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摄政王(种田文) 摄政王(种田文) 第38节

罢了,就去京城吧。

朝曦其实不太想去,可又想去,上次借种失败,想去找沈斐再借一次。

太没用了,没能让她一次借种成功。

第47章 一模一样

朝曦不是个纠结的人, 想做了便去做,没多少犹豫, 就像她不想等沈斐, 也不想没有尊严的主动去找他一样。

人家都不让她跟了, 她还跟过去,显得自己没有骨气一样。

但是现在不是去找他, 是去找师傅, 跟沈斐不搭噶,所以做的理直气壮, 没有半点气短。

平安已经安排妥当,给了刘大娘一些银子,告诉她如果有一只熊下山,叫村民们千万不要伤害它,只要不攻击它, 它也不会攻击人类,自己便会走, 平安是只好熊。

另外将元军的事也告诉了刘大娘,还报了官,挨家挨户传递了消息, 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说不说是朝曦的事,说了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来时只带了一个药箱, 走时亦然, 药箱不是寻常斜挎的那种, 是背的,比寻常大夫的大,没办法,朝曦大江南北去过不少地方,搜集了很多少见的药材,不能掺混了放,全都分开夹在隔板里。

还有她研究出来的各种毒·药,一个种类一个小瓶,装了好几十瓶,丢了不现实,这种东西不小心被谁捡到,或是拿到,就是害人的利器,只能带着,好在瓶子小,夹在夹层里正好无法晃动,需要抠才能抠出来,这样路上才不会散。

临走前去了一趟山里,陪平安说说话,逮住那条曾经取过胆汁的蛇取了最后一次毒,然后放它离开。

这一别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听说京城的人特别凶残,尤其是那些贵人,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要人小命。

万一不小心嗝屁,以后就是永别,平安见不到,这条蛇也见不到,不知道她走了以后,这条蛇还会不会每天上门找她报仇?

那都是以后的事,朝曦顾不上,背着药箱,捡了几件衣裳带着,买了匹马赶路。

到了城里后将马卖掉,加了些银子换成一辆马车,享受一回做大小姐的滋味,架着马车悠哉悠哉赶路。

路上也不委屈自己,瞧见什么好吃的,买,瞧见什么好看的,买,左右兜里有钱。

自从沈斐走后,钱不用留着给他买药,登时省了大笔花销,还剩下不少,朝曦一个人只要不大手大脚,这些银子足够她滋润过活,一个来回没有问题。

朝曦也不客气,将这些年缺的东西尽数补上,买了钗子,裙子,鞋子,路上看到什么稀奇的草药也买了过来,还没到京城,险些将马车装满,荷包也瘪了下去。

前半程潇洒,后半程紧着过,雪上加霜的是她的马被人给偷了!

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将马牵走,只余下一辆空荡荡的车,许是怕带着马车速度太慢,朝曦若是报官,很容易追上,干脆不要马车,只牵了马。

朝曦昨天其实隐隐约约听到些动静,但是没在意,她赶了一天的路,累得不轻,睡下就不想起来,就偷了这么一下下的懒,马便被人偷走。

朝曦后悔不已,早知道昨天不住客栈,直接睡在马车上,谁敢偷她的马弄死谁。

可惜昨天她鬼使神差的想洗个澡,泡泡脚,再吃些小菜,干脆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天醒来大家都在底下怒骂偷马贼,下去一看,发现不仅他们的马被偷,她的马也不见了。

来时朝曦特意将马车赶到院子里,这样都能被偷,她认栽,又去买了一匹回来,本来就花得没剩多少的荷包登时更瘪。

朝曦琢磨着是将买的东西贱卖?还是出去给人看病,赚些小银子?

刚买回来的东西还没捂热就拿出去贱卖,朝曦不舍得,第二种又会耽误赶路,可仔细一想,她好像没什么要紧的事,师傅都失踪三年了,还差这一天两天?

