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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齐胸掉了 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9节

蔺孔明垂眸摆弄着糕点,薄唇噙着一抹浅笑。

“恨你!”

“我是谁呀?”

“你是蔺孔明!”

“蔺孔明是谁啊?”

“是你!”

“我是谁呀?”

“你是蔺孔明,是蔺家三爷,我恨的就是你,若不是你,我现今还在闺阁中呢!你为何总变着法子折腾我?我分明比你小了这般多,你做我叔叔,也是使得的。”

赵栀一双眸红的犹如小兔子眼睛一般,气的身子抽了几下。

蔺孔明手上的动作一顿,转眸淡然望了她一眼:“哦,是这样啊。”

“……”

赵栀心中有一口气憋着,如何都出不来,几乎快将她给憋死,她小嘴一扁,站起身就欲走。

“赵栀。”

蔺孔明突然拉长了腔调,悠悠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干什么?”

“干—你—啊—”

蔺孔明双眸逐渐发亮,看起来极为恶劣。

赵栀瞪大了双眸,几秒后,才明白了他话的意思,一张脸瞬间红了个通透:“蔺孔明,你……你不要脸!”

蔺孔明淡淡点头,哦了一声,面色极为欠扁:“是挺不要脸的。”

等到赵栀呜咽的跑出去之后,他唇角带着抹古怪的笑:“啧,要出事了。”

“爷,您是说夫人?她……她要出什么事了?”

“衣服的事。”

“衣服出什么事?”

“今日又要下雪了,出去逛上一逛,路远,拿加绒斗篷,还有黑伞。”

“可是爷……外头没有下雪。”

“看错了,没下雪,下的是流星,不出去了,怕被砸死,睡觉去。”

蔺孔明说罢,衣袖一拂,便将一桌的酥糕拂了下来,朝内室走了过去,眸色微沉。

蠢货,在这宅院内,什么人的话都信,什么人给的衣裳都敢穿在身上,就不怕被人玩死。

呵……死了拉走埋了,关他蔺孔明什么事。

男人砸吧砸吧嘴,古怪的笑出了声来。

路远轻叹了口气:“爷的神志又不清晰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儿。”

第11章 蔺孔明的挑逗

一眨眼,便到了皇后要回蔺府省亲的日子。

当朝皇后蔺映之入宫数年,还从未回蔺府内省过亲,听闻是她腹中有孕了,才得了皇帝允许,能回家看望母亲一趟。

她是在晚上亥时,才会乘轿来蔺家的,在蔺家呆上一个时辰,便得回宫去了,蔺家人需得在亥时之前,便着好行装,守在蔺府门口恭迎着她。

这几日,几乎是蔺府最忙的时候了,他们办完了蔺轻鸿和王小娘子的葬礼,便急忙将府内的白布白灯笼撤下,挂上了红绸等物,府内数八千的丫鬟小厮们日夜不息,晚上甚至顾不得睡觉,才将该准备的物件,该添设的布置,准备好了八成。

天才刚蒙蒙亮,蔺府的夫人少爷小姐们,便匆匆坐起了身,换了端庄大气的礼服,男人们挽鬓戴发冠,女人们则梳着各类繁复的发髻,寻起了好搭配的璎珞等物件。

二房的李轻云如今还在宫内陪着当今皇后蔺映之,并未回府,说是会同着皇后,一同回来蔺府。

蔺映之在进宫之前,曾带着几个小厮,在宫外置办府内要用的绸缎,那时恰巧忘记带了银钱,愁苦之际,正是李轻云过去,帮她解了围,自此后,蔺映之对李轻云,便比旁的女眷要亲近一些,哪怕是入了宫,还时常派人送给李轻云一些宫里头番邦进贡的稀罕物件。

“李轻云那贱蹄子进了宫,不知又要拿了映姐儿多少赏赐,整日里甚子物件都拿,没些许的见识!啊呸!”

钱风泠一边对着铜镜扣着立领上衣的麒麟镶玉子母扣,一边冷笑出了声。

“翠羽,你去将去年郡王妃赏的那支翡翠簪拿来,另再拿一样串了流苏的烧蓝,一样未穿的过来,可莫要同上次般拿错了,要三日前刚置办的那对儿!”

“哦,对了,一月前刚制的那几双镶了翡翠的翘头鞋,也全拿过来,让我挑上一挑。”

钱风泠一边忙着嘱咐,一边又小心的握着雕花梳,梳了一梳鬓角的发。

“夫人,东西尽拿来了。”

“呀!竟将韵姐儿的事给忘了!她昨日刚嘱咐我,要我出门给她捎些银簪的,你去拿几支我的发簪过去,让她先行用着!等忙完了这阵儿,我再给她置办新的!”

“夫人,奴婢去将碧儿她们几人也唤来吧!红彩绸还未挂完呢!”

“随你了!你这小蹄子,都说了这些闲事莫要再劳烦我!我这儿忙着呢!”

