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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第40节

话说到一半便没了音,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娇声道:“我的鹦鹉呢!?”

赵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见不得她紧张那只鹦鹉的劲儿,于是沉了眉眼,没好气道:“吃了。”

“吃、了?”

宋乐仪从牙缝里咬出这两个字,神色立刻变了,她直接从小榻上起了身,整个人都都扑到了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说的可是玩笑话!?”

赵彻躲避不及,后背一下子撞到了小榻边上,夏天的衣料薄,这一下直疼的他闷哼一声,不来得及反应,又见宋乐仪委屈了神色:“那只小鹦鹉长的那般漂亮,又灵气十足,你怎么能狠心吃了它。”

赵彻默了一瞬,将人从身上扒拉下来,唇角动了动,回了她两个字:“没吃。”

他犯得上去吃一只鹦鹉吗!?即便做好了送到他面前,他都嫌弃肉柴塞牙!

闻言,小姑娘眼神一亮,忙追问:“那鹦鹉呢?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送回宣平候府了。”

赵彻语气不咸不淡,他伸手将刚刚被揪乱的衣领平整好,随意的解释道:“那只鹦鹉太蠢了,送回去让他们好好调教一番。”

宋乐仪:“……”

瞬间被赵彻气的不行,她深呼吸几口起,反复压下心间的嗔怒,最终还是没压住:“人家送过来的礼物你怎么能退回去呀!?啊!?这不是打宣平候府的脸吗!?”

“放心,不会的。”赵彻不以为然,他伸手从旁边的碟子里捏了一块金乳酥塞到她嘴里,堵了她的话,扯开嘴角笑了笑:“鹦鹉珍贵,人家巴不得被送回去呢。”

毕竟费劲心思调教了那么久,心血也没少耗,赵彻觉得,若是一日不见那小鹦鹉,容之兄也得怪想念的,他就好心送回去好了。

宋乐仪一时间没法张口,等她将那块金乳酥咽下去的时候,许是口腔间甜丝丝的缘故,竟然少了几分怒意,又何况鹦鹉已经被送了回去,她再计较也无用。

于是小姑娘白皙的手掌一摊,在赵彻面前展开,她声音又娇又软:“说好寻只更漂亮的鹦鹉来,可你却一连好几天不见人影,鹦鹉呢!?”

“鹦鹉吵闹,不好,我寻了别的东西送你。”赵彻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将放在放置在一旁桌上的方形木匣勾了过来,他拎在手里,递到宋乐仪手中,眼底含笑,“打开看看。”

瞧着他眉眼灿烂的模样仿佛里面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宋乐仪眼眸闪了闪,她没急着打开,而是语气娇软道:“这是里面什么呀?”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受里匣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动,传来细微的爪子挠壁的声音。宋乐仪神色一僵,吓得差点把匣子丢出去。

赵彻忙压住了她的手:“别扔。”

然后笑吟吟道:“你先打开。”

宋乐仪略微迟疑,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了赵彻一眼,然后伸手,慢慢的推开了盖子。

盖子推开,光线乍入,里面的东西似乎也感到了不适,扬起小脑袋看了两人一眼。

入眼的是一只小乌龟,壳翠绿翠绿的,背上的花纹倒是好看,约莫只有三分之一手掌大,此时正使劲儿的探着脖子,小黑豆似的眼睛正滴溜滴溜的转。

憨态可掬,可爱的紧。

宋乐仪的先是蓦地心间一软,随即更生气了,恼怒道:“赵彻!你送我乌龟什么意思!?”

赵彻黑漆漆的眼底浸着笑意,开始不紧不慢的解释:“乌龟长寿,你能养一辈子。”

……

她就不应该问他这个问题。

见着眼前人气恼消了几分,赵彻慢条斯理的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后,方才又慢悠悠道:“常说龟年鹤寿,南山松柏,我都想送给表妹。”

……

那你还不如送我一只漂亮大白鹤。

宋乐仪抿了下唇,不肯说话了。赵彻笑了笑,余光瞥见先前放在桌上的蓝田玉棋子,忽然说道:“表妹可要弈棋?”

