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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 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 第288节

“下官不认。”

四个字轻轻的在公堂上响起,公堂顿时一片寂静。

贺隆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瞪着贺淮安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的凶狠。

凤明阳一直低垂着头,静静的听着,这个时候才勾了勾唇角,似乎早就意料到这一幕了一样。

平阳郡主愣了一下,反射性的转头紧紧的盯着跪在一旁的贺淮安,眼里闪着惊讶意外之光,一会儿之后又溢满了复杂的情绪,最后慢慢的沉淀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似苦似甜的表情,还有一丝难以察觉到的放松。就好像一直压在肩上的重担在这一刻终于卸掉了一样。

凤朝阳则是眉头狠狠一皱,不悦的看了眼还处于震惊中的贺隆安,然后又看了眼旁边神情似乎有些愉悦的凤明阳,顿时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了恼恨。

都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来贺家这次是真的要脱层皮了,也罢,到时候让贺老夫人进宫去求求清妃就是了。清妃失去了十皇子,父皇对她一直心怀愧疚,若是清妃能求情,或许父皇可以从轻发落。这件事最后到底能不能过去还是要看父皇愿不愿意放过贺家,只要父皇愿意放过贺家,一个向老百姓交代的结果而已,到时候推一个替罪羔羊出来就是了。

因为贺淮安的改口,这下要审起来就更加的复杂了。几个主审官相视了一眼,拿不定主意,最后不由得望向了在场身份最高的人。

“宁王殿下,您看现在是……”刑部尚书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凤明阳抬起头,淡声道:“该如何便如何,既然他不承认那就重新在调查审理,审问清楚,回禀父皇。”

看来今天是审问不出什么来的了,于是凤明阳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平阳郡主也站了起来经过贺淮安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一停,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出来。”声音里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过的柔和。

贺淮安听出来了。

若是刚才还有些许犹豫的话,那现在他就一下子坚定了下来。

他这样做固然对不起贺家,但是那些事都是贺家的人做的,他并没有参与过。既然他们当初敢做,那就应该想过有暴露出来的一天,那就应该想过后果,承担责任,而不是一出事就把事情推到他身上。而且这件事明明很严重,即便有平阳,甚至是清妃求情,他也难逃一死,可是他们却什么都不说,甚至没有想过要提醒他,一味的哄骗他,让他承认下所有的罪名。

既然他们不仁那他为什么不能不义呢?他从来没有求过贺家什么东西,他这一辈子求的只有平阳。谁不是自私的呢,他们不自私的话也就不会让他顶罪了。他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呢?若是他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那他无怨无悔,心甘情愿认罪,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过。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错,如果硬说他有错的话,那他的错只能是没有考虑到贺家的整体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小利益。

就这样吧,贺家猖狂太久了。他早就提醒过大哥,做事别太过分,凡事要留一点余地,可是大哥却觉得他太没用。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就看这次清妃能不能帮贺家逃过这一劫了。

等他出去之后他就和平阳搬出去住,以后和贺家再无瓜葛。

事情来了大大反转,贺淮安不承认这些事是自己做的,唯有重新审查了,而贺家其他两个老爷也因此通通被关押到了大牢里。毕竟宁王调查呈上来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些事是贺家人所为。既然不是贺淮安,一下子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那就唯有通通关起来了。

事情经过几天的发酵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大牢里,两兄弟商量了什么,最后贺临安死灰着脸承认了罪名。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时候,凤明阳却是又呈上了一封奏折,而这次呈上去的奏折不但让刚出狱的贺隆安又回到了刑部大牢,连带贺家其他的人,就连女眷也没有逃掉,一起被关押到了大牢里。

整个燕京为此震惊不已,大家心里都隐隐有了种不祥的猜测。

贺家这次怕是要完了。

贺氏在阮府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最近贺家出事她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得并不是十分的详细,心里其实也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以贺家现在的地位,就算是出事了,最后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贺家在宫里有一个清妃,在七皇子府有一个外甥女,她又是太傅夫人,她的丈夫是皇上信任的大臣,综合这些因素,皇上顶多就是最贺家小惩大诫。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贺家上下竟然一下子全部入狱了,就连高龄将近七十的老夫人也没有例外!这意味着什么,不用人多做分析她都清楚。

阮若梨在七皇子府更是惊吓得差点动了胎气,难以置信。

贺家,她的外祖母家,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呢?她以为不过是霸占了一些平民的地而已,现在怎么会全府上下都入狱了呢?

