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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齐胸掉了 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94节

她将剑放在了东启的手上,并没有再接回去,而是朝东启嫣然一笑,轻声道:“谁都能配得上,唯我不能。”

她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很,只是比起以前来,好了不知多少。

东启望着那剑,微微闭上了眸,唇角带着丝苦涩的笑。

吃完早膳之后,无论韶华愿还是不愿,东启都抱着她,从后门离开了蔺府,回了太子府。

赵栀练了一日的舞,又去外头买了两个玉如意,当做宣诗云的寿辰礼物,才得歇息。赵栀送什么礼物,并无人在意,只是一个象征罢了,送太好了有人嚼舌根,不送又有人说,送两个玉如意,是最稳妥的了,此次同赵栀一样,送了玉如意的,也不在少数。

寿辰那一日,众府的人都来拜寿,赵栀辈分虽说只在宣诗云之下,但这寿宴并非是她主持操办的,毕竟如今当家的管家的都不是她,而是钱风泠和李轻云。她送了礼,跟着见了些客人,同他们说道了些话,便只顾坐下吃宴席看戏了,再没她什么事了。

赵栀在主位上坐着,身旁坐着蔺孔明,以及蔺志文和蔺宛知两个小家伙,今日这大日子,蔺茂肃仍旧姗姗来迟,来了之后,拜了个寿,只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也没有怎么同他们说话,便离开了。

赵栀这段时间帮他照看着孩子,且帮他照养的不错,他对赵栀的态度,也没之前那般敌意了,蔺志文安静的坐在那儿,用筷子夹着腰果吃,鼻翼间尽是燃过的炮竹味,时不时蹙蹙眉头,拿小手扇了扇。

蔺宛知坐在他哥哥旁边,耷拉下了小脑袋,小脸上带着些失落,左手里拿了块绿豆糕,在上面轻轻的戳着,戳了好几个手指印:“奶奶,爹爹看了我一看便走了,他是不是不喜欢宛知……”

赵栀伸出双手,将蔺宛知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怀里,低下头,吻了吻他那奶香的小脸:“乖,你爹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你爹爹太忙了而已,等忙完了,便过来陪着宛知玩了。”

“他们都说我是庶出,奶奶,庶出是什么?”

蔺宛知好奇的抬起了头,伸出小手,咬了一口绿豆糕,一双大眼睛发着亮光。

蔺志文在一旁翻了白眼:“庶出都不知道,庶出就是没钱没权没地位呗,再加上我们没娘,身份还不如一个大丫鬟。”

第113章 李轻云的报应

蔺志文小小的年龄,便知道这么多,说的赵栀有些心疼。

她看向蔺宛知那双仍旧懵懂不解的眸,轻叹了口气,将他抱的又紧了一些:“什么庶出嫡出的,只要有本事,还不是一样?嫡出的没本事,照样被人看低,庶出的做了大官,依旧是家族的依靠,没人敢瞧不起,若是因为嫡庶之分,而看轻自己,那才是真的没本事。”

蔺宛知咬了一口绿豆糕,腮帮子鼓鼓的,一双大眼睛湿漉清澈,还是没有听懂赵栀在说些什么,蔺志文要比他大上几岁,却是将赵栀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垂下了眼帘,朝着面前的茶水望着,没有吭声。

赵栀伸出手来,拍了拍蔺志文的肩,蔺志文难得的沉默着,没有瞪赵栀,或许是小家伙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

宴席结束,宾客快散尽之时,路远着了身黑色圆领袍,墨发高束,穿过门廊,走到了蔺孔明的身边,轻语了几声。

蔺孔明正把玩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听了路远的话,右手一顿,将玉放在了桌上,慵懒的眯起了眸,薄唇带着一丝戏谑,右手拇指在膝盖上轻叩了起来,乍一看去,还颇有节奏。

赵栀一手抱着蔺宛知,一边站起身,将凳子朝蔺孔明身边挪了挪,坐了上去,喝了一口茶,好奇的道:“怎的了?”

蔺孔明转头瞥了蔺宛知一眼,单手托腮,闭上了眸:“日后若有了孩子,怕还是你抱着孩子,我往旁儿一坐,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似的,你半天也难搭理我一声,我唤你一句,你半个时辰也难应。”

他说罢,转过了头,背对着赵栀,拿起坛子,倒了一杯酒,便仰头喝了进去,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

赵栀摁住了他要倒酒的手,不悦道:“你这男人,跟个孩子吃醋,你倒是说说,你何时唤我了?我怎么没有听见?”

