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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第49节

眼前人长的很好看,尤其一双眼睛最漂亮,宋乐仪忽然消了几分气,蓦地伸手,朝他的俊脸而去。

不成想刚到半空,就被他钳制住了手腕:“表妹,打人不打脸。”

“……”

“谁要打你脸了!”宋乐仪气恼的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小声嘟囔的着解释,“我只是想摸一摸而已。”摸一摸脸是不是很烫,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赵彻的耳朵很好使,一字不落的将眼前人的话听了进去。

“哦…”

他弯着漆黑的眸子笑了笑,拽着她的手腕往上拉,袖口滑落露出一小截莹白的手臂,仿佛一折就断。

白腻的有些扎眼,赵彻也难免多看了几眼,又压着她的手背往他脸上压去,笑道:“表妹可以摸个够。”

微凉的纤手压在滚烫的脸颊上,宋乐仪神色一僵,等反应过来就使劲儿地想挣脱,圆润整齐的指甲微微划过皮肤,一阵酥痒之感,却不想赵彻根本就不松手。

赵彻不仅不松手,还拉着她的另只手往另外半边脸上压,他现在只觉得表妹的手柔弱无骨又很凉,压在微烫泛热的脸上很舒服。

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有些不清醒,又或者故意的,竟扯着嘴角朝宋乐仪灿烂一笑:“表妹的手太凉了,我来帮你暖一暖。”

不是以往不着调的语气,而是极其认真的语气。宋乐仪听了,漂亮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不可置信的眨了又眨,尽是震惊。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脸皮又厚了这么多!暖手是这样暖的的吗!?

也因着这句话的缘故,她脸颊上的红云就这样一直爬到了耳朵尖,被他这样牢牢禁锢着,一时间也无法挣脱,宋乐仪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纤细秀白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她垂下眼眸,等整理好眼底的情绪,方才又抬头,仰着一张白皙的脸蛋看他。

“赵彻…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小姑娘红唇翕辟,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么一句。

“知道。”

回她的是分外清晰而又镇定的两个字。

“那你…” 她顿了顿,又挣了两下手腕,“男女有别,你这样不好,松手呀!”

这次赵彻松手了,他盯着宋乐仪看了一会儿,而后掀袍在她旁边坐下,少年低着头,掩盖了眸中神色,似是犹豫了许久,方才扭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唇瓣微动开了口。

他微微哑的声音很是低沉:“表妹,我想…”

想什么?

宋乐仪忽然觉得心跳很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不想赵彻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半响也没了下音。

赵彻的睫毛轻颤,突然想起那日在武场上,小姑娘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的“我不嫁”三个字,那么的干脆利落,那么的斩钉截铁。

不行,现在还不行,再等等。

“没什么。”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钝痛的额头,将“娶你”两个字重新咽回了嗓子,而是沉声道:“端阳与赵妙的事情先不要管,皇兄暂时不想处置她们。”

宋乐仪“哦”了一声,点头应下,如果成安帝不想处置,那她做再多都无用。

一阵夏风卷过清凉之意,赵彻又清醒了几分,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只见她情绪稍显低落,莹白的脸蛋上还纵着几抹泪痕。

少年想了想,蓦地伸出左手,朝着宋乐仪的腰间而去,而右手则是下意识挡在她的后背。

“你干什么——”宋乐仪大惊失色,正如赵彻所料般的往后躲,好在有他右臂挡着,方才没折过去。

赵彻幽幽看了她一眼,将摸到的帕子拎到她眼前,笑问:“表妹想什么呢?”

语调是一贯的不正经儿,宋乐仪闻言,又气恼地又踢了他一脚,“你别总是动手动脚地好么?”

“……表妹”赵彻沉默了一瞬,而后瞥了一眼她的小腿,真挚的开口,“动脚的是你吧?”

“你闭嘴!”

