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童玉锦不敢上,今天晚上的所作作为,夏琰肯定饶不了她,她都吓死了,带着丫头一路小跑。
等在路边的小候爷发现童玉锦居然不上马车,带着两个丫头跑了,坐在马车里,死死的揪着眉心,吐了一口气,说道,“跟上去!”
“是,爷!”
彭大丫对童玉锦说道,“三娘,候爷的马车跟着我们!”
童玉锦只管跑也不回话,她又不是瞎子,怎么没看到,可是她不管了,只管憋着气朝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她跑不动了,她蹲在路边喘着气,气喘匀了,心情不匀了,自己怎么能跑得过马车,害怕的把头埋在双膝里哭了!
马车一路跟着小跑的童玉锦,见童玉锦停下来,马车也慢慢的停下来,等在马车里的夏琰掀着骄布一直等着,发现小女人居然蹲在路边哭了,她还有理了,臭女人,真是麻烦,自己还没教训她呢,她倒好先哭上了!
夏琰看了看后面,发现街道空旷无人,慢步踱到童玉锦的跟前,垂眼看着抽噎的小女人,也不吭声。
美珍和彭大丫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
夏小同盯了一眼美珍,用口型说了句,“你们要完了!”
美珍脸上早就挂泪了,被他一说,更无声抽噎的就差断了气。
夜色寂静,月色蒙蒙,寒风萧萧,几棵枯树在寒风中摇曳着,天地一片寂静,在长长的无人街道上,年轻的小候爷第一次面对哭泣的女人不知该么办?
可是夜实在是太深了,作为男人的候爷没熬过女人的耐心,低低说了一句,“回去吧!”
童玉锦抬起头,泪眼婆娑,“不回!”
“为何?”夏琰盯着童玉锦的泪眼,不知为何有想笑的感觉。
童玉锦可怜兮兮的回道:“你会打我。”
夏琰回得很温润,根本没有生气的迹像:“不会!”
童玉锦又怜兮兮的说道:“你会骂我。”
“也不会!”夏琰依旧幅云淡云轻的模样,在冬夜的月色中越发显得儒雅飘逸、玉树临风!
童玉锦却无心欣赏,作为曾经的大律师,童玉锦太明白一个上位者发怒前的真正样子,就如夏琰此刻,好像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一触即发,发得让人难以承受,她抽抽泣泣的小声说道:“可是我还是怕!”
夏琰耐心的说道:“我没怎么你吧!”
“你还说,你看你,刻板着一张脸吓死人了!”童玉锦吸着鼻子大声的回道,眼泪又簌簌下来了,小候爷冷峻的脸太怕人有没有?
英明神武的小候爷抬头吐气,终于明白什么叫得寸进尺了,他按下想发火的心,轻柔的说道,“一切等回去再说!”
“我不……”童玉锦蹲着往边上蹿了蹿。
夏琰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耐心过,就像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不要淘气!”
“我没淘气!”童玉锦梗着脖子回道。
“回去!”夏琰的语句变得简短有力起来。
“哇……哇……”童玉锦张大嘴就大哭起来,把哀兵之计发挥到了极致,她可不想回去挨揍。
“没规没矩”
“哇……哇……”
“你还有理了!”
夏琰头疼,看了看清冷的街道,弯下腰伸手就抱起只哭不说话的童玉锦。
“我不回,我不回……”童玉锦挣扎着不让夏琰抱。
“不打你!”夏琰把童玉锦往怀里拉,微笑着回道。
“真的?”童玉锦停止了挣扎。
“嗯!”
童玉锦眨了一眼追问道:“也不骂人?”
“嗯”
童玉锦开高兴的伸手就环上了夏琰的脖子,“不许说话不算话!”
夏琰垂眼看了一眼脸上还挂泪的童玉锦,回了一个字“嗯!”
童玉锦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可不许反诲!”
夏琰点点头,把她抱上了马车。
马车上童玉锦窝在夏琰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他同意不打骂自己了,可是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胡乱的想着,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夏小候爷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童玉锦,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撩开散在她面上的头发,他发现,睡着了的童玉锦是这样安静而美好,嫩白水灵的小脸有一边贴着他的胸口,小嘴微微张着,一如五年前,他看到的那个小黑丫,嘴角流有一些哈啦子,他忍不住用手指沿着她的眉毛、小鼻子,樱桃小嘴爱抚了一圈。
如果不是世事险恶,他根本不会对她今天晚上的行为有任何不满,相反,他内心满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她的小脑袋做出的事是这么令人惊喜和惊讶,她为何会带给自己这么多惊喜,她给自己严谨而沉闷的生命带来一股清新的暖流,他觉得他此生已经不能没有她。
可是,回到郡王府,他该训的仍然要训,该罚的仍然要罚,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肆意妄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安的活下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和她一起活到寿终正寝!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到了中山郡王府,正门口门房回事的对小候爷说道,“爷,王爷和五妃在西侧门!”
听到这话,夏琰看了一眼怀中仍然呼呼大睡的童玉锦,感觉头疼。
马车又转到了西侧门,下了马车的夏琰看到了中山郡王夫妇,想了想把童玉锦弄醒了,让她站在地上。
门口中郡王夫妇看到抱着侄媳妇的夏琰,两人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难道侄媳妇受了委屈竟去找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