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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齐胸掉了 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80节

宣诗云转眸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见没有人说话,她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便都散了罢,我也累了,得去房内歇息一会儿了,你们一直在这院里呆着,我倒是如意心烦睡不好。”

宣诗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众人同宣诗云行了礼,也都离开了,赵栀也一手抱着蔺宛知,一边吩咐紫云扯住蔺志文的手,带着蔺孔明,也离开了宣诗云这院落。

蔺宛知乖巧,蔺志文却不是个乖的,不过走了几十米,他便乱跑了好几次,差一点儿,赵栀便寻不到他了,赵栀瞪他一眼,他便瞪赵栀一眼,来而不往非礼也。赵栀也不敢出言训他,怕他去老太太那儿告状,说自己几个不好,只得让紫云牵他牵的紧一些,另警告了他,若是再乱跑,便不要他了。

蔺志文被紫云拉着手,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朝赵栀瞪着,脚步一顿,如何都不往前走了。

紫云扯了他一扯,清冷的眉目间带着无奈:“少爷,您且往前走一走,莫要让夫人在这儿为难。”

“她说了,她不要我了。”

蔺志文小脸上带着倔强,眼眶微微泛起了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被赵栀抱在怀里的蔺宛知伸出了软软的小手,轻轻拽了拽赵栀的衣袖,声音糯糯的,小心翼翼道:“奶奶可不可以,不要将哥哥丢了。”

蔺宛知的年龄还小,还没有变声,声音很甜很细,生的也漂亮,跟个小姑娘似的,可爱的紧,赵栀本就只是吓吓蔺志文,没有丢了他的心思,谁知道小家伙竟当了真。

赵栀眸色微转,淡淡一笑:“若是宛知和志文就此改口,唤我一声姐姐,而非奶奶,我便不丢了志文。”

蔺志文听闻,朝赵栀龇了龇牙,一副小狼崽子的模样:“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叫你什么!再说了,你本就是奶奶,还指望我们将你叫的年轻?”

赵栀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太皮了,竟没你弟弟的三分可爱。”

“谁像他似的,娘们唧唧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蔺志文冷笑一声,蔺宛知张了张唇,眸中氤氲着水雾,小脸上浮现出了委屈,眼眶子一红,便抱紧了赵栀的腰,呜咽着抽泣了起来。

小家伙年龄小,虽不知他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听着便知不是好话,便落了满腔的委屈,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在空中来回的晃了起来。

“我不是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我是小男孩子。”

“好好,宛知是个男孩子,宛知不哭了啊,男孩子可不能一直哭的。”

赵栀轻叹口气,忙哄起了蔺宛知,蔺志文嗤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甩开了紫云的手,便在地上戳了起来。

从始至终,蔺孔明一直拄着根拐杖,站在赵栀的身侧,目光幽幽的朝两个孩子望着,目光凶狠,趁着赵栀不备,又朝着蔺宛知做了个凶恶的鬼脸,蔺宛知顿时哭的更凶了!

该死的臭小子!来院里跟他争宠!

“蔺孔明!”

赵栀转过头,瞪了男人一眼,蔺孔明嗤笑一声,垮了唇角,拿着拐杖,也同蔺志文一样,在地上戳了起来,一脸的淡漠。

“没人疼,没人爱,老子是一颗小白菜。老子就是个小白菜。”

“三爷,你能不能不给我添乱了,没瞧见这两个孩子围着,我都快疯掉了吗?”

赵栀无奈朝他望着,小脸上尽是为难。

蔺孔明扬了扬下巴,一脸的痞子无赖模样,朝自己指了一指:“我是谁?”

“你……”

“我是不是蔺轻鸿的嫡子?”

“你……”

“你是不是我继母?”

“……”

“我是不是孩子?”

“……”

“你是不是该哄我?”