凤朝阳也是焦头烂额,烦躁不已。贺家是支持他的人,有贺家的支持,他在朝廷上行事自然是会方便许多。而且贺家给提供了不少帮助,家底丰厚,献上来的银子时常能解他的燃眉之急。可是现在贺家一旦倒下,他相当于少了一条胳膊啊!

阮若梨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压抑的低泣声让他觉得脑袋肿胀疼痛不已,心里越发的烦躁了起来,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怒声低喝道:“行了,别哭了,吵得我头疼!”

阮若梨声音一顿,然后抬起了红肿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凤朝阳,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自己已经用起来的肚子上,哽咽着轻声说道:“殿下,我知道你很烦,若是可以,我实在不愿意到你面前烦你。可是……可是现在,看着外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到大牢里吃苦……一想到这我的心就难受得不行。外祖母一向疼爱我,我……我不能看着外祖母受苦却什么都不做啊……殿下,我求求你了,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外祖母一家吧!”

一提到自己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凤朝阳满心的怒火就不由得消散了些许,看她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面色也没有了以往的红润,心里不由得一软,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为贺家开脱的。只是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求情得到的都只会是父皇的责骂,到时候非但不能帮到贺家,还会连累本殿下。难道你想看着本殿下遭到父皇的厌弃吗?”

阮若梨一怔。

她当然不想了。但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外祖母一家出事,她也做不到啊!若是外祖母一家出了事,以后她就少了一个靠山,光是指望阮府是不行的,毕竟阮府还有一个阮伽南是宁王正妃呢!爹的心思她可说不准,而且如果贺家不在了,那娘在阮府的地位也会受到威胁的。

爹和娘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已经出了问题,爹一直隐忍不发不过是顾忌到贺家。一旦贺家倒霉了,她和娘也会跟着倒霉的!

“你放心,等这件事稍微淡下来,我一定会找机会跟父皇求情的。”凤朝阳说着,但是他心里明白,贺家这次多数是救不回来了。

凤明阳不知道又找翻出了什么事,让父皇勃然大怒,就连他每每试图提起贺家的事都被父皇怒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足以证明贺家这次犯下的罪绝对不仅仅是霸占良民田地一事而已。只可惜这件事父皇一字不提,凤明阳做得又十分的隐晦,根本就查探不出他到底呈了什么东西给父皇。当真是急死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阮若梨去宁王府问问阮伽南,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但是想到这两姐妹之间的感情,他又不得不歇下了这个心思。

想到贺家现在无解的困局,凤朝阳刚缓了缓的头顿时又痛了起来。

他烦躁阮若梨也烦躁不安。她虽然是侧妃,但是现在七皇子府后院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正妃未入门,凤朝阳也并不怎么约束他,她跟他提了提便让人传了信给自己的母亲,两母女一见面就是一阵哭诉。但是两个妇道人家对这些事根本就了解不深,而且贺家的人被关押在大牢里也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两人就更加不清楚了。

商量了一番之后贺氏让她寻个时间进宫一趟,找清妃娘娘,求清妃娘娘帮忙,毕竟贺家也是清妃的娘家不是吗?若是贺家倒霉了,清妃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啊。

阮若梨被贺氏提醒着才猛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姨母在宫里一样,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进宫去找清妃了。

清妃神情有些憔悴,眼底发青,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精神不太好一样。对于阮若梨的话她表示自己若是见到皇上一定会向皇上求情的,在阮若梨面前表现得十分的担心忧虑。可是等阮若梨一离开她就马上表情一收,变得冷漠了起来。

救贺家?不可能的,就算是她自己也死了,她也不会向皇上求情,让皇上饶贺家一次的!

是啊,他们是她的亲人,但是当初阮若梨要害她儿子的时候贺氏知道这件事,母亲也知道这件事,她们却通通装聋作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阮若梨害死了她的儿子。就因为阮若梨说这样一来可以除掉阮伽南,重创宁王。哈,真是好笑了,为了除掉阮伽南,重创宁王,所以他们可以冷心冷血的看着阮若梨这个毒丫头害死她的儿子。

既然当初他们能这么冷血无情,那现在她也照样能!至于以后贺家倒下了,她在宫里还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那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把害了她儿子的人通通送下地狱去陪她的儿子!

