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话虽然很冲动和愚蠢,大村陆斗却没有出口反驳他,而是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直报仇笑眯眯的模样。
那本来就冷若冰山的女人,见状也似是受到了羞辱,眉头一挑正准备发火儿,大村一辉却开口了。
“智子,你要是出手的话,定然能拿下那宋人的首领。
可战争却不是凭借一个人的勇武就能取胜,到时候激怒了这些宋人,大举进攻我们大村家,必然给其余势力乘虚而入的机会。
咱们既然有势力,何不将水搅浑了,然后浑水摸鱼从而捞取好处呢。”
“知道了,父亲。”大村智子冷冷道。
“陆斗,此事就交给你了,你快快去联络有马家,先将咱们这防御联盟给拉起来。
同时遣人打探一番龙造寺家与少贰家的消息。”大村一辉,这时又与身边的大村陆斗说道。
就这样,大村家开始了秘密的联络各大家族。
而这时,百胜将韩滔也做为梁山的使者,前去出使松浦赖助。
坐在家中的松浦赖助听闻是梁山的使者,当即也不敢大意。
在他获知的消息中,只是知道龙造寺家,与耽罗岛上的宋人发生了一些冲突。
关于这些人的实力,松浦赖助还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自始自终都不是很慌。
可是远在大宋境内的梁山,有多么厉害,松浦赖助却是更明白。
要是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梁山,而不是耽罗岛的宋人。
那么问题就有一些严重了。
他虽然不怕与梁山产生摩擦,可是却不愿意成为摩擦的最前方。
这样只会让自己的武士们,白白死在与梁山这个庞然大物的争斗之中。
想明白此中关键,松浦赖助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待侍者将韩滔请到一处茶室后,便由松浦赖助亲自为其看茶倒水。
嘴上更是用标准的汉语问道:“不知道好汉怎么称呼?”
“韩滔,人送诨号百胜将,曾是陈州团练使,因为兵败而加入梁山。
现如今一直为梁山效力,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梁山而来。”韩滔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梁山又是为何而来?”松浦赖助问道。
“自然是要问一问,松浦家对于我们梁山的态度了。
看一看松浦家主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敌人?”韩滔又道。
听闻此话松浦赖助,沉默了一会儿,道:“敌人如何?朋友又如何?”
毕竟对方敢开门见山的过来,必然有着足够的把握。
“敌人自然是兵戎相见,朋友的话,便可以一起赚钱,毕竟我们梁山历来崇尚和平。”韩滔不紧不慢道。
“崇尚和平?你们的所作所为可不见得和平,都一道杀到肥前了。”松浦赖助无奈道。
“松浦家主,你有所不知。
我们之所以会打过来,是因为当初我们与高丽交战之时,耽罗岛的据点遭到了倭奴的袭击。
后来经调查,此事与少贰家、龙造寺家有关。
可等我们来讨要说法的事情,却又遭到了少贰家、龙造寺家以及大村家的围攻。
经过艰难的厮杀,总算击溃的了他们的舰队。
现在自然要找他们讨要一个说法。
难不成我们梁山挨打了还得忍气吞声才行?”韩滔反问道。
松浦赖助闻言,也是暗骂一声蠢货。
这些蠢货连海盗都不会做,还让人抓到了把柄打到了家里,也活该他们挨揍。
“原来如此。”松浦赖助慌忙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然后又道:“咱们既然无冤无仇的,便自然不是敌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便一起赚钱就是。
你们与大村、龙造寺以及少贰家的恩怨,我们松浦家不会参与。”
“有松浦家主,这句话就行,待我们解决了肥前的事情,便会给你一个通商许可,让你前往山东以及高丽贸易。”韩滔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松浦赖助,见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顺利多了,心中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两人便是关系愉快的交谈了一会儿。
待韩滔临走之前,才冷不丁的问了一下。
“如果有机会的话,松浦家愿意加入梁山吗?”
对于这忽然的发问,松浦赖助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了一丝抗拒。
可很快却将这些抗拒隐藏下去,而是笑道:“若是王头领诚挚的邀请我们加入的话,我们松浦家自然会慎重考虑此事的。”
韩滔如何看不到他的变化,笑了笑便离去。
送走韩滔后,松浦赖助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梁山所图甚大。
绝不单单是少贰、龙造寺以及大村家。
难倒他们真的要将势力渗透到倭奴?
那么自己到底该不该与梁山和平呢?
是与大村家一同征讨梁山,还是做壁上观,等待梁山的招揽?
松浦赖助思考了许久,还是觉得与梁山斗争太不划算了。
毕竟只要开战,他将要承受大量的压力,只会一点点削弱松浦家的势力。
毕竟松浦家控制的区域,离梁山的营地太近了。
可是坐壁上观的话,又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要知道,龙造寺家与大村家被梁山征服之后,他们松浦家就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因此,经过慎重的考虑,松浦家准备两头下注。
这边不得罪梁山,另外一边与大村家保持沟通,随时观望局势,从而决定,要不要出手。
当即松浦赖助便让人前往大村家,将梁山前来拜访的信息告知。
并与他们慎重的解释了梁山的强大已经威胁性,让他们务必要小心用兵。
而返回梁山驻地的百胜将韩滔,也将在平户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王伦。
王伦闻言笑了笑,道:“无妨,不愿意加入我们也正常。
待我们解决了眼前的事情,给他们的选择,就不是加入了。
而是臣服或毁灭。”
自始至终,王伦没有让倭奴人在梁山身居高位的想法。
就算龙造寺真一等人,也只能是梁山的附属品。
所以,王伦宁愿他们臣服,也不愿意他们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