赵彻轻笑了一声,左手捧着她的脸转过来,另只手接过帕子,捏着一角在她脸上擦着:“这次是我不对,不该拿蜈蚣吓你。”

他道歉的声音很认真,呼吸间卷着灼灼酒香的荼芜香,陡然勾起了赵彻从蜀国回来那晚的记忆。

宋乐仪抬起秋水似的眼眸,看他,那里满满的倒映着赵彻的模样,眉眼俊俏,神情认真,有柔软的绸帕擦过脸蛋,动作很轻。

她忽然觉得赵彻偶尔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会令人气的跳脚。

“子川兄——”苏易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声再次惊的宋乐仪心脏猛跳,打掉赵彻的手,而后坐端正。

不过这次苏易守礼多了,他站在廊角的另一边,轻身询问:“我端了醒酒汤给你,能过来吗?”

赵彻望着被打掉的手,神情颇冷,冷声道:“不能。”

宋乐仪的神情古怪了一瞬,这送醒酒汤的事儿都是丫鬟做的吧,换作苏易,当真是十足十的违和感。

“那我过来了。”苏易直接忽略掉了“不”字,只当赵彻只说了一个“能”字。

小姑娘抬眼看向来人,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碗,笑吟吟的走到赵彻身边:“子川兄请喝,不用太感谢我。”

赵彻盯着那碗清亮的醒酒汤,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我没醉。”

“我知道你没醉啊。”

苏易笑呵呵的也没反驳,他觉得他不能和一个神情不清的人争论,而是把小瓷碗递到他手里,“喝一碗总是不碍事的。”

赵彻不接,苏易也犯了难,这叫他如何是好?就在进退两难之时,小瓷碗蓦地被一只纤细莹白的手接了过去。

苏易勾着唇角一笑,果然,这种事还是得美人来做合适,他一个大男人来送醒酒汤,没被子川一脚踹出去都是看在身边美人的面子上了。

想到这里,苏易愈发觉得他真是个好人,冒着生命危险都要来送醒酒汤。

碗被接过,苏易没立刻走,而是偷偷看向宋乐仪,这回总算能看的清清楚楚了,先前脸上的泪痕已经不见,只有微微红的眼眶和鼻头,还能隐约窥探一二。

赵彻伸袖挡了宋乐仪的脸,拧着眉毛语气不善:“你可以滚了。”

苏易点头:“好好,这就滚。”再待下去,怕是子川兄的眼神都能化作刀子了。

也不知道赵彻到底醉没醉,不过看他神情,是清醒的,但想着刚才那双雾意朦朦的黑眸,又觉得他是醉了。

宋乐仪盯着手里的小瓷碗看了一会儿,而后往赵彻手里一塞,声音简洁:“快喝了。”

赵彻没接,而是伸了手半撑着眉骨揉捏,漆黑的眼眸被深长的睫羽挡着:“头疼,表妹喂我。”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眼熟。

想着方才他为他揉捏额头的模样,宋乐仪难得没与他计较,而是抬腕将碗递到他嘴边,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句:“张嘴。”

赵彻扬了扬唇角,压上碗边,唇瓣一点点的被汤汁浸的红亮,慢吞吞地将一碗醒酒汤喝了下去。

宋乐仪并不熟练喂人喝汤,姿势有些笨拙,洒了一些出来,清亮的汤汁顺着他的颌角滑过又流到喉结,赵彻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咬着碗边继续喝着。

最后还是宋乐仪忍不住了,她抬手抽了他攥在手中的帕子,捏着帕角在他脖颈胡乱擦了两下,隔着薄薄的绸帕,似乎能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和滚动的喉结。

等擦完,宋乐仪把帕子往赵彻怀里一塞,转身就要走,却不想又被赵彻一把拉了回去,他伸手扶了扶了她的青丝和钗环:“眼睛还红着,一会儿再回。”

“还不是怪你!”宋乐仪的恼怒又上来了,她也不知道现在眼睛有多红,只能老老实实的和赵彻在这儿坐着,又坐了好一会儿,等他说看不出异样之后,方才离开。

……

宋乐仪提着裙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重新回到宴会上。一抬眼,就看见赵元敏与赵妙正在举杯共饮,她心下一惊,步伐加快走去。

“安平殿下真是好雅兴。”

人未到而声先至,赵元敏与赵妙一同停下了手中动作,朝来人看去。

只见宋乐仪款款而来,落落大方的坐下后,朝赵妙扬唇一笑,语气不似往日娇软,而是颇冷:“殿下这是在作何?”