等贺家倒了就轮到阮若梨了,她会一点点的让她从云端上掉下来,尝尝绝望的滋味!

而阮伽南知道阮若梨两母女的心思之后之后嗤笑了一声,觉得也是时候把一些事告诉她可怜的七哥了,不然的话他估计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被阮若梨戏弄呢。

于是她让人把消息透露了给了关凤仪。关凤仪虽然早就猜到自己当初是被阮若梨给算计了,但是一直没有证据,现在有人把证据送到了她手里,她当然高兴了。更令她感到震惊和愤怒的是年初七殿下染上了疫病一事竟然是阮若梨为了固宠而刻意做的!是她带回了梨花村带着病气的东西,然后将这些东西混在了七殿下常用的衣物里,七殿下用了才会染上疫病,差点就丢了命。

所有的人都没有怀疑过,都以为是七殿下忙着梨花村的事不小心才染上的,没想到啊,这一切竟然是阮若梨这个毒妇做的!她的心思真是太狠毒了!

关凤仪收到这封秘密送到自己手上的信也没有多做怀疑就让人准备了马车赶去了七皇子府。实际上就算这是假的消息她也一样会跟凤朝阳说的,因为这样一来定能惹来凤朝阳对阮若梨的猜疑,进而冷落她,让阮若梨失宠,何乐而不为呢?她可不想自己还没有进门,七皇子府就已经有了一个很受宠的侧妃。

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拆穿

阮若梨这几天过得很是焦虑不安,加上怀孕了,情绪又容易失控多想,天气又热,就更加的烦躁了。贺家的事她确定自己帮不上忙之后就决定不再管了,反正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只是一个侧妃,能做的也极为有限。况且现在她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向殿下哀求让殿下帮忙求情,进宫找清妃……若是贺家的事再不能从轻发落,那她也没有法子了。她还不如好好想想若是贺家倒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顺利生下来,而且一定得是儿子!

午后阮若梨躺在榻上小憩了片刻,屋子里放着冰盆倒是减少了几分炎热,让她烦躁的心也稍稍的定了定。

只是午后的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阮若梨身边伺候的丫鬟轻着脚步走了进来,丫鬟走到榻前微微弯下身子低声说道:“侧妃,关小姐过来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前院花厅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阮若梨猛地睁开了眼,眉头一皱,“关凤仪?她这个时候到七皇子府做什么?是殿下亲自接待她的吗?”

“是的,原本殿下是不想见她,准备让总管过去让她回去的,但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殿下就改变主意,亲自过去了。”所以她就赶紧过来告诉侧妃了。

阮若梨闻言不禁坐了起来,眼里闪着疑惑的光,“难道关凤仪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殿下?难道就打听不出来关凤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的吗?”

丫鬟摇了摇头,“侧妃,一时半会的怕是不可能,殿下身边也是有人的。”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打听殿下的事啊。

阮若梨沉吟了一下才说道:“算了,让人仔细盯着就是了,什么时候关凤仪走了再过来禀报我一声。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免得被殿下发现了。”

丫鬟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出去,只是阮若梨却是没有了再休息的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丫鬟的话所以就有些心神不宁了,她心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不安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一样。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好,阮若梨干脆从榻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缓缓的来回走动着,心里在想着关凤仪突然上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厅里,凤朝阳应了关凤仪的要求屏退了花厅里伺候的人,又让人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这才道:“行了,现在厅里的人都已经退下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对于关凤仪这个未来正妃,凤朝阳一向是不太上心的,若不是为了得到关家的势力,他还真看不上关凤仪。

关凤仪够了够嘴角,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凤朝阳是越听面色就越沉,最后黑如锅底。

“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不可能!”凤朝阳直觉的否认。

关凤仪也不指望他立刻就相信,她大方的将自己当初和阮若梨看不惯阮伽南,所以想要教训一下她,然后想要设计杨嬑的事说了出来,“殿下,这件事我不否认,当初就是我提出来要做这样的事,但是阮若梨也并没有拒绝,她答应得很快,很配合我。如果不是她自己最后动了歪心思,殿下和她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当时是想教训一下宁王妃不假,但是我也是想帮殿下和杨家扯上关系。”

“而且我打听到了,当时阮夫人似乎是想送阮若梨进宫进宫参加选秀的,阮若梨估计是不愿意进宫,所以才在花船上动了歪心思,将计就计的算计了殿下。还有她当初上吊自杀的事,她若是真的会因为这样的事而自杀,就不会做出算计殿下的事情来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做这样的事来博取殿下的同情,然后好顺利进七皇子府,成为殿下的侧妃!”

