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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巢(重生) 凤回巢(重生) 第170节

太孙放软语气,柔声解释:“阿宁,你听我说。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如果我不真的饮下茶水,造成中毒的事实,于侧妃萧启母子也断然不会上钩……”

顾莞宁俏脸如蒙着一层寒霜:“为了让他们母子露出马脚找到证据,所以你就以自身为诱饵?”

“萧诩!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世他们换了更猛烈的毒药怎么办?万一你熬不过去怎么办?”

“就算有徐沧在,能治好你,你也很容易像前世那样落下病根,有损寿元!”

“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过门,和我白头偕老。这就是你说的白头偕老吗?就算没有齐王父子,你也活不了几年,我还不是要年纪轻轻就守寡。”

无法言喻的愤怒在心头涌动,一连串刺耳难听的话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太孙无奈地一笑:“阿宁,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身体。不过,我……”

“太孙殿下就别自作多情了!”顾莞宁冷笑一声:“我可没担心你的身体。我只是在担心自己,又得早早地守寡了。”

果然是真的生气了!

不然,顾莞宁说话绝不会如此愤怒刻薄。

她的性子就是这般别扭。明明是关心在意他,口中却不肯承认半点。用愤怒来掩饰心里的惶恐不安。

太孙在床榻上躺不住了,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顾莞宁抿紧唇角,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在床榻上躺着,下床榻做什么……”话没说完,已经被太孙搂住了。

顾莞宁想挣扎,一想到太孙此时虚弱的身躯,陡然又心软了起来,没有再用力。

这一刹那的犹豫,自然瞒不过太孙。

太孙眼中泛起欢愉的光芒,轻柔又有力地将顾莞宁搂紧,嘴凑到她白嫩柔滑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声:“阿宁!”

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耳际,带来一阵不可思议的悸动。

顾莞宁全身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耳根迅速泛红。

不过,却未用力挣扎。

太孙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将她又搂得紧了些,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呢喃低语:“阿宁,阿宁!”

顾莞宁轻哼一声:“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就听一听你的理由。如果不能说服我,你这辈子都休想我点头嫁给你。”

太孙扬着唇角,低声道:“为了引于侧妃母子露出马脚,那杯有毒的茶水我确实喝了。不过,在喝之前,我已经预先服了一部分解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不会有事的。”

他竟然服过解药了?

顾莞宁高涨的怒气像潮水一般,迅速褪去,只剩下满心的疑惑:“你哪来的解药?还有,你既然有解药,为何不全部服下?”

太孙眸光一闪,淡淡说道:“当年徐沧为我治病的时候,特意为我调配了解药。此事一直瞒着没让你知晓。这一世我提前将徐沧接到身边,解药自是提前配好了。”

“我只服下一部分解药,这样既能解一部分毒性,又能‘病’上一场。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周太医,也才能瞒过于侧妃母子。”

周太医?

顾莞宁又是一惊,霍然看向太孙:“你的意思是,周太医也是他们的人?”

情急之下,顾莞宁甚至忘了自己还在太孙的怀里。

她这一抬头,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咫尺,甚至能感受彼此温热的呼吸。

太孙盯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心里悄然一荡,嗯了一声:“叶太医颇为忠心,周太医早在几年前就被他们母子暗中收买了。”

“平日里有叶太医在,周太医根本寻不到任何动手的机会。”

萧启想除掉自己的兄长,只能暗中动手,而且要做得十分隐蔽,绝不能惹人疑心。否则,就算杀了萧诩,一个弑兄的人也绝无可能成为太孙。

也正因顾虑重重,所以萧启和于侧妃一直暗中谋划,直到今年才动手。

“云墨亲眼看着我喝下了有毒的茶水,周太医亲自为我诊脉,也确定了我中了慢性奇毒。于侧妃和萧启就是再多疑再小心,也想不到我早有防备。”

太孙凑在顾莞宁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一局,我已经掌握了主动。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拉线收网,一举除掉他们母子两个。”

“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只要能除掉他们两个,就是冒些风险也值得。”

顾莞宁沉默了下来。

是啊!

如果能一举将于侧妃和萧启连根拔起,以后太子府里就清净多了,也没了后顾之忧。可以专心一意地对付齐王父子。

先安内后攘外,才是正理……

脸颊忽然被轻轻触了一下。

这温热柔软的触感……

顾莞宁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瞪向太孙:“你在做什么?”

