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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第13节

沈南瑗是一大早被热醒的,原该是秋天了,不知道天气怎么又返热,闷得不行。

她又冲了个澡,穿戴好才施施然下楼。

周六休息。

沈黎棠和苏氏正兴奋说着什么,看见她下楼,热情招手道:“昨儿个睡得好不好?”

沈南瑗摇头,搁在桌上的手腕适时露出一截,正好是昨儿个被杜聿航掐红的印迹。默不作声的小可怜包模样。

果然,沈黎棠一看这个就瞪了沈芸曦一眼,后者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哭过一顿。

“老爷,您看这款如何,样子简单大方,又不落了俗套。”苏氏连忙温柔挽住了沈黎棠,两人选的恰是沈南瑗婚礼需要用的请帖。

沈南瑗拿汤勺舀着热粥,明白这事是真的定下了,而且日期就在两个月后的八号,黄道吉日。

正走着神,手腕似乎被人拿捏住了,不过动作轻柔。

沈南瑗顺势看了过去,就看到李氏有些担忧的神情,“是那杜家大少抓的?怎的——”这么野蛮?

“他不是故意,不过还留存着小孩心性,没注意手劲儿。”沈南瑗替杜聿航辩解,此举得到了沈黎棠抽空投来的一记欣慰目光。

“都说沈家大少智商留在了七八岁,看样子是真的咯?那不就是个傻——”沈芸芝则要口无遮拦的多,沈芸曦要拦都没拦住。

沈黎棠当即一拍桌子,“吃饭还堵不上你嘴!要不想吃就干脆别吃了,跟你姐一块去学院帮忙。”

“我还没吃……”饱。

沈芸芝一缩头却是不敢说了,她知道说自己又说错话了,瞥见姆妈不高兴的脸,只得蔫巴巴放下饭碗跟着大姐出门。

沈黎棠似乎还不解气,其实也是碍着沈南瑗在,偏偏沈南瑗从坐下就没有多说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昨天在车里的那番话听了进去。

再瞧着那张神似白氏的脸,就好像狂风暴雨里的一朵小白花,柔弱无依,配杜聿航……唉,他又叹息了一声,心底愈发不是滋味。

“爹,我今天想出去转转。”沈南瑗似乎和沈黎棠心意相通,在他希冀她能提出什么要求来弥补一下心里愧疚时就提了出来。

“该采买的自然有人采买,你这亲事都已经定下,剩下日子应该跟着……”苏氏立马接口,突兀看到了沈黎棠变幻了的脸色,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冒进了,心思一转,换了个说辞:“督军府有督军府的规矩,越是名门望族规矩就越多。老爷,您说是不是?”

沈南瑗吃了半碗鱼片粥,差不多是个半饱,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这请求令‘父母’不合,她稍稍低垂脑袋,情绪不如刚下来时那会儿明媚。

沈黎棠当下就心软了,“该学的是得学,不过也不急这一刻。”他顿了顿,正要继续就看到沈南瑗望着李氏的方向,临到嘴边的名字就改了,“那就让三姨太带南瑗出去逛逛,梨园看看戏也不错,出去玩身上带够钱。”

沈南瑗露出笑容,“谢谢爹!”

沈黎棠心神一晃,又觉得自己此举英明无比,合着南瑗在这个家两月,何不让她开开心心出嫁,往后也能更心甘情愿为自己。

苏氏在沈黎棠点了李氏时那得体笑容僵在嘴角。

不同于苏氏的内心郁郁,沈南瑗走出沈公馆时揣着兜里的银票心情大好。

“南瑗,你想先去哪儿,这儿八大景,咱们先从最远的走,估摸一天还走不完。”李氏带着冬儿,说实在的,她还没被这般委以重任过,莫名有一种紧张。

“我都不熟,有没有泷城的地图啊,有地图看得更直观点。”沈南瑗朝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眼底盛了细碎狡黠。

“这……也许前面书店那有、有介绍一类的罢?”李氏也不大确定,毕竟她大字不识一个,只听沈芸曦说书店是知识海洋,什么都有。

沈南瑗兴奋地像个孩子拉着李氏往书店去,身上的黄黑相见的格子裙配素白的衬衫,咖色的圆头皮鞋,裙子被风吹得鼓鼓的,像极了夏日里盛放的花,令周遭都宛若褪色了一般,只剩下她明媚的笑靥。

李氏正惊叹,就听到汽笛声逼近,她下意识伸手想把人拉到身边,却发现为时已晚。

沈南瑗被人一把抱起扔进了敞篷座驾的副驾驶,动作有些粗鲁。

她刚‘啊’的惊呼一声,就看到那人跃进了主驾驶位置,和她几乎是面贴面的距离过去,那一双深邃眼眸盯的她后背一紧,心生恐惧。

“杜、杜杜杜聿霖!”

“坐稳了。”杜聿霖说完就发动了汽车,一下向前滑出了十多米,留给街边的人一排尾气。

作者有话要说: 杜聿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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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更新都会在每晚的九点。。。

第13章 你看路呀

敞篷的小汽车一路风驰电掣,沈南瑗死死抓住了车把手,“你、你这是——绑架!”

