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寅看来,圣人宠爱楚王,是因为他像极了他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但楚王能狠下心来,陷害太子刺杀圣人,也显得他太过不择手段,太过冷血,这也会让他因此而失了那个位置。
而大周朝目前需要的是一位仁德,心怀天下的一国之主。
太子窝囊,汉王虚伪,都不如晋王这般看似不出挑却又行事妥帖好。
书房外传来一阵轻巧的步伐,屋内紧张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
晋王笑着看向李寅:“阿寅不出去看看。”
李寅嘴边浮出一抹笑意。起身上前打开屋门。
阿绥正端着药碗,纠结的站在了门口,见李寅开门,眼睛一亮:“郎君该喝药了。”
李寅跨出门槛,关上门挡住身后晋王打趣的目光,捏捏她的小脸,举起碗一口饮下。
阿绥笑眯眯的看着他。
李寅将碗口朝下,表示自己已经全部喝完。
阿绥奖励般的踮起脚在他面颊上亲了亲。
“就这般?”口中苦涩,李寅眉毛拧起,有些不满意。
阿绥四周看了看,见廊中无人,红着脸在他耳边说道:“那晚上奖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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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阿绥自李寅受伤后便一直待在家里,虽万事有李伯和侍者们看着,但她总不放心,到了时辰便亲自过来看着他用药。
直到昨日太医过来帮他换了药,说伤口痊愈得不错,她才出门去了一趟怀国公府。
但也赶在他午后用药前回来了。
此刻阿绥又乖又软地在他耳边哄着他,说着勾人的话,带着清香的气息洒在他耳后,迷了他的心绪。
李寅不知她今日上午在怀国公府又看了些什么。
心中微动,目光带着纵容,低声道:“我等着。”
阿绥接了他手里的碗,偏头瞧他:“你进去吧!”
说罢,便噔噔往楼下跑去。
李寅看着她的背影分明瞧出了几分羞意。
“慢点,莫摔了。”
直到听到楼梯上传来细弱的应声,李寅才转身进屋。
“不早了,殿下该回去了。”李寅对着看好戏的晋王道。
外面太阳高挂,这人却赶起客来了。
晋王道:“阿寅不留本王用晚膳吗?”
李寅作闲适姿态,撩了袍子,端坐在他对面的圈起上,挑眉看他。
怕也只有在他这儿他才会遭此待遇,晋王笑着摇摇头,温雅端方,气质和煦。也知不宜待在他这儿太久,只起身理了理衣袖:“下次有机会,阿寅需得补上这顿。”
李寅唇角勾着笑:“一定。”
晋王与他相处向来不拘俗礼,也不需他相送,更何况他现在还养着伤。
行至院中恰巧见到阿绥正坐在秋千上,悠闲的晃着腿,小娘子纯净烂漫,与楼上那位冷清冷性的倒也相配。
抬眸对上晋王打量的目光,阿绥忙站了起来,因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犹豫了一瞬间只欠身作礼。
晋王微微颔首,带给候在门外的侍卫往院门走去。
夜晚。
李寅用完晚膳早早地洗漱完,当着阿绥的面主动将汤药饮尽。
阿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闪着碎光:“您等一下哦!我先去沐浴。”
李寅自然是等得的,纵使心潮翻涌,但表面依旧沉着的靠坐在卧榻上,扯平搭在身上的锦被,平静的点点头,拿起小几上的书册翻阅。
快两刻钟,阿绥才回来。
而李寅手中的书册还是方才翻开的第一页。
阿绥越过李寅爬上榻,她身上自带的馨香混着淡淡的玫瑰花味,肌肤白皙娇嫩,领口微微敞着格外诱人。
李寅眼底起了暗火。
李寅合上书,丢在小几上,凤目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郎君转过来。”阿绥软软的说道。
李寅淡笑着,转过身,面向她。
阿绥黛眉微拧,小声犹豫道:“这样也行。”抬眸冲着他软软地抿唇一笑。
李寅坚硬的心房立刻化成了水。
就在李寅以为阿绥要有什么动作的时候,阿绥站起来踩着软软的被褥,跑到了他的身后。
李寅感受背后的被褥往下陷了陷,转头一瞧,阿绥半蹲在他身后。
见李寅看过来,阿绥眨眨眼睛,伸手把他的脑袋转回去:“相信我呀!”