太孙一脸无辜:“我亲了你一口。”

顾莞宁:“……”

忽然觉得牙痒,很想一巴掌将那张碍眼的俊脸拍开!

太孙眼里盛满了那张如花俏颜,心中又是一阵荡漾。正想着挨两巴掌也要凑过去亲近佳人,门外忽然响起了顾谨行刻意扬高的声音。

“世子今日怎么也来了?”

齐王世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堂兄病了几日没去上书房,我心中担忧,特意前来探望。没想到竟碰到了谨行表哥。”

齐王世子来了!

太孙心中的旖旎,瞬间烟消云散。

第257章 决裂

顾莞宁也是一惊,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

太孙却牢牢地搂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怕什么。他不敢闯进来。”

顾莞宁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要一直这么轻薄于我?”

软玉温香在怀,太孙哪里舍得松开。错过这一回,下一次相见不知又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他深知顾莞宁的脾气,立刻皱着眉头,挤出痛苦的表情来。

顾莞宁的眼神果然没那么凶了,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太孙将翘起的唇角往下压了压,声音里流露出几分隐忍的痛苦:“胃有些痛。”

顾莞宁不疑有他,立刻说道:“我扶你到床榻上躺下。”

太孙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软软地靠在顾莞宁的身上。

顾莞宁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慢慢地扶着太孙往床榻边走去。

太孙一边慢悠悠地挪着步子,一边竖长了耳朵听门外的对话。

“谨行表哥既是来探病,怎么不进去,反而一直在外面等着?”齐王世子似是猜到了什么,声音紧绷,透着不善。

顾谨行略一犹豫,便说了实话:“今天我是和二妹一起来的。”

齐王世子沉默片刻,声音里泄露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在外面,那宁表妹呢?她该不是和堂兄单独待在屋子里吧!”

顾谨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想着齐王世子此时嫉恨交加的脸孔,太孙的心中迅速掠过一阵快意。

前世,他一直都清楚顾莞宁心中喜欢的人是齐王世子。虽然嫁给了他,可他从未真正走进过她的心里。每次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被无边的嫉妒啃噬。

而现在,嫉恨不已的那个人,变成了萧睿!

一二三……只数到六,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齐王世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站在门口,目中满是愤怒的火苗,紧紧地盯着相拥在一起的一双少年男女。

仿佛一个逮着了妻子和别的男子私会的丈夫一般,嫉火中烧,怒不可遏!

……

门开的刹那,顾莞宁的身体陡然僵硬,扶着太孙的脚步也顿了一顿。

太孙心中微微一沉,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窃喜太过可笑。他的苦肉计,博来的是她的怜惜。可这份怜惜,和爱意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口口声声和萧睿恩断义绝。

殊不知,爱之深恨之切。

她这般恨萧睿,是因为她还在意。

“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太孙轻声说道。

顾莞宁很快恢复如常,淡淡说道:“殿下身子不适,还是我扶着殿下吧!”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太孙慢慢走到床榻边。

在齐王世子仿若实质的冰冷目光下,顾莞宁细心地将太孙扶着躺到床榻上,盖上被褥。

期间,少不得有些亲密逾矩的碰触。

短短片刻,对三人来说,却过得异常缓慢,时间就像凝滞了一般。

齐王世子僵硬地迈步进了屋子,关上门,目光紧紧地盯着顾莞宁,将她每一个轻柔的动作都看在眼底。

顾莞宁站直了身子,转过头,迎上齐王世子冰冷的目光:“世子怎么没敲门,就这么闯进来了?”

齐王世子冷冷说道:“我进堂兄的屋子,从来都不敲门。倒是你,怎么会独自待在堂兄的屋子里?”

没等顾莞宁出声,太孙已经泰然自若地接了话茬:“我和阿宁说话,不喜别人打扰。所以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又温和地提醒道:“堂弟,你以前进我的屋子不敲门也无妨。不过,你我现在都长大了,总有成亲的一日,以后万万不能如此随意了。”

齐王世子:“……”

心似被利剑狠狠地刺穿,鲜血淋漓,疼痛难当。

阿宁,好亲昵的称呼。

齐王世子用最后的骄傲撑着自己,甚至挤出一丝笑容来:“堂兄这么说,莫非是喜事将近?”

太孙笑而不语,只看了顾莞宁一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顾莞宁抿了抿唇角,虽未说话,神色间却无半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