杜聿霖侧头,风声呼啸过耳,“你说什么?”

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

他的手牢牢抓住方向盘,余光里瞥见沈南瑗被风吹红的眼角,不由轻咧了下嘴角。

“没什么,你快看前面啊!”沈南瑗被吓得不轻,也顾不得直接推了他的脸往前。

杜聿霖最讨厌女人碰触。

但是诡异的,没对沈南瑗这举动生出厌恶之心。

就像是验证,他又一次转过去。

沈南瑗强忍着晕车的不适,把他的脑袋固定向正前方,“你倒是看路呀!”

果然——

杜聿霖还是没有以往被人碰触的恶心反胃,随即伸手拂开了捧住自己脸的白嫩小手。

“你跟那细作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

车子猛地一个漂移,闪过了迎面来的牛车。

沈南瑗捂住眼,吓得小脸煞白煞白,良久才反应过来杜聿霖劫走她的目的。

她强作镇定:“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个人!”

“那为什么对泷城的地形上心?”他没有错漏在他绕城飞速行驶时沈南瑗眼里的异样。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大哥?”

杜聿霖连着发问,车子的飞速疾驰似乎是不给沈南瑗头脑缓冲的空间。

沈南瑗凝视他坚毅侧脸,憋了半天:“我……我想吐。”

杜聿霖顿时变了脸色:“你等等。”

“等不及了。”沈南瑗惨白着一张脸,一面往杜聿霖方向扑。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沈南瑗一把推开了车门,踉跄站在了离杜聿霖几步远的地方,却没有如她所说要吐的样子。

“你骗我。”杜聿霖说的是肯定句。

沈南瑗匀着气,强忍下胃里翻涌的,“你再不停车是迟早,咳咳。”

杜聿霖的脸色并不大好。

沈南瑗算是扳回点局面,一心想着怎么脱身。

这会儿已经驶出了城,乡野小路不算宽敞,河岸的枫树有些开始叶子发黄,倒映在河面上,随着波光荡荡袅袅,也倒映出沈南瑗不住往后退的背影。

“你自己疑心重,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沈南瑗眼眶红红的,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跟杜聿霖这个疯子同归于尽了。“你有怀疑的可以去查,反正凭二少的本事,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再说了,我爹还在新|政|府里当差,我怎么可能会傻到跟细作扯上关系!”

沈南瑗越说越委屈。

“你最好站那别动。”杜聿霖突然出声。

沈南瑗偏就赌气,还没来得及站稳却后脚一崴往后仰倒。

“啊——”她紧张地闭上眼,就感觉腰部被人囚住,落入一个宽厚怀抱。

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杜聿霖的下巴,没有胡子拉碴,反而有种干净清爽的味道。

杜聿霖抓握了那丫头一下就甩开了,但手上留下的柔软触感似乎一直都散不去。他虚虚握了下拳,又松开,面无表情地评价道:“蠢。”

“……”沈南瑗刚升起那点感动彻底消散。

因为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不复先前的剑拔弩张,反而兴起一股微妙。

沈南瑗本来就对泷城不熟悉,现在更不知道在哪儿了,只看得到的山清水秀,远远还有稀稀落落的山野村子。

大概到了用中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囱飘出袅袅白烟,为寂静的村子添上了烟火气。

杜聿霖没有开口说话,沈南瑗自然不会傻到犯他跟前去。

他就看着那道纤细身影往河边去,心里知道她是在赌气。

河边延伸出去的木台子,似乎是用来洗衣服用的,正好临着水。

少女一头乌丝柔顺垂在肩膀后,他还能想起风吹起时拂过脸颊惹起的酥麻微痒。

“这里的鱼早就被抓完了,五月下旬至六月中旬新放的鱼苗,还小着呢。”

沈南瑗冷不防听到来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撇头看见杜聿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眨了眼睛,很稀罕他竟能看透自己想法。

她呐呐开口:“现在是吃海鱼的季节。”在她原来老家那里,各种新鲜的黄鱼,带鱼都应该上了。

杜聿霖猜不透她突如其来的伤感,应该说是沈南瑗让他完全看不透。

“乡下也能吃到海鱼?”

沈南瑗意识到露馅,赶紧道:“逢年过节还是能吃上点好的。”

杜聿霖跟她的双眸对视,眼眸中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清澈无忧。

他忽而哑声开口,“前面是陇川,地势险要,山路崎岖,就有人寻了道儿干起了杀人越货的买卖。”

沈南瑗一脸不解,只听他又说:“十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强壮的村民被收编入队,余下的妇孺老少则受他们控制。要么加入,要么——死。”

“不单单是泷城,也不单单只是山匪。”杜聿霖眺望远方,似乎并不着力于一个点,眼神虚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净土,人的贪婪和欲望迟早会毁了现在你所能看到的一切美好。”

沈南瑗很难想象那些看似和平安乐的村子经历过什么,如果不是从杜聿霖口中听说。

“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