蔺志文双手托着腮帮子,悠悠的转眸,朝赵栀望了一眼,那气势做派,倒和蔺孔明有几分相似。

“奶奶,三叔唤你很多声了,你只在那逗宛知,都没有理他。”

赵栀怔了一怔,轻轻咳嗽一声,垂下了眸:“许是声音太小了,没有听见。”

她转眸扯了扯蔺孔明的衣袖,要去哄他几句,就在这时,桌子旁恰巧路过一个醉酒的男人,约二十来岁,不知是谁家的公子,他醉眼朦胧的朝赵栀和蔺孔明望了眼,又瞧了瞧托着腮帮子坐在那儿的蔺志文,笑了笑。

“去塞外待的时间久了,许久未来这皇城,蔺家三爷竟有了妻儿了,也未来得及送贺礼,得罪,得罪!明日定当登门补上!”

他醉醺醺的说了一句,便立即被他夫人拉走了。

女人朝赵栀讪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见谅,嗔怒望他一眼,低语道:“喝醉了这嘴就没个把门,那女子是蔺府已故老爷的续弦,两个孩子是四爷的庶子,不过坐在一处而已,竟被你当做一家了!”

女人说罢,使劲拧了男人的胳膊一下,把他给拧的清醒了。

蔺孔明听那醉酒的男人这般说,心情竟变得好了一些,却还是背对着赵栀,没搭理她。

“路远,究竟出什么事了?”

赵栀见蔺孔明不理,便抬起了头,朝着路远望了过去。路远看了看蔺孔明的神色,挠了挠头,讪笑道:“这……三爷不让说,咱做下属的,这说出来不是找削吗?”

蔺孔明转身面对着赵栀,修长的双腿重叠,朝赵栀倾城一笑,晃花了人的眼:“想知道?”

“想啊!”

赵栀轻轻点了点头,神情认真。

蔺孔明喝了一口茶,眯起了眸,朝天上望了一眼,竖起了一根手指,朝着赵栀晃了一晃:“两件事,第一件,韶华趁着东启批奏折的时候跑了,到现在一直没找到。”

“韶华姑娘这次学聪明了,将剑留下了,拿着五十两银子走了。”

路远补充道。

蔺孔明瞥他一眼,他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了。

“第二件事,栀儿可知道,李轻云有个姘头,唤作王忠?李轻云明面上和蔺榆恩爱,背地里却在那偷腥,光偷腥还不算,还和王忠一起谋财害命,干了不少缺德事,蔺轻鸿就是他给下药害的,这事想必栀儿也知道。”

“对,这事我知道,我还不仅一次看见李轻云和一个男人在后门鬼混,他们胆子也真大,不怕被人瞧见,亦或者说……这府内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是都瞒着蔺二爷一个?”

“估摸着也没几人知道吧,那后门死过人,平日里也没几个人去,那王忠今早和人起了冲动,失手杀了人,被捉紧了官府,官府一番审问下,他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便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包括蔺轻鸿那事。”

“这……他把李轻云也给抖出来了?”

赵栀原本还想寻个机会将李轻云这件事给揭穿的,只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如今竟出了这事,也算是恶有恶报?

蔺孔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赵栀却已经晓得他的意思了,他喝了口水,朝着站在门口,衣着华贵,姿态妩媚,还正在同人谈笑风生的李轻云望着,微微歪了脑袋,看戏。

“安稳了这般久,要大祸临头了,可惜当事人还不知晓。”

“夫人,我刚刚来的时候,官府已经着手派人来捉拿了,只是今日是老太太的寿宴,他们怕惹的老太太不悦,不知何时才会过来拿人。”

第114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家

路远站在赵栀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喝了一口气,小声补充道。

赵栀单手托着腮帮子,微眯起了双眸,朝着李轻云望着,没有吭声。

李轻云同陆家二夫人笑着说了两句话,头上珠翠相撞,叮铃作响,清脆好听,陆家二夫人朝她道了个别,浅笑着道:“李夫人,我见城隍庙旁卖的酥糖好吃,赶明个儿给你捎些过来,不久后便立冬了,到时可要到我府内好生聚聚。”

“放心吧,立冬那日我在家里吃过饭,陪过老祖宗,就立刻去寻你,到时可得给我备上宴席,多上些陈酿好酒。”

“都给你上二十年往上的,到时你便享清福去吧。”

陆夫人说罢,掩唇一笑,便被丫头搀扶着离开了。

李轻云里着黑色绣金麒麟齐腰裙,外着红色大袖,大袖上几朵海棠花,又披了一层镀金真丝大袖,着了黑色绣金披帛,挽了白合髻,头上戴的金银虽是繁多,却只显得庄重喜庆,并不显得轻浮,一看便知是大家里出来的。

天有些冷了,她送完陆夫人之后,如画便拿来了一个黑色绣花手抄,朝他递了过去。

“夫人,这天冷,你先拿着手抄暖一暖,等把客送完了,便去老祖宗屋里烤烤火。”

李轻云将手抄拿过来,把双手放在了里面,搓起了手,神情妩媚,朝着四周望了一眼,恰巧看到了赵栀在看她。

李轻云眸色微亮,瞧了一眼赵栀,又看了看蔺孔明和蔺宛知,浅浅笑了一笑:“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和母亲是一家的呢,刚刚我见刘家的大公子喝的醉醺醺的,好像还将宛知他俩认作了你和三弟的孩子了。”

赵栀和蔺孔明在一个院里住着,又举止亲密,处处腻在一块,府内许多人对于他们两人的事,都多有猜测,却没人点破,李轻云如今竟半开玩笑的将其给点破了,也不知是哪一根筋抽了。

若是旁人,定是藏藏掖掖,不敢被人发现,可蔺孔明是什么人?