小姑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瞬时将刚刚的一切抛之脑后,眼底尽是跃跃欲试笑:“好啊。”

日前输了他的那次她可还记着呢。

宋乐仪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狡黠,笑意盈盈的娇声又道:“仅是弈棋没意思,不如我们以棋做赌可好?”

“可以啊。”赵彻胸有成竹的往后一靠,模样松散的抬眼问道:“表妹想赌什么?”

“也不是多大的赌注”宋乐仪的眸子弯弯,眼角眉梢都是灵动的笑意,“输一局在脸上画一个王八即可。”

赵彻闻言乐了,他勾了勾唇角,灿烂一笑:“成啊,我就满足你想变成王八郡主的愿望。”

“你才是王八郡主!”宋乐仪气恼地打了他一下,继而又娇声纠正,“王八王爷!”

眼前的少年挑了挑眉,没再搭腔逗她。

两人分坐在小桌两边,中间是一副纵横交错的棋盘,小姑娘执了黑子,少年则执了白子,一呼一吸间,棋局之上尽是紧张厮杀。

……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局已经结束。赵彻单手撑着眉骨,望着黑白分明的棋局沉思,怎么才月余不见,宋乐仪的棋艺就精湛了这么多?想着她最近闲来无事看书的劲儿,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他的表妹生性聪慧,进步如此之大也是应当。

宋乐仪却不管那么多,她笑声如铃,朝孙姑姑招了招手:“孙姑姑,去把笔墨拿来。”

“表哥,把墨磨了。”宋乐仪往砚台里加了几滴水,又把方墨往赵彻手里一塞,催促道:“快点。”

赵彻看着手里的方墨,漆黑黑的眼眸里也不知在想写什么,继而他挑眉一笑:“表妹要在我脸上画王八,怎么,还要我来磨墨?”

宋乐仪手里握着狼毫笔,眨了眨眼睛:“自然是要你来墨磨的。”后半句话她没说,这样才记忆深刻。

“成。”赵彻痛快地点头应下,他一向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表妹想画,那便让她画好了,过后洗了便是。

等墨汁磨好,小姑娘握着毛笔小心翼翼的沾了墨,单手捧过赵彻的脸,软声道:“别动。”说着,她抬起另只手,在他的俊脸上勾勾画画起来。

毛笔的笔尖触感柔软,扫在脸上酥酥麻麻的,若有若无的墨香卷进胸腔中,但都不如宋乐仪身上的甜香浓郁。

赵彻抬了眼,看向眼前神情认真的小姑娘。因着离的距离很近,他能在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小姑娘的睫毛很长,此时轻轻颤着,皮肤白皙如玉,香软的想让人凑上去亲一口。

呼吸难免急促了几分,他抿了抿干燥的唇角,方才将在她香软的脸蛋上亲一口的冲动忍下去。

“好了。”

宋乐仪心花怒放,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随着她起身离开,一抹甜香也离开的赵彻的呼吸。

少年垂下眼眸,低低的笑了一声,深长的睫羽之下眸色幽幽,还不等宋乐仪疑惑他笑什么,赵彻已经重新抬起了头:“再来。”

“行啊”宋乐仪心情顿时开怀,既然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在脸上画王八,她得满足他不是?

又过两局,不出意料,皆是赵彻输了,此时他左右脸上各一只王八,额头也有一只,一共三只。

见他这副模样,宋乐仪伏在桌子上乐不可支,边笑边道:“表哥,你日后可就是王八王爷了,这称号里还有两个王呢,正好凑个对儿,多好呀。”

赵彻俊脸一黑,随即又释然,他好脾气的笑了笑:“表妹高兴的太早了。”

一连输了三局,赵彻也觉得没面子,顿时下定决心要好好棋道,来日定赢了她。

宋乐仪抿唇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其他话刺激他,只道:“那我等着表哥来赢我便是。”

……

宋乐仪不许他在寿安宫洗脸,赵彻没法,只能顶着一脸王八回毓庆宫,好在他脸皮一向厚实,也不觉得有甚。一路上有宫人皆低垂的头颅,也有几个大胆的会偷偷摸摸的抬眼朝他看去,却被少年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赵彻所居的毓庆宫已接近于前朝,大老远就看见一白衣和一雪青色的身影在他宫门前鬼鬼祟祟。

