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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女宦 第471节

长安抬眸见是他,道:“你尿遁回来了?”

“你醉了。今晚是有高兴的事还是难过的事,喝得这样醉?”陈若霖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一般仔细地审视着她。

长安歪着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嗤笑出声来,不答反问:“你说呢?”

“看来是高兴的事了。不巧的是,我今晚却不太高兴,不过你房间里多出来的这个小东西,也许有让我开心起来的能力。”陈若霖说完,忽然向墙角的爱鱼走去。

长安勉强转过身,抬眼就见陈若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爱鱼的尾巴将它倒提起来。

第608章 你凭什么

爱鱼是猫,本不应该这么轻易被陌生人抓到才是。可一来么它膘肥体壮行动迟缓,二来么,陈若霖的动作确实是快。于是就悲剧了。

它这个体重坠在一条尾巴上焉能不痛?被陈若霖倒提起来的瞬间便开始各种惨叫挣扎,可惜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根本无济于事。

“放开它!”长安举着袖弩对准陈若霖,努力稳住自己因醉酒而无力的手臂,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左右偏移。

陈若霖转身一看就笑了,他漫不经心地提着爱鱼,对长安道:“来啊,看看我能用它接住你几支箭。”

以他的力气,只要将爱鱼往墙上一甩,爱鱼必死无疑。

可是长安能怎么办?别说她现在醉着根本瞄不准目标,就算她没醉,她能为了一只猫去杀了他吗?想到这一点她就禁不住地烦躁。

慕容泓到底为什么把爱鱼送过来?嫌她麻烦不够多,还要分神保护他的猫吗?

“你随意吧,不过是一只猫。”她身形不稳地转过身背对他,将袖弩往桌上一扔,伸手去托盘里拿茶壶想倒水喝,眼前的东西都是重影的,手伸出去没捉住茶壶柄,倒把杯子碰得一阵乱响。

陈若霖这会儿倒又冷静下来,他松了手。

爱鱼掉在地上,炸着毛蹿到床底躲了起来。

长安正与杯壶战斗呢,冷不防身后贴来一具男人的身子。

陈若霖轻而易举地环住她,一手握着她的手去拎茶壶,一手握着她的手捏住一只茶杯,满满地斟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

长安喝了。

“还要吗?”陈若霖问。

长安:“嗯。”

于是陈若霖重复方才的动作。

长安一连喝了三杯茶,才松开茶杯。

陈若霖伸手将托盘推到一旁,转过长安的身子就把她提上了桌子。

长安下意识地要并拢腿,手往自己放在桌上的袖弩摸去。

陈若霖手一挥就将她的袖弩扫到了地上,同时强硬地欺身过去,身子嵌在她两腿之间。

姿势露骨。

长安身子后仰,双手向后撑在桌上,完全的不防御状态。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笑得不能自已,道:“陈三日啊陈三日,你也不过如此。”

“我不过如此,你却甚是了得,这一手回马枪杀得甚是漂亮。来,赶紧向我炫耀一下,你是如何做到的?”陈若霖伸手钳着长安的下颌慢条斯理地问。

“你确定想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而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么?”长安伸手去推他的手,不料自己一条胳膊撑不稳身子,向后便倒。

陈若霖一手掌住她的后背稳住她的身子,凑近她道:“瞧你,醉得都坐不稳了,说话倒还有条理得很。”

“我一向是脑子比四肢强大,怎样?起开,爷我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长安就是这样,醉了只想睡觉,酒后乱性什么的那都是不存在的。

“困了?我倒是有个能让你不困的法子,要试试吗?”陈若霖一手搂着她一手伸到下面把她的袍子下摆往上撩。

“呵,别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清楚得很。你要是睡了我却又不杀我,你死定了。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死定了。你可是有着雄心壮志的陈三日啊,怎么可以为了我这么个胸部平坦相貌平平的女人去死呢?是不是?”长安且醉且无辜,“不就一寨子水匪吗?何必生这么大气呢?我也不是抬抬手就灭了他们的,我也费了好一番周折。派人沿着江两岸挨家窑子去收买龟公打探消息,锁定了嫌疑对象摸清了寨子所在,还要控制住当地的县令不让他走漏消息,再派人去吴王那里借了水兵过来,这么水陆夹击,才把那一寨子的人给灭了。我容易吗我,再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人呀!”说到此处,她探手揪住陈若霖的衣襟,仰着头笑道“所以啊,别他妈云里雾里的来那些虚的。想合作就说清楚些,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能给我什么,老底什么的都亮一下,也免得误伤不是?”