男人笑的祸国殃民,轻轻舔了舔薄唇,动作极为撩人,守在四周的丫鬟们看了,瞬间便红了一张脸庞,既想朝蔺孔明望,又怕傍晚想到三爷这张脸,倾慕于他,又求之不得,一夜睡不着觉,神情无比纠结。

赵栀表示并不想搭理这个混账。

她白了男人一眼,将蔺宛知缓缓放在了地上,牵住了他的小手,带着他朝着蔺志文走了过去,将蔺志文手中的树枝夺过来,丢到了地上,不顾他的反抗,强硬着将握住了他的手,朝着潇湘院走了过去。

“紫云,你带几个小厮,去四爷院里头,将两个哥儿平日里用的东西搬过来,另再寻个婆子,盘算盘算,看看还缺些什么,尽去府外置办,母亲将这两个哥儿交给了我,我便要尽心尽责,不能让二房的挑出什么错来。”

“奴婢遵命,这便去带人去办。”

紫云屈膝行了一礼,便转头离开了这儿。

蔺孔明望着蔺志文和蔺宛知被赵栀牵着的小手,微眯起了慵懒的眸,拿出了把折扇,倏忽打开,冷幽幽的扇了一扇:“赵栀——”

“爷,有话您说,我这儿听着呢。”

赵栀刚说罢,蔺志文绷着一张小脸,想要将小手从赵栀的手里抽出来,小胳膊来回晃动,将赵栀折腾的不轻,不过赵栀瞧着身型娇小,却是习过武的,哪会这般容易被那小子挣脱?蔺志文见实在挣脱不开,眉头一皱,抬头朝赵栀望了过去,冷声道:“你练了什么功夫?我也要练!”

赵栀瞧着小少爷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觉得蔺志文也有几分可爱,轻轻笑了一笑道:“想学还不简单,唤我一声姐姐便好。”

小少爷紧紧蹙起了眉头,扭过了头去,一脸傲娇:“不要!”

分明是奶奶,为何要唤她姐姐?

“赵栀,你这儿同三爷说话呢,还是同那两个臭小子说呢?”

蔺孔明不知何时在口中放了一根草,正不悦的眯起双眸,倚在树上,轻轻的嚼着。

“不许吃那个!脏!”

“傻子,我问你,你擅不擅长歌舞?”

蔺孔明垂眸瞧了那根草一眼,唇角扯起了一抹笑,将那根草吐到了地上。

这草是他让路远在外带来的治伤的药草,可不是他随随便便在地上拔的,若是拔的,他傻了才放在嘴里,又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三爷,我连衣裳都缝不好,你竟问我擅不擅歌舞,当年父母原也是想要我进宫去,光耀门楣的,可惜第一关选秀女时候,我跳那舞时,摔了个大跟头,还将砚台撞翻了,墨泼了一个主考官一身,他们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便将我给撵走了,还说……还说我终生不得再参与选秀。

我记得那日是二妹妹跟云阙陪着我一同去的,我被他们笑了一路,回家之后,又被父亲母亲臭骂了一顿,说什么丢人丢遍了一整个皇城。”

赵栀眉头微蹙,伸出胳膊,捂住了双耳,使劲摇起了头:“莫跟我提什么跳舞!舞剑我勉强还能凑合,歌舞?三爷不如直接拿个秤砣敲死我好了!”

蔺孔明用折扇掩着半张脸,薄唇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让你去选秀,真难为你了。”

“是够难为的。”

赵栀认真点了点头,随后她眉头微蹙,晓得蔺孔明那话是损她的。小脸不悦,嘟囔着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蔺志文和蔺宛知也没忍住笑了出来,蔺宛知听不懂什么选秀的话,但他见了蔺志文笑,便也心中欢喜,跟着露出一颗小虎牙,笑了起来。

“赵栀,三爷想看你跳舞。”

蔺孔明也不恼赵栀说他,将折扇合上,笑眯眯的说出了正事。

这丫头跳起舞来,定当很好看罢?他在近来闲着无事,还真是想瞧瞧。

“你想都莫要想!”

赵栀急道。

蔺孔明眨了眨深邃的眸,薄唇微勾,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年代久远,已泛了黄的书,在空中晃了一晃,赵栀望着那书,面色一变,松开了两个小公子的手,让红云帮忙照看着,便走到蔺孔明身边,要去夺那书!

“蔺孔明!我的书怎会在你手里?你偷翻我的抽屉!”