那两道身影太熟悉了,红衫少年的神情蓦地一僵,当机立断,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苏易是个眼神儿好使的,马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子川兄——”

说着,两人就朝他走过来。

苏易正好奇这赵彻为何要躲着他们俩时,走到他面前一看,顿时恍然大悟,他捧腹大笑:“子川兄,你这脸上的王八妙啊,两大一小,还凑了一家子。”

上官晔倒是没笑,他的眸光落在赵彻的脸上,又看了一眼他来时的宫路,心中已经有了揣测。

赵彻大大方方的任两人看着,漆黑的眼眸里不见什么情绪,冷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随即他越过苏易和上官晔就往毓庆宫走。

“可是那夷安郡主画的?”

苏易“啧”了一声,“这宫里敢在你脸上画王八的也没别人了吧?总不能是你六妹画的吧?”

没人搭理,苏易也不气馁,继续发挥着契而不舍的精神追问:“子川兄,别走啊,不如讲讲这王八何故岁初定当洗耳恭听。”

赵彻这才停下脚步,他扯了扯唇角,慢悠悠的看了苏易一眼:“我怕你的耳朵没命听。”

得,被威胁了。

苏易哈哈一笑,一边摇着一柄檀香木扇,一边摇头叹息,又嘱咐:“子川兄还是快些去把脸洗干净,莫留了痕迹,我和容之还等着你一同出宫呢。”

语气中尽是揶揄调侃。

……

等太阳西落没那么晒的时候,宋乐仪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冬桃出了门,主仆二人去了稍远的太液池,准备夜游湖水,也颇具意境。

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未暗,随着最后一丝金辉的落下,整个太宁宫蒙上一层雾色。宋乐仪与冬桃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宫路上,

华灯初上,远远看去宫殿宏丽,极尽奢华,飞檐斜上似展翅欲飞,青石砌成的甬路与白玉石雕刻的兽石与栏杆渡着一层莹润的光泽,极其气势磅礴。

整个太宁宫占地极广,即便已经看过无数遍,宋乐仪仍然忍不住感叹,九天阊阖都不足以形容它的气势。

太液池周边修有凉亭宫殿三十余座,只是自从上次在凉风殿撞见那事儿,宋乐仪便再也没去过凉风殿,今日也下意识的避开了那里。小姑娘略微思索,便携着冬桃去了太液池的北面,一处叫做挽风阁的地方。

挽风阁建在太液池上,一条建在水上的柱廊连接陆地与楼阁,周围湖水环绕,浮萍碧绿,甚是清凉。

俩人走近,才发现挽风阁有人,还是个熟人——林惠妃。

这个时间她不应该在寝宫沐浴更衣,备好晚膳,等着皇帝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就在宋乐仪不解的片刻功夫,里面的人已经瞧见了她和冬桃,于是宋乐仪裣衽行了礼,也算打了招呼,并未言语,便想转身离开。

却不想被身后的林惠妃叫住,她的声音隔着柱廊悠悠传来: “多日不见夷安郡主,本宫倒是有些想念了。”说着她就吩咐一旁的宫女,“红绡,还不快为郡主备座。”

“……”

宋乐仪颇为无言,既然相看两厌的话,不见还不行么,为何非要赶着往上凑?方才林惠妃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要知道这位可是恨不得她早早搬出宫呢。

不过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宋乐仪索性落落大方的坐了过去,看看这林惠妃倒地要卖的什么关子。

小姑娘抿着唇角笑意盈盈:“天色如此晚了,不成想竟在这里碰见了惠娘娘。”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在宜春宫里等着皇帝,跑来太液池做什么。

林惠妃并非愚蠢,很快的就听懂了宋乐仪的言外之意,她神色一僵,很快又挂上了笑:“天气炎热,本宫闲来无事,出来消暑罢了。”

说完,她话音一转,目光盯上了宋乐仪的脸蛋,不知真假的夸赞道:“养病许久,夷安的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豆蔻年华,一颦一笑都娇俏的紧,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茶杯边缘,彷佛稍稍用力便能捏碎。

宋乐仪仿佛不察觉她的眼神,只淡淡一笑道:“还要感谢各宫娘娘送来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