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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作家 穿到古代当作家 第55节

“你看看——”裴义淳拉着裴大人,“我说什么?这家就因为她们乱了!”

裴大人正要发怒,裴三道:“爹!他刚刚还说娘了!”

裴大人一顿,挥起袖子在裴义淳脑袋上一拍:“你胆子肥了啊!输了钱不认账,还敢指责长辈?”

“我……”裴义淳捂着脑袋委屈,“你惧内!不讲理!”

“我——”裴大人抬起脚想踹他,差点摔倒,还好裴三将他扶住了。他一把将裴三推开,又指着裴四:“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从小教你们要兄友弟恭,你们倒好,竟然动起刀来了……都给去我跪祠堂!”

第61章

夜深人静,裴家三兄弟整齐地跪在祠堂里,门口连个值夜的小厮都没有。

前方祖宗牌位肃然排列,香火缭绕;屋外夜风袭来,树影幢幢,颇有一点阴森之感。

裴四叹口气,伸手揉了揉肚皮,望着香案上的瓜果流口水——裴大人心狠,居然不准他们吃晚饭!

裴义淳跪在中间,听到他的动静看向他:“你去拿吧,我绝不告诉爹。”

裴四瞪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裴三闭着眼,仿佛老僧入定:“再忍忍。”

片刻后,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初听不真切,再听好似脚步声。渐渐地,那脚步声近了,伴着钗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裴三睁开眼,屋外有光线晃进来。

裴义淳哼地一声闭上了眼。

“夫君?”外头传来声音。

裴三和裴四同时扭头,看到了裴三嫂和裴四嫂,二人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丫鬟们打着灯笼、提着食盒、抱着棉被,浩浩荡荡。

裴四笑道:“我就知道娘子会来。”

“爹和娘睡下了吧?”裴三问。

裴三嫂:“放心,都睡下了。”

裴四嫂:“你们先吃东西。”

裴义淳急:“这可是祠堂,吃食是祭祖用的,你们岂敢?”

裴三、裴四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拍,异口同声地道:“那你别吃!”

丫鬟打开食盒,裴三嫂和裴四嫂各端了一碗食物递给自己的夫君。她们送来的是饺子,另有燕窝汤。

裴义淳气极。他从前罚跪的时候,都是滴米不进硬生生熬到天亮,哪有他们这样的?有娘子了不起啊!

“我明日要告诉——唔!”裴四塞了一个饺子在他嘴里。

裴四嫂一笑,将一碗饺子递到他面前:“六弟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收拾碗筷。”

裴义淳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多谢二位嫂嫂。”

裴三嫂正叫丫鬟将被子铺在地上,对他道:“被子怕是不够,不过一会儿捧砚应该会来。”虽然入夏了,但晚上还是有些冷。

裴义淳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捧砚会来,那也不一样啊!他每次罚跪都跪得苦哈哈,哪像三哥和四哥,竟然有点乐在其中!

裴四狼吞虎咽,率先将饺子吃完。

裴四嫂道:“你慢点!”

她伸手收回碗,将燕窝递过去,裴四趁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她脸一红,慌忙看了看四周,嗔怪地瞪他一眼。

裴义淳:……我看见了。

过了一会,裴三也吃完了,裴三嫂收碗时,他小声道:“外头黑,你回去时小心些。”

裴三嫂点头:“过一会就躺下睡吧,真跪一夜,如何受得了?”

裴义淳:……怎么就受不了了?我每次都是认真跪到天亮!

裴义淳气呼呼地将剩下的饺子塞进嘴里,没胃口再喝燕窝了。

裴四道:“别浪费,给我!”

裴义淳一听,马上抢过来,不喝他不是亏了?!

待裴三嫂和裴四嫂离开,裴四马上扯了床被子披到背上,又拿了一床塞到膝下,膝盖顿时舒服不少。

他满足地叹道:“有娘子就是好呀!”

裴义淳:“……”

裴三也将被子披到了背上,看了眼裴义淳,将另一床推他面前:“别着凉了。”

总共就四床被子,本是给裴三、裴四垫一床、盖一床用,还都是他们自己房中的。

裴四问:“你不垫膝盖?”

“兄友弟恭。”裴三居长,比两个弟弟都沉稳,“你起开,把被子横着放,我们三个人都可以跪。”

裴义淳默默地听他安排,片刻后也披上了被子、跪上了棉花。

裴四看他一眼,得意地道:“你若有娘子,也有人疼你。”

裴义淳哼道:“我若有娘子,谁要和你们一起跪祠堂?”

裴三、裴四:诶???