左右离京城不远,朝曦索性停下脚步,随便捡了块板子,用木炭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大字,‘十文问诊’。

这种小摊价格出高了没人问津,一般看病的都是老百姓,没什么钱,可病又不能不看,去大些的医馆看不起,只能来她的小摊上。

朝曦尽量开些价格低的方子,珍惜草药用药效差不多的普通草药代替,如此方便病人,也方便她,总归她只看病,赚十文钱而已,没必要坑害病人。

因为很多人极不信任女子,刻意穿了男装,这样还不行,还要带上假胡子,俗话说得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岐黄一道越是老先生越吃香。

大家先看的不是资格,是年龄,即便戴上假胡子,还是有人嫌她太年轻。

这个朝曦也没办法,开始还会强调看大夫看的是医术,不是年龄,后来次数一多,干脆随之任之,爱看不看。

也有些听她讲了半天,又不放心她开的方子,总归就一句话,不想给钱,遇到这种朝曦也很无奈,吃了几次教训之后任性起来,先给钱再问诊,要么去找别人,左右身上还有些银子,不该太憋着自己。

没人的时候也会无聊到打盹,或是跟隔壁算命的聊聊天,话题从南到北,又从北聊到五行八卦上,聊到朝曦开始怀疑人生,总觉得身后有鬼。

算命的有些真本事,挺会忽悠,朝曦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完全不是对手,险些便将今天好不容易赚的十八文钱给他,八文是有人还价,缠着她又是撒娇,又是撅嘴,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那钱赚的辛苦,勉强够吃两碗面,交出去的时候朝曦突然醒悟,这不就是骗子的招数吗?

她是大夫,居然会信鬼神?

只能说这人太厉害,东南西北胡扯一通,登时让人觉得这人见多识广,听他的没错,还好及时止住,往后那算命的再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还没到京城,钱先被人骗走了像什么话?

她这边不动如山,入了定似的,那道士也无趣,瞧天色渐黑,收了小摊离开,只余下朝曦和另外几个买吃食的小摊,朝曦将她的牌子往那边靠靠,借些光。

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还没人看病,正打算也收摊走人,突然来了个女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期期艾艾问她,“十文钱包括治病吗?”

治病和看病是两码事,治病是将人治好,看病是写方子给人,叫人家自己抓药,相差大了去了。

但朝曦今天生意不好,一整天才赚了十八文钱,如果她说不包括治病,这人肯定二话不说找旁人看病,十文钱也是钱,犹豫了一下,朝曦问,“什么毛病?”

没说包不包括,先看病,小的磕伤碰伤治了便是,实在为难的再拒绝。

那女子拉起孩子的手腕给她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起了个肉包,一摁就疼,不摁也没事,孩子还小,我怕出什么事,所以带她出来看看。”

朝曦招手让孩子过来,拉过她的手腕瞧了瞧,眉头逐渐皱起,“你平时给她干很多活吗?”

女子想了想道,“偶尔会让她帮着绣绣花,做做饭,喂些鸡鸭之类的小活。”

她说了慌,朝曦也没戳穿她。

“这是累病,多休息休息就好。”

一定是每天干重话才会变成这样,不知俩人之间是母女还是其它关系,朝曦不好管,只揉了揉肉包的地方,抬头看向天空,“咦,星星都出来了?”

那女孩本能抬头去看,谁料朝曦突然用力一按,生生将肉包摁了下去。

“好了。”

不是什么大毛病,是手腕背面的骨头因为干重话,稍稍错位,把肉挤了出来,形成一个大包,摁回原位便是。

“回去后尽量少让她干活,休息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那女子瞧着已经恢复成原样的手腕,惊喜道,“多些大夫妙手回春。”

她又去按女孩的头给朝曦道谢,那女孩十分坚强,只刚刚朝曦下狠手的时候叫了一声,往后咬着牙硬撑,疼的额头上尽是汗。

“谢谢大哥哥。”

她很乖,乖的让人心疼,朝曦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要诊金,反正也没费什么功夫,她虽然穷,但是好歹有一门手艺,饿不死,那俩人就不一定了,瞧着就比她更需要钱。

天已经全黑,朝曦送别了俩女子,收了牌子搁在马车上,准备趁夜赶路,白天她睡了一会儿,现在很精神,睡不着,这么晚又没办法摆摊看病,不如趁夜赶路,明天就能跑到京城,早上城门一开,她正好进去。

朝曦的眼睛夜里能看见,半夜赶路完全没问题,不过马儿需要些光,朝曦去点灯笼,风大,她点了几次都没成功。

“请问……”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夹在风中,听不真切,“是去京城的车吗?”