他单手托腮,笑眯眯的朝李轻云望了过去:“只可惜,某些人怕是参加不了我俩的婚礼了。”

李轻云听了蔺孔明的话,微怔了一怔,还没做出反应来,便有一个黑衣小厮慌慌忙忙的走到了李轻云身边,看了四周一眼,低头朝她耳语了一番,李轻云的一张脸瞬间惨白如纸,双手都发起了颤,她朝赵栀望了一眼,见赵栀神情揶揄的朝她望着,眉头蹙了蹙,心中越发心虚,忙朝后退了两步。

不……不会的……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李轻云眸色闪烁,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忙转过了头,神情慌乱的离开了这里,就连手抄落在了地上,她都没有低头去拾,步步沉重。如画心中诧异,帮她将手抄拾了起来,跟在了她的身后。

“夫人,夫人!还有些客人没送完,老祖宗会怪罪的,夫人您慢些!”

赵栀见有小厮朝李轻云耳语了一番,她便跑了,便要站起身来阻拦她离开,屁股还未离开板凳,蔺孔明便握住了她的小手。

“不管我们的事,只管看戏就成,官府的已经盯上她了,除非她能在一个时辰内跑出东苓,否则跑不了的。”

“好,我们只管看戏。”

“不,是我只管看戏,你还要练舞,再过五日可是我的生辰喏。”

赵栀愕然:“三爷也是十五日生的?我同三爷同日不同月,倒是好巧。”

“巧个屁,这世上十五日生辰的多了去了。”

“粗鄙之语!我不喜欢听!”

赵栀正嚷嚷着,蔺孔明便翻了个白眼,拿了草纸撕成两半,攥成一团,塞住了她的耳朵。

“三叔叔不能欺负奶奶。”

蔺宛知放下了手中的绿豆糕,便从赵栀的怀中跳了下来,伸出了小手,去捶打蔺孔明,小孩没什么力气,挠痒痒似的,一点儿都不疼。

蔺志文垂眸瞧了蔺宛知一眼:“你越捶他欺负的越狠……”

这事都参不透。

蔺志文说罢,蔺孔明将那草纸又塞的深了些,赵栀吃疼,大眼睛中弥漫出了水雾,小嘴一扁,差点就哭了出来。

蔺志文无奈摊手:“我就说吧!”

赵栀猛地踩了蔺孔明一脚,蔺孔明嘶了一声,一脸的揶揄,转瞬化作了委屈:“哟,你踩我……”

宾客全都离开之后,官兵们才敢来了蔺府,到了蔺府后,有蔺孔明压着,一个个乖巧的跟孙子似的,磨磨唧唧的跟蔺孔明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他们不能不来,又不敢来,只能挑个好时候来拿人,蔺孔明摊了摊手,表示这事他不管,爱捉谁捉谁去,他们才松了口气,去请示了宣诗云。

在他们跟宣诗云讲明了来意,又将李轻云闯的弥天大祸同宣诗云说了一遍后,宣诗云面色一白,差点便昏厥了过去,丫鬟忙掐了老太太的人中,她才恢复了些神智,府内一片的忙乱,胆小些的丫头们,都被这些官兵吓的不轻,这下也不怕后院死没死过人了,一个个忙着往后院里跑。

“去把李轻云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捉回来,交由官府审问,若真是她下毒害的轻鸿,我……我便要将她给活剐了!轻鸿啊,我的儿,你死的好惨啊!死了这么久,都不知死因啊!他们只道你突然猝死,却不给你一个公道,就连仵作都收了礼,让你白白的冤死了,又哭了赵栀那孩子啊!”

宣诗云坐在房内,被一堆人围着,哭的昏天黑地,上气不接下气,右手狠狠的拍着膝盖,哪还有半分平常的威风,左瞧右瞧,也只是个普通老太太而已,彷徨无助的很。

哭了会儿,钱风泠忙将痰盂拿到了宣诗云的身边,让她吐了口痰,又端了一本茶水,给宣诗云漱了漱口,冷冷咬牙道:“李轻云这个畜生!我早就料到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是她下药将父亲害了!

父亲死的蹊跷,可惜仵作又查不出什么,原来竟是她给了仵作好处,让仵作帮她隐瞒,那仵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那仵作也有大罪,不能轻易放过他,得捉住交由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