……

裴义淳跪完回房,自然又请了两天假。

捧砚拿了药来给他上,他看着红肿的膝盖,嘶嘶地抽气。这两年运道不好呀,怎么老跪?不行不行,今年决不能再跪了,不然这腿真废了……

他突然道:“捧砚,你快去打听,吉祥戏和十四张是谁搞出来的!要是没这两件东西,我何至于这样?还有我的十九两银子……”

他捂着胸,快喘不过气来了,直挺挺地往床上倒去,墙上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在他眼球中缓缓滑过。

他差点哭了:那得我愿意散、该散的才散啊!这十九两银子要是不输,我还可以买点簪子、胭脂什么的,虽然不一定有机会送出去,但……但那是我自个儿愿意花的啊!

裴义淳越想越伤心,用脚踢了踢捧砚:“你别管我了,快去找仇敌!”

府内正经事想打听比较难,各房的人都警醒,不往外传主子的秘密。但打牌只是无聊消遣的玩意,倒是好打听。捧砚从安阳和裴骊珠身边各找了一个丫鬟,对方都没瞒他,却不肯承认昨日出千了。

捧砚喜道:“出不出千都无所谓了。”

他脚步轻快地回到房中,告诉裴义淳:“少爷,你的仇敌打听到了!”

“在哪里?!”裴义淳已经想好,要将输掉的十九两赢回来,就赢那个罪魁祸首,没察觉捧砚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捧砚轻咳一声:“巧得很,居然是圆圆的姑母、余三娘。”

裴义淳:“……”骗人!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真是她呢。”捧砚给他倒了杯茶,“前阵府里赏花,邀了她,她将叶子戏和十四张带给了七娘,殿下一看就喜欢上了。上次你赢了殿下,殿下就又请她过来了一趟。”

所以,出千必是余慧心教的。毕竟牌是她搞出来的,出千的办法肯定也是她想的。

裴义淳愣怔了好一会,气道:“她一定是报复!我将猫还她不行吗?我没打算一直霸着呀,这不是等小崽子长大吗?她何苦坑我?那可是十九两——”

“呃……”捧砚赶紧将他打住,“少爷误会了。此事已经有一阵了,余三娘先前还不知道猫的事呢。”

“可她教她们出千的时候知道了!”

“那……那你报复回去?将她的书肆封了,还是将余家的生意封了?要不将圆圆逐出师门?”

裴义淳一顿,猛地瞪他:“你还有主意没?要不要找副尸体挂到余家大门上去?”

“呃,我可没这么说。”捧砚赶紧走了,“我去看豆腐,那可是余三娘的猫,得照看好了。”

裴义淳本想踹他一脚,闻言便算了。

过了一会,裴骊珠来了。

裴义淳看到她就生气,躺在床上翻身面朝里面。

裴骊珠看着墙上的字笑出声:“千金散尽还复来……倒是适合挂在你房里。”

裴义淳气呼呼地不理她。

她伸手扯扯他衣袖,见他岿然不动,只好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拿到他眼前晃了一下。

他马上爬起来:“什么东西?”

“你猜?”

裴义淳瞪她。

她脸一垮,觉得没劲极了,直接扔到他怀里。

裴义淳被砸痛了,拿起来掂了掂,约莫二十两重。

裴骊珠道:“三嫂、四嫂叫我送过来的,抵你昨日输的那十九两,你可别要死要活的了。”

裴义淳哼哼地打开荷包,将银子一颗一颗掏出来、仔细地看:“那是她们有错在先,赢不了就赢不了,怎能骗人?”

“那你怪娘去!再说了,也没有都出千,有两把是真赢了你的。”

“我不信!”

“怎么?只许你赢?风水轮流转也该转到别人家,你凭什么不能输?运气来了,还能天胡呢!”

裴义淳捏了捏银子,恨恨地道:“你给我拿一副吉祥戏和十四张来!”

“干嘛?”裴骊珠一惊,“你又想关起门来学几个月,让别人都赢不了你是不是?”

“我带上你一起学,你去不去?”

“我马上去!”裴骊珠风风火火地跑了。

……

裴三、裴四跪了一夜,也请了假在家休息。裴三在书房坐了半天,乘着驴车到花园里透气,顺路就去找裴四,想商议一点事情。

到了裴四院外,听见裴四在打孩子。裴四趁空考查孩子功课,反被孩子嫌了,抽起鸡毛掸子就干,闹得热火朝天。

裴三对守门的小厮说:“你们拉着点,别真打了。”然后转道去裴义淳那里。

裴义淳这里没人通传,他深吸一口气,暗道一声不像话,直接去了书房,进门就见裴义淳、裴骊珠和捧砚在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