“哟,瞅瞅丫头说的话多难听,前日里紫云给你收拾杂物,落了地上,恰巧被三爷看到了而已。”

蔺孔明笑的慵懒,见赵栀走到他左边去抢那书,书不知是被他怎的动作的,竟在他左手中转了个圈,被抛到了右手里。

赵栀刚跑到他右边,他懒散的瞧赵栀一眼,将书朝空中一抛,就在赵栀只差一点就握到了书的时候,蔺孔明又便将书夺了过来,高高举了起来。

赵栀个子比他矮太多,踮起了脚尖,使劲蹦着伸手去够,都一点儿也碰不着,一时心中着急,快要哭出来了!

蔺宛知怔怔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往这儿瞧,早已蹲在了地上的蔺志文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也蹲在了地上。

两个人,四只眼睛,一齐朝赵栀盯了过去。红云站在一侧,想了一想,也蹲在了他们身边,睁着一双单纯的眸,朝着赵栀望着。

“哥哥,奶奶和三叔打起来了。”

“不,是三叔在欺负奶奶。”

“三叔为啥要欺负奶奶?”

“你问我,我问谁?”

蔺志文摇了摇头,两只小手托住了腮帮子,皱眉看戏。

“蔺孔明!你还给我!”

赵栀急的一头冷汗,小脸煞白。

“赵栀,想不到你平日竟看这书。”

男人坏笑,一脸揶揄,又将书本举的高了一些,同街上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无赖没什么两样,朝赵栀又凑近了一些。

赵栀朝后蹦跶了两下,同他拉开了些距离,仰起了巴掌大的小脸,怒道:“好了好了!你还给我,也莫要同别人说,我学跳舞,跳给你看就是了!”

“哦,你愿意学呀?”

赵栀未来得及说话,蔺孔明便笑着道:“你净敷衍我,等你学会,我再给你。”

这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隐晦的写了一些床/笫之间的事,被列为了禁/书,这书还是不久前刘诗云红着张脸,偷偷摸摸塞给赵栀的,赵栀知道这书不好,但也只是翻了一两页而已,还没来得及往后翻,第二页还夹着她用梅花制的小书签。

赵栀小嘴微抿,低下了头来,抹了一把泛红的眼睛,小声嘟囔道:“我好好学就是了,你且将那物件放着,莫给丢了,若是告知了旁人,我便……我便……”

“你待如何?”

蔺孔明笑吟吟的朝她望着,一脸的调笑,将那书又重新放在了怀里。

“我便一周都不搭理你,将你气死!”

“哦——”

男人一脸不在意,想了一想,又将那书从怀中拿了出来,垂下了眼帘,饶有兴味翻了一页,第二页夹着的梅花书签从书里面落了下来,掉到了地上,恰巧落在了赵栀的绣花鞋上,似是在鞋上绣了一朵梅花。

赵栀瞧着男人唇角的那抹坏笑,小脸绯红,想要伸出手去夺,想了想,小嘴叹了口气,还是放下了手。

罢了,反正……反正夺不过他,便任由他去啦,自己在他面前,面子里子早全都丢完了,还怕他看自己这一本禁/书吗?

赵栀不再管这位爷,走到了蔺宛知和蔺志文身边,便拉着他们的小手,让他们站了起来。

“宛知乖,今日这书的事,你们谁都不能告诉,就当不知道,可听见了?若你们乖,回去姐姐给你们做桂花糕吃。”

见赵栀往前走了,红云也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了身,跟在了赵栀的身后,眸色发亮。

“夫人,你刚刚同三爷夺的,那是什么书呀?奴婢心中好生好奇。”

赵栀脚步一顿,回眸望了她一眼:“紫云,本以为你跟了紫云这般久,能懂些事,学些规矩了,怎还是多问主子的事?前段时间看你变得机灵了些,这段时日,又变得多嘴多舌了。

那无非是我闲来无事,瞎写来的记事薄罢了,里头都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旁人无用,于我珍贵着,所以我才过去同三爷争夺的。这事你莫要说出去,否则我便直接着手变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