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
“需要这么复杂吗?”他问。
其实他就是想体验一下,然后扛了人赶紧进房办事去,外头这么多词没有意义。
“当然需要!”唐安芙坚定:“做戏做全套嘛。得用生动的剧情升华人物感情。”
齐辰蹙眉:“不能用生动的动作来升华人物感情吗?”
“当然不能。”唐安芙说。
都兴师动众的清场了,整个后院就他们俩人,玩儿一趟不容易,得认真才行。
齐辰又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纸,对于纸上写的那些‘嘿嘿嘿’还是有点抗拒的。
“那我再试试。”齐辰说。
片刻后,妙龄女子从门洞退出,那张月光下俊美的令人发指的‘土匪’步步紧逼,生动魅惑的说着:别忘了你相公还在我手里……
唐安芙紧要下唇,在憋笑的边缘崩溃,心道:这么好看的土匪,我不要相公了行不行。
脑子里这么想着,却还是很敬业的求饶,终于到了重头戏——少女被土匪扛在了肩上……
房间里,唐安芙被重重的抛在柔软的床铺之上,齐辰随之而来,唐安芙闪躲几回以后,被齐辰抓着脚踝拖到身下,两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床帐都被他们的动静弄的自动落下。
床帐里,唐安芙说:
“哪有土匪这么温柔解衣服的?”
“那要怎么脱?”
“撕呀!撕会不会?”
“……那明儿我让她们给你送新的来。”
“干嘛这么温柔,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
“没忘,我是土匪——”
“啊,救命啊。相公,相公救我!”
“可以了。”
“别,不可以碰那里,那是属于我相公哒~~~”
“闭嘴。”
**
几日之后,唐安芙在院中练武,谢氏派人紧急唤她回家。
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唐安芙没敢耽搁,换了衣裳就去了。
回家就看见唐益站在花厅中间,唐益和谢氏坐在父母主位上,连唐安秀也被叫了回来,看见唐安芙金门,唐安秀招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去。
等一家人都来齐后,谢氏才沉声问唐安杰:
“如今姐姐妹妹都来了,你把刚才的话再重新说一遍,你要向谁提亲?”
唐安杰这几日像是没打理自己,衣裳皱巴巴的,人