“如此说来,倒是我冤枉你了?”陈若霖弯起唇角。

“谁说不是呢?”长安身子侧向一边,挣扎着想下桌。

陈若霖固定住她,道:“但是你我合作之事,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么?我想要你跟我生个孩子。至于你想要什么,但凡我有的,尽管拿去,若是我没有的,我去抢来给你。”

长安乐不可支,若不是陈若霖圈着她的身子,怕就要笑得歪到桌子上去了。

“生个孩子?陈三日,你要是说你想睡我也就罢了,生孩子……女子怀胎,十月方生。就算你用手段强迫我怀上了,只要还没生下来,我就有的是法子把他弄掉。这么长的时间,你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就凭你这张漂亮的脸,还是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啊?”长安抬手,无力却毫不客气地拍了两下陈若霖的脸。

陈若霖握住她的手腕,若有所思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你现在到底是醉了,说什么都当不得真。这个问题,等你清醒了,我们再好好探讨也不迟。”

他把长安抱到床上,替她散开发髻脱去外衣。

长安双眼半睁半闭,浑身无力任他施为。

陈若霖将她塞进了薄被里,在她身边侧躺下来,一手支额一手玩着她的发丝,闲闲道:“你的容貌和身材,确实不是我惯常喜欢赏玩的类型,但是我喜欢你脸上这道完美无缺的疤痕,以及你往人心上插刀的那股狠劲儿。美人易得,适合做夫人的却难得。所以,别拿自己和那些玩意儿比较,我也不会拿你和她们比较。你长安,可是我选中结发的女人。”

长安闭着眼没理他,恍若睡着。

陈若霖用她的发梢去搔了搔她的脸颊。

长安皱了皱眉头,咕哝一声翻身背对他。

陈若霖翻身在她身边平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帐顶毫无睡意。

过了一会儿,吉祥来敲门,他送了热水上来给长安洗漱。

陈若霖开门接了,打发他下去,自己端着水盆来到床边,绞了帕子掰过她的身子给她擦脸擦手。

长安睡得迷糊,也不知梦见了什么,被陈若霖擦了把脸之后,竟然眉头微耸,眼角沁出一丝水痕来。

陈若霖愣了愣,哂笑:“到底还是个女人。”他拿帕子将她眼角的湿痕拭去。

天还未亮,长安就被渴醒了,还未睁眼就感觉自己的一条腿好似搭在什么东西上面。她睁开眼侧过脸一看,陈若霖躺在她身边,睫毛弯弯红唇精致,睡得好像幅名画,而她的一条腿,正搁在他腿上。

长安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腿,抬手捂住了还有些昏沉的头,心中十分懊恼。

昨晚不应该因为想起慕容泓就喝酒没节制的。所幸陈若霖这厮还有那么点下限在,不然真被他趁机给睡了,就算杀了他,不也是恶心一辈子的事么?

长安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猛然又想起一事——她昨晚是不是看见公羊和爱鱼了?爱鱼来了?

