!”梁王为自己小声的辨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