“至于梨花村的事,难道殿下当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殿下是男人,身强体壮,就连宁王妃一个弱质女流都没有染上疫病,殿下怎么会就染上了疫病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殿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那段时间的事,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会染上了疫病的。而且……”关凤仪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阮若梨在梨花村带了一块布回来,那块布就是从一个病得很重的梨花村村民身上拿的。”

凤朝阳放在椅子横手的手一紧,脸上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牙关紧紧咬着,下颚紧缩,眼里黑沉如墨,迸发出了浓烈的戾气。

关凤仪的话像是开启了记忆库里的钥匙一样,有很多以往被忽略的事开始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然后他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又无比的愤怒。

如果这些事是真的,那就是说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耍了,而自己还将这个女人安置在身边,对她很是宠爱呵护,以为她只是一朵娇弱的梨花,需要呵护……然后真相是她不是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而是一条毒蛇?

凤朝阳难以接受这样的事。他不敢相信自己会看走眼,瞧瞧他看阮伽南就从来没有看走眼过,阮若梨也应该同是如此才是。怎么会如此大的区别呢?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凭着殿下的本事,相信殿下也一定能很快就查出来的。我只是不想殿下被蒙蔽,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才专门过来提醒殿下而已。”关凤仪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凤朝阳面色阴沉,目光阴冷的看着她,“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凤仪面色一僵,眼神微微闪烁着,支支吾吾的道:“殿下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总之我没有骗殿下,这些都是真的……”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凤朝阳猛的怒喝了一声,冷厉的语气如同冬日凌冽的寒风一样让关凤仪不由得抖了抖,对上他狂怒的双眼立刻就坚持不住了。

关凤仪面色一白,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别人……是别人送……送了一封信……信上说的……”

“谁送的信给你?”凤朝阳继续追问。

但是这个关凤仪还真是不知道了,她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送的,昨天我出了院子回去之后就看到案桌上多了一封信,拆开来看了才知道信上写了这些事。”

凤朝阳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在脑海里迅速搜寻过滤了一遍,很快就有了怀疑的人。

他顿时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件事不是凤明阳做的就是阮伽南做的!梨花村的事要说有别人知道那肯定是阮伽南!还有当初花船上发生的事也只有阮伽南会知道,毕竟杨嬑是她的好友。这是说阮伽南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早就知道阮若梨是什么样的人了?那自己这些日子做的,对阮若梨的偏宠在她眼里岂不是成了笑话?她大概在心里不知道笑了他多少次吧?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这两姐妹,一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则是在暗地里看着他闹笑话。在阮伽南眼里他怕是成了戏子了吧?

凤朝阳气极反笑,让关凤仪控制不住的瞪了瞪眼,看着他神情有些扭曲,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是铺天盖地的阴霾之色,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吓人。

最后自己是怎么走出七皇子府的关凤仪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走出来站在阳光下浑身的寒气才消了消,觉得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在这么炎热的时候用上温暖这两个字也是怪异了,但她就是这么觉得。

不过转念一想,想到阮若梨即将面对的,她顿时又乐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能看到阮若梨在面对七殿下质问时的表情和反应那就好了。

这头关凤仪才离开七皇子府,那头阮若梨立刻就收到了消息。听到丫鬟说关凤仪离开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很是难看,她心里立刻就乐起来了,觉得一定是关凤仪惹恼了殿下,被殿下斥责甚至是嫌弃了。

阮若梨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先前心里突然涌出来的担心一下子就忘记了。

凤朝阳在关凤仪离开之后就回到了书房,一直在里面待到了傍晚,直到夜幕降临了他才终于起身往阮若梨的院子走了去。

阮若梨听到丫鬟的禀报声很是高兴,脸上习惯性的露出了一抹娇柔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殿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呢。殿下用过饭了吗?”阮若梨关心的问道。

凤朝阳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那眼神看得阮若梨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瞧着凤朝阳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凤朝阳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一张美丽的脸蛋。在屋子里的灯光下,她的五官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