她赶紧翻过陈若霖的身子下了床,见屋子一角放着个精致的垫着棉布软垫的笼子,笼子旁边还有个箱子,爱鱼此刻正收着前爪趴在那只箱子上。

“爱鱼。”她轻声唤着它的名字,朝箱子走去。

爱鱼却猛然站起身来弓着背,警惕戒备地看着她,似是受到了惊吓。

“爱鱼,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长安见状,放缓脚步蹲下身子,看着爱鱼。

爱鱼见她不再靠近,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但依然没有靠近她。

以前长安去兖州,一年才回来,它也让抱的,现在却这般戒备,看来的确是环境换了,熟悉的主人又不在身边,让它特别没有安全感吧。

长安一靠近箱子,爱鱼就跳下来跑开了。

她打开箱子拿出它的专用碗,倒了点小鱼干在里头,放在地上。

爱鱼在不远处徘徊,喵喵直叫,但还是没有过来。

长安起身想回桌子那边去倒水喝,一抬头却见陈若霖披散着一头红棕色的长发坐在榻沿上看着她,也不知观察她多久了。

“回你自己房里去睡吧。”长安走到桌旁,倒了杯冷茶喝了,背对着他道,“你睡觉的时候哭了,梦见什么了?”陈若霖问。

长安倒茶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口中道:“醉得厉害,不记得了。”

陈若霖复又倒在床上,语气悠闲地问:“这猫你要带去福州?”

“怎么?不欢迎?”长安回身看他。

“一只猫而已,我自然不至于连它都容不下。只是我家里养了只虎,时不时的我就会放它出来溜达两圈。你可要看好了这猫,万一到时候填了虎口,我可不赔。”他笑着道。

“就是跟你一起被绣在扇子上的那只虎?”长安问。

陈若霖侧过脸看来,笑容绮丽:“你还记得?”

“嗯,那虎皮漂亮,铺在贵妃椅上当垫子定然不错。”长安抱着双臂道。

陈若霖笑:“虎毛有些粗硬,给细皮嫩肉的女子当铺垫其实并不合适。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回去就剥了它送给你。”

长安挑眉:“真舍得?”

“对你,没什么是我舍不得的。”陈若霖含情脉脉道。

“既如此,虎皮就算了。把你不怕你三哥的秘密告诉我可好?”长安问。

第609章 给我生个孩子

“好啊。”陈若霖不假思索,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长安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

陈若霖侧着身子一手支着额侧,一手拍了拍自己身前那块空着的床铺,目光粼粼勾着长安。

长安不甚明显地翻了个白眼,躺了下去。

陈若霖弯起唇角,稍稍低下头来,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饶是以长安的定力,闻言都忍不住侧过脸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你瞧,之前我不告诉你,你以为我是藏私。如今你知道了,还以为我藏私吗?我不过是怕你难做罢了。”陈若霖终于自证了清白一般道。

长安腰上使力想要起身,却被陈若霖一手横来按住。

“不日就要到河神县了,你可想好了用什么来堵我的嘴?”陈若霖乜着长安,不甚明亮的烛光下,斯人姿容昳丽如妖孽一般。

长安脸上扬起笑容,道:“我知道损失了一寨子水匪本不会令你那般动怒,只不过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有损你在其他部下眼中的形象。这样吧,我把那个关键时刻只顾自保不顾水寨的知县给撸了,就当给你那一寨子的属下报仇。如此,你在其他部下那里也尽可以交代了。”

陈若霖左颊上月牙儿若隐若现,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用食指轻轻触了下长安下唇,暗示意味极重道:“这个就不劳九千岁操心了。九千岁若真想堵我的嘴,不妨想想旁的法子。”

“看来三日是久不识肉味,想女人了。方才千帆楼那两个就不错啊,要不我现在派人把她们请来,好生服侍三日?”长安一本正经地提议。

陈若霖轻笑一声,“我十四岁知人事,这些年下来,睡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寻常女人单凭姿色已是很难调动起我的兴趣。千岁就不要妄图用给我塞女人的手段来给自己解围了。”

“那可巧了,寻常男人光凭姿色也调动不起我的兴趣。这种事情,勉强为之,恐怕滋味不会美妙吧。”她抓住陈若霖撩拨她的左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更何况,你还有这样一只手。”

若是换成慕容泓被她这般嫌弃,怕是早就气得不理她了。

但陈若霖却没事人一般,他欣赏着自己戴着华美手套的左手,道:“这只手怎么了?我有今天的一切,全拜这只手所赐。”

长安甚感兴趣道:“哦?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