身后传来阿绥献宝般的声音:“今日在怀国公府姨母特地教了我这套手法,说这样按捏可以缓解疲惫,睡眠也会变得很好的,我想着万一对您也有效果呢!”
李寅:?!
“你说的奖励便是这个?”李寅不知该失望还是该欣慰。
心中五味杂陈,他以为会是……
阿绥软声软气的应声:“是呀!您放心,不会弄疼您的。”
阿绥以为他不相信她的手艺,忙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捏了两下。
她身子娇弱,力气又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对李寅来说都是轻飘飘的。
阿绥跪在一旁,偷偷瞥了一眼李寅的面色,见他眉梢动都没动一下。
皱眉,不对呀!
姨母明明说按得很舒服的,让她练习的侍女也都说可以的。
怎么到他这儿没有感觉了呢?
阿绥换了阵地,樱唇微嘟,鼓起面颊用力在他臂膀上捏了捏。
面颊飞红,额角起了汗珠。
李寅原先木着的脸,软了下来,侧身就着她跪着的姿势把她抱起来,起身靠坐回原来的地方,把阿绥跨坐着安置在自己腰上。
阿绥惊恐地往后挪着小屁股:“伤口,小心伤口。”
软绵的小屁股在他身上蹭着,避开了他的伤口却坐到了他难以言说的地方。
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李寅拿了一旁的绢帕将她额角的汗珠拭干,眼底暗沉,淡淡地说道:“方才给我挠痒痒呢?”
阿绥红着脸,心虚地看着李寅:“对不起呀!我再找机会去学一下,这次一定会学会的。”
阿绥举着小手,作保证的姿势。
李寅见她手心通红,暗骂一声,把她的双手攥到手掌中,轻轻揉着。
阿绥眉眼弯弯,伏身凑到他身旁,在他面颊上讨好的吻了吻。
李寅现在最是撩拨不得的。
阿绥离他近自然发现了动静,红着脸小声嘟哝了几声。
听这嫌弃的口吻,李寅眉心跳了跳,额角的青筋绷直。
暗暗舒气,小娘子什么都不懂,以后慢慢教她就是了,千万不能动气。
平复着被她挑起的欲念,光看着不能吃,再来几次怕是要被她玩坏了,李寅心里算着时间,还是早些定下来为好。
李寅拢了拢她微露春光的衣领,大掌重新拿起她的小手,帮她揉着手心,暖暖的。
阿绥舒服地眯着眼,在朦胧的烛火晃动下,昏昏欲睡。
李寅见此放缓动作,轻柔极了。
不一会儿阿绥便睡着了。
今日为了她的“奖励”,李寅很早便上了榻,这会儿时辰尚早,李寅这会儿还没有睡意,凤目半眯着。
虽他自己闹了乌龙,没有如他期待般的发生什么,但她事事想着他的这颗心,也算是另一种奖励了。
眼里含了笑意,便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她,听她平稳的呼气,其实心中也是饱足的。
……
果然没过几日真如晋王所说,圣人便在朝中宣布太子是被反贼构陷,他觉无谋逆之心。但因其御下不严,让反贼有了可乘之机,险些酿成大祸,特罚他三年俸银。
之后又常常召他去宣政殿听政,一派父慈子孝的样子。
有不服这套说辞的都被圣人革了职,朝臣也渐渐反应过来,不管圣人遇刺之事是不是太子所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圣人并没有废太子的打算。
因此那些左右摇摆,犹豫着不知往何处押宝的人,往东宫去的也频繁了些。
倒是呼声一直很高的汉王门前少了许多人。
进了三月,天气也越来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