“与敬和表妹叙旧而已。”赵妙手中酒樽落下,与桌面轻撞,发出咣的一声巨响,有些许酒水洒出,引得旁边人分分侧目。

赵妙神色淡定,凉凉笑道:“听闻夷安郡主有些醉了,本殿特意吩咐下人去煮了一碗醒酒汤,来人,端上来。”

说完,旁边就有侍女举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个青瓷小碗,赵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赐她一杯毒酒似的。

宋乐仪嗤之以鼻,觉着这赵妙真是不死不休般的难缠,真以为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么?

就在她想着直接将碗打翻时,一旁的宣平候夫人柳氏突然说了话:“安平殿下是一番好意呢。”

她语调温柔,似乎真是为夷安郡主着想,宋乐仪垂下眼眸,嘲讽一笑,总算知道上官江月的性子是像谁了,有如此母亲‘金玉在前’,她若是不像,才叫人奇怪。

有人做这出头鸟,便有原本一言不发准备看戏的人纷纷倒戈相向,一边言语上夸赞安平殿下,一边给宋乐仪施压,让她喝下那碗醒酒汤。

她们不管那碗醒酒汤有没有问题,也不顾及会发生什么后果,只是想横插一脚看戏而已,或许她们以为,大庭广众之下安平公主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这种事情,宋乐仪上辈子经历的多了,莹白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

宋乐姮看不下去了,正欲说话,却被雅夫人按住手,朝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姮儿,不可以。

宋乐姮眼神闪了闪,手最终缓缓垂下,选择一言不发。

“如此盛情,若是不喝,倒是本郡主的不是了。”宋乐仪端着醒酒汤,青葱玉指绕着碗边缘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把玩,汤上腾起的雾气覆在手腕上的避毒珠上,一如既往的白透。

“本殿不胜酒力,喝了些果酒,竟有些醉了。”赵元敏忽然说道,她抬眼望向赵妙,“安平表姐不介意我喝了这碗吧?”

说着她便要去接过宋乐仪手中的碗,却被宋乐仪一晃,躲了过去,只见宋乐仪朝着她笑意吟吟道: “敏敏,这醒酒汤你可不能喝。”

“夷安。”赵元敏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急切。

宋乐仪抿着唇角笑得愈发真挚,前后两辈子,在这种宴席之上,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衬她,有人愿意为她说话。

见眼前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赵妙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眼神嘲弄,她的嗓音冰凉:“敬和表妹与夷安何必争抢,本殿再吩咐人去煮一碗就是。”

说着,她抬手便要唤侍女来。

“不用这般麻烦,一碗就足矣。”

宋乐仪冷笑着出声打断,转头看向柳氏,缓缓道:“子曾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本郡主瞧着宣平候夫人有些醉了,嘴里净说些胡话,这一碗,便赐予她喝罢。”

她抬腕把青瓷小碗递给冬桃,冷声道: “冬桃,还不快给夫人端过去!”

杀鸡儆猴,她会,落井下石么,她也懂。

冬桃机灵,立刻从宋乐仪手中接过瓷碗放在木盘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洒了一滴,完完整整的送到了柳氏面前。

柳氏的脸色瞬间惨白。

上官江月转头看向母亲,眼底担忧,又不禁染上几分责怪,夷安郡主岂是那任人玩弄之人,刚刚的教训还不够么,母亲为何要做那出头鸟,没准还要连累她。

可是她却忘了,柳氏与夷安郡主无冤仇,刚刚不过是想为她的女儿出一口气罢了。

“妾身未醉,便不喝了。”柳氏笑得僵硬。

宋乐仪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诸位觉得宣平侯夫人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