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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 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 第27节

傅司年坐在她身侧,看似毫不在意,但其实注意力全在坐立难安的郁朵身上,看着她眉眼间的慌张与心虚,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就该给点教训尝尝。

手机铃声响起,傅司年接过,在耳边听了两句,没多说什么便挂了,只是挂断电话后,故意眼神复杂,深深看了郁朵一眼。

郁朵被这目光看的直发毛。

工人也不知道忙活了有多久,但最终一无所获。

“奇怪,怎么找不着呢?太太,您别着急,我们再去找找看,一定能找回来!”

傅司年神色莫辨,淡淡道:“不用了,今天辛苦几位了,连姨,帮忙送出去吧。”

“好的先生。”

几名工人被送出门,郁朵松了好大一口气,随即泪水又掉了下来,“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

看着郁朵伤心欲绝落下来的泪水,傅司年幽幽对她说:“朵朵,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郁朵浑身一僵,隔着泪眼滂沱望着他,眼底似乎有些不解,“什、什么坦白的机会?”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傅司年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可是这三个月她伪装得很好,就是连姨也没看出来,傅司年会知道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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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傅司年失踪昏迷三个月,没一个人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傅司年在故意诈她?

郁朵咬唇,但万一只手通天的傅司年还真查出些什么来,他给自己这个坦白的机会,如果错过,岂不是……

她心内纠结,天人交战。

郁朵的纠结在傅司年的预料内,他缓缓开口,“不想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朵像受惊的小动物般,胆怯看着他,并带着疑惑的语气小声问道:“说什么?”

这是不准备坦白了?

傅司年伸手去擦郁朵脸上的泪痕。

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好看,唯一不足之处是傅司年从前吃过不少苦头,手心粗糙,上面还有一层薄茧,擦在郁朵娇嫩的皮肤上,蹭得她脸颊微微发疼。

郁朵没闪躲,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

“巴黎丽兹酒店的人联系我说,在你曾经住过的房间床底,找到了一枚戒指,酒店的人核实后发现,那枚戒指,是你的。”

郁朵如遭雷击。

巴黎丽兹酒店,不就是她在巴黎游玩时,入住的那家酒店吗?

傅司年指腹擦过她脸颊,往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逐渐危险,“怎么这么不乖?才三个月,就染上了撒谎的恶习?”

第20章

天亡我也。

四个字出现在郁朵脑子里。

看着傅司年那逐渐冰冷, 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无端打了个寒颤。

郁朵知道, 小说中有写,每当他这么看人时,心底则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人。

傅司年不是个念旧情的人,冷酷无情, 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和人, 必须得铲除干净, 手段毒辣, 绝不会给人二次反扑的机会。

所以, 刚才他说的,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 真的不是在诈她, 而是真的在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处于刚被共事七年的乔桉背叛, 傅司年肯定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一直在骗他?

不行,这种情况下, 得认错。

还得态度诚恳, 言辞恳切, 不能有半点的虚情假意, 让傅司年相信自己知道错了,并痛改前非再也不敢欺骗他了, 打心里消除傅司年的怀疑,这件事才能算过去。

否则今天这事成了傅司年心里的小疙瘩, 以后发生什么事,傅司年又想起这疙瘩来,岂不是得一块算账?

傅司年静静看着郁朵澄澈清明的眼睛,或许郁朵自己都没注意,在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的时候,眼里满满全是狡黠光芒,像只狐狸。

“我……我……”啪嗒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傅司年手背上,手微微一颤,似乎连眼底的寒意都被这滚烫的泪水消融了些许。

等等!

酒店的人联系的傅司年?

郁朵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傅司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沉声道:“别站着了,坐下,吃饭。”

郁朵委屈坐下。

傅司年看她这委屈的表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欺负她了,一股无名火又升了起来。

连姨在一侧打着圆场,“先生,您刚才说这糖醋排骨咸是吗?”她夹了一块尝味道,“不咸啊?您尝尝?”

傅司年夹了一块尝尝,确实不咸。

想起之前吃的那块是郁朵夹给自己的,傅司年又瞪了她一眼。

郁朵表面委委屈屈,暗地里乐翻了天。

让你吓唬我!让你框我!让你诈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嘶——

筷子不小心碰到了手心的烫伤,那一块红红的,好像还起了水泡,趁着傅司年没注意的当口,她小心翼翼地在手心蹭了蹭。

有点疼。

这顿饭对于郁朵而言,吃得既快乐又痛苦。

吃过饭,傅司年叫住连姨。

“连姨,找点烫伤的药给我。”

“刚才您烫伤了?”

傅司年沉默表示默认。

“那您等着,我马上给您找来。”

片刻后,连姨将一管药膏交给傅司年。

傅司年看了眼三楼方向,这气性大的女人肯定不会找连姨要烫伤的药,多半自己忍着,等烫伤自己好。

这万一感染了,还不是得来麻烦他?

傅司年预料的没错,郁朵还真不敢找连姨要那烫伤的药,自己在房间里用冷水冲了好一会,手心那一块火辣辣的疼还是没能止住,眼看着都起泡了。

算了,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郁朵懒得去管这小伤,下楼。

连姨正忙着将傅司年的衣物翻出来送干洗店,客厅里电话响起,接过一听,是傅司年在书房让她送杯咖啡上去。

连姨忙泡了杯咖啡,正准备加糖,一名干洗店的小姑娘问她:“连姨,这件衬衫被勾破了,您过来看看。”

连姨扔下银勺走了过去,恰好见着郁朵下来,笑道:“太太,先生让我给他送杯咖啡上去,可是我这边正忙着……”

“我来吧。”

“那就麻烦太太了。”

“没事。”

郁朵端着那杯咖啡上楼去傅司年书房。

在别墅的大半时间,傅司年都是在书房中度过,实在是他平时公司事务繁忙,下班后总要在书房内处理几个小时,如今刚回来,了解公司近状,还有得他忙的。

郁朵知道傅司年不喜欢别人在他书房内发出较大的声响打扰他,轻手轻脚进书房,将咖啡放在傅司年手边上。

埋头文件的傅司年看了她一眼,目光放在那杯咖啡上。

傅司年显然对她心有余悸,“你泡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朵微微一笑,“连姨泡的。”

傅司年这才冷着脸,端过咖啡,喝了一小口。

脸色登时由白转青,脸上那表情简直是克制再克制,仿佛吃了口苍蝇,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郁朵看着他突然由晴转阴的脸色,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这傅司年是个炮仗吧?

随时随地炸?

傅司年端着咖啡,凑到郁朵面前,“喝一口。”

郁朵不太喜欢喝咖啡,她觉得不管放多少糖,加多少奶,始终不能把咖啡原有的苦味掩盖住,可看傅司年那严肃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哎,算了算了,就喝一口。

郁朵忍辱负重就着傅司年凑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刚入口,浓郁的咖啡的香味以及苦涩到令人反胃的苦味撞击着她味蕾,郁朵脸色瞬间皱成了个包子,双手捂着嘴,左顾右看,没见着能吐的地方,转身就想出门。

傅司年却一把抓住她手腕,顺势往里一带,将人牢牢扣在了自己怀里。

“不许吐,咽下去。”

咽下去?

这么苦!这不是要人命吗!

想挣扎就挣脱不开,继续含嘴里苦味体验得越深刻,郁朵心一横,梗着脖子将这口咖啡咽了下去。

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顺过喉管,苦得她打了个哆嗦。

看着郁朵这‘苦不堪言’的小脸,傅司年忽然觉得,其实也没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