钱风泠嗔怒瞧她一眼,抽开抽屉,寻起了能配上她这身礼服的耳坠,心情颇好的哼起了小曲儿。

“大姑娘出嫁啦,正月日头好哟……”

大房这边忙的很,旁的房内也没讨得清闲,这蔺府内妾室也有数房,皇后省亲这般的大事,她们是没有资格上前去的,但也得涂脂抹粉的收拾好,等皇后娘娘走的时候,站在最后,陪着一同去送。

赵栀算是府内起的最早的,她寅时便睁开了眼睛,起床梳洗打扮了起来。

她今日着的,正是钱风泠前几日送予她的那套红色系的礼服,头上戴着的,也正是钱风泠送来的钗。

她如今还未有贴身丫鬟,她也信不得那些粗使丫鬟的手,便亲自挽了发髻,涂抹了脂粉,她将一切收拾好后,换了新袜新鞋,推开了房门,提着裙摆,朝着蔺孔明所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如今天还蒙蒙亮,偶尔响起几声蝉鸣,皎洁的月光映在地上,如同铺了一层温润的水,空气微凉,却是清新的很。

整个蔺府都在忙,潇湘馆内的仆从也在忙,不过一会儿,赵栀便见了四五个婆子丫鬟,手中拿着木桶、蜡台、灯笼、碗碟等物,各自不一,匆匆的自她身旁经过,有的眼亮的丫头发现了她,还会朝她欠身行个礼再离开,赵栀自是也回之一礼。

她在路上走了有一炷香,才算到了蔺孔明的住所,这房内昏暗暗的很,连灯都未燃,一看便知蔺孔明还未醒来。

她站在门口,轻轻的唤了一声三爷,里头却无一点动静,她刚稍大声唤了一唤,路远便拿着个镶了流云纹的白玉发冠,不知从哪个旮旯儿里走了出来。

他朝着赵栀行了一礼,叹了口气:“让夫人见笑了,爷此时还未起床呢,属下刚刚拿着礼服进去唤了他一声,他便将属下赶出来了,我便也只得在房外候着,等爷醒来。”

赵栀蹙眉:“需得这时醒了!当心误了时辰!”

再过半刻钟,府内的人便得聚在一处,排练一番拜见皇后时的礼仪,他误了时辰,可是大过了!

赵栀上前几步,伸出小粉拳头,使劲的敲了房门几下,见还是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去,燃了蜡烛,走到蔺孔明身边,扯住被子的一角,猛地将被子掀了起来!

“三爷!该起了!”

“别!夫人你……”

路远面色一白,颇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右手轻轻抚住了额头,有些不忍直视。

爷他……他睡觉之时,向来都是不喜着衣物的……

赵栀只望了一眼,一张脸便红的番茄似的,双手颤抖着将被子放在了他的身上,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堪堪坐在了蔺孔明的轮椅上,别过了脸,声音若蚊子哼哼一般:“三爷,该起了。”

“路远,她看光我了?”

蔺孔明缓缓睁开了一双晦暗如墨般的眸,唇角噙着古怪的笑,冷冷的朝赵栀扫着。

他微微侧身,墨发如瀑一般,倾泻在了他那如玉般的肩头,灯火长短不一,映在他的半边脸颊上,竟若画中的妖孽一般,令人怦然心动。

赵栀:“……”

她轻轻闭上双眸,低头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面色又红了一个度,就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双手不知该如何去放了。

她……她其实并未看清些什么,只隐约看见……看见他腿间那物件,好生的吓人……

他看起来这般瘦弱,身上……身上竟是也有不少肌肉的……

她……她在想些什么?她怎可想这些?

赵栀更加窘迫的低下了头,双手绞着手帕,几乎快哭了出来。

蔺孔明见路远没有摇头,眸色愈发深了起来,微变得有些冷。

“赵栀!”

他的声音颇大,其中尽是阴翳,吓的赵栀身子抖了一抖,鼻子一酸,朝他望了去:“三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如何补偿?”

蔺孔明的神色冷彻透骨。

“我……我给你寻几个妾室……”

“我!不!需!要!”

“那……那该如何是好?”

赵栀一脸委屈,难得露出了一副小女儿神态。

蔺孔明突的笑了,他神色古怪的上上下下扫了赵栀一眼:“赵栀,你现在……好怂啊。”

他双眸逐渐升起了一抹兴味浓厚的亮光来,轻轻的将身上的被子掀了开来,赵栀一个惊呼,便倏忽站起了身,冲出了房门。

“蔺孔明!你欺负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栀的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张狂的大笑声,那声音带着磁性,极苏极妖,令人一听,心魂便沉溺在了其中,再不好出来。

路远望着赵栀匆忙跑走的背影,汗颜了一把,瞧着蔺孔明道:“三爷,你这般待小夫人,是不是有些越举,有些过分了?”

他的声音颇为小心翼翼,生怕惹的蔺孔明不悦。

蔺孔明砸吧砸吧嘴,似乎心情极好,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根玉箫,行云流水一般,在修长的手中转了几圈,笑的祸国殃民:“过分?呵……给爷穿衣!”

赵栀蹲在蔺孔明的房门口,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双眸中含着泪,身子轻轻的抖着,小脸皱成了一团,抽了几抽,捂着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蔺孔明,你欺负人,欺负人……一直欺负我……”

“蔺孔明,你个大坏蛋,总欺负我,总是欺负我,呜呜呜……”

她不知从哪儿寻了半根树枝,在地上不断写起了蔺孔明三个大字,又用树枝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