朝曦回头瞧了瞧,发现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扎着童子头,身着布衣,肩上斜挎着包裹,明显也是赶路的人。

“嗯。”朝曦点头。

“介意载我们一程吗?我们有钱。”童子伸手入怀去拿银子。

朝曦挑眉,“我们?”

“我和公子。”那小童朝后指了指,“公子家里出了些事,急需回京一趟,这大半夜的,也找不着马车,还好遇到了你。”

朝曦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离的远,只朦胧瞧见一个轮廓,似乎是个身形单薄的男子,端端正正坐在轮椅上。

坐轮椅?

不知想到什么,朝曦呼吸一窒。

再仔细一看,发现是她想多了,虽然一样五官精致立体,面容俊俏白皙,但他不是沈斐。

这个时候沈斐早就到了京城,安安稳稳的做他的摄政王。

“你叫他过来吧。”不说别的,就光他这个腿,朝曦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许是照顾沈斐照顾的多了,瞧见一样的瘸子,本能多了三分怜惜。

‘怜惜’这个词不该用在男人身上,偏朝曦任性,就是想用。

那童子大喜,“多谢公子,公子好人有好报。”

朝曦挥手,“你给了钱,不用谢我。”

虽然这么说,那童子还是很客气,又谢了一遍才去推他家公子,人离得越近,朝曦越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哪里熟悉又说不清,许是一样腿瘸吧。

马车到人腰间,那俩人上来时遇到些麻烦,童子才十一二岁,那男子腿又完全不能动,抱不动他,小厮急出了一身冷汗。

朝曦都看不下去,“我来吧。”

童子略微迟疑,“太高了,咱们一起。”

朝曦让他退后,“我一个人就行。”

她矮下身子去抱那人,那人竟也没有抵触,甚至伸出手,主动配合她。

???

越发觉得熟悉,沈斐也是如此这般,开始对她很抵触,从来都是不情不愿,不会拒绝,但也没同意,后来相熟了之后只愿意让她抱,别人抱还是那般不情不愿,但是她抱会主动展开手臂,更方便她。

难道是瘸久了?这人也经常被人抱来抱去,所以十分习惯?

朝曦先将人抱上马车,自己一跃跟着上去,马车微长,可以容人蜷缩着身子躺着,朝曦躺过两夜,长椅上铺了被子,习惯使然,直接将人抱上被子。

完了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她跟这个人还是陌生人,还第一天认识,就把被子让给他了?

不过让都让了,再要回来,似乎有些尴尬,算了,全当照顾瘸子。

朝曦又出去将他的轮椅弄过来,小厮也拉上来,那小厮蹭了她的车,公子又占了她的被子,颇为不好意思,主动要求赶车,让朝曦进去歇息。

朝曦也没推辞,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轮椅,给的银子也不算多,让他们蹭车算便宜他俩了。

刚认识,还不熟,没话说,朝曦干脆躺在另一边,她只带了两床被子,上面一床,下面折了一床,正好都被那人用着,自己这边空荡荡的,也幸好身强体壮,不怕冻。

不枕枕头有些难受,朝曦拿了几件衣裳出来,折折垫在脑后,抱着胸睡。

眼睛刚闭上,感觉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对面那人指了指身上的被子,又指了指她,没说话,意思很明显,要让一床给她。

“你不会说话?”方才他用的是手语,手语是哑巴和聋哑人用的。

那人点头。

“我们家公子小时候摔断了腿,一直被人嘲笑,本来就不爱说话,后来越发沉默寡言,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夫说公子可能一辈子都说不了话了。”小厮听到了里头的声音,自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