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一脸懵的看向夏琰,夏琰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邹潘进不承认主使杀人,那么势必会牵到下面一个案子,会……他看了一眼计成儒。
计成儒见夏琰看他,鱼袋眼紧了紧,又看了看不认罪的邹潘进,恍然明白,如果他不认罪,可能牵连到自己的庶十一子,他阴了一眼堂上的邹潘进,想让他伏罪,可惜邹潘进没有收到他示意的目光。
章大人感受上公堂之上的暗潮涌动,拿起边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心想,难道计成儒没有知会这个庶女婿,让他赶紧伏罪?
计成儒以为十一子说过了,所以此刻,他也着急。
计平方跟邹潘进早就有言在先,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老子坐上公堂,误导了邹潘进,让邹潘进还以为是为他坐镇,事情真是搞复杂了。
童玉锦只想查落水案,只需要邹潘进承认是主使就可以结案,她以为邹潘进会为了计平方而认罪,那想他不认,非得让自己往深处挖,不知为何,她脑中出现了自己画得人物关系图,一些没空去想的东西,突然跃了出来。
童玉锦拱手朝沈大人说道,“大人,我想单独跟赵之仪赵公子说几句话!”
包括夏琰在内,所有暗地里明白赵之仪身份的人都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赵之仪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内心又高兴又有点不解,为何不找她夫君,找我?
童玉锦带着赵之仪迅速避到候审处,小声问道,“两年前,就是计家长子摔马的前后,京城里有没有因为马而死或受伤的官员?”
赵之仪脑回路没跟上童玉锦:“什么意思?”
“你就说有什么没有?”童玉锦小声而急切的问道。
赵之仪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有!”
“谁?”
赵之仪回道:“前御史大夫翟得渠!”
童玉锦问道:“夏琰有个朋友叫翟云飞,跟他是什么关系?”
赵之仪说道:“是他老子!”
童玉锦伸出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赵之仪突然感觉心跳有点快,非常兴奋:“什么猜测?”
童玉锦反问:“知道刘大宝为何要讹邹潘进吗?”
赵之仪接着她的思路回道:“因为知道包老铁为邹潘进在马掌上做了手脚?”
童玉锦点头:“是,这个做了手脚的马去了哪里?”
“你怀疑到了翟大人手中?”赵之仪仍然接着她的思路往下走。
童玉锦说道:“不是怀疑,那张邹潘进在马市的交易记录有明确记载,出事的马是他卖给了御史台,而御史台把这些马分配给了所属的高品秩官员!”
赵之仪明白了,问道:“你准备扯出这件事?”
童玉锦摇头:“不,这件事牵连甚广!”
赵之仪不解了:“那你什么意思?”
童玉锦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赵之仪眯眼问道:“什么可能?”
童玉锦刚想开口,顿了一下,说道:“等下,我叫一下夏琰,我要跟他说一下!”
“哦”赵之仪看着进公堂的童玉锦若有所思。
童玉锦转入公堂,抱拳对沈大人说道,“我想跟夏候爷单独说几句!”
“这……”沈大人看向夏琰。
“我马上来!”
“谢过夏候爷”童玉锦一本正径的谢过夏琰。
众人看着不审案而和皇上身边两位红人窃窃私语的童玉锦,都在暗在揣测,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邹潘进的心不知为何,没有来由的跳得快起来,并且越来赵快,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岳山还能捞出自己吗?他看向自己的岳山,却发现岳山看向自己的眼神比虎狼还要毒辣,难道自己会错了,他不是来救自己的,而是送自己上路的?
邹潘进终于读懂计成儒的目光了,那自己刚才……邹潘进感觉自己后背一片冰冷。
夏琰进了候审处,问道:“怎么啦?”
童玉锦回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需要牵连其他人而瓦解计家,进尔打击到计成儒!”
“什么猜测?”夏琰抿嘴问道。
童玉锦说道:“计家长子计敬亭可能死于内斗!”
“内斗?”赵之仪惊叫。
童玉锦说道:“就是他家自己人搞自己”
“我知道,我就是吃惊!”赵之仪尴尬的笑了一下。
童玉锦看向二人:“夏候爷,赵公子,你们看……”
夏琰和赵之仪相互看了看,没有吭声。
童玉锦再次说道:“我听说计成儒对长子期望非常高,而计敬亭也非常争气,这样一对父子,如果父亲得知自己亲亲的儿子死于另一个儿子之手,你们觉得他会怎么样?”
“心灰意冷!”赵之仪接口回道。
“是!”童玉锦说道:“一个心灰意冷的人应当不会再有控制欲了吧!一旦这件事在京城人人皆知,那些以计成儒为尊的人是不是所有顾忌,是不是会在不知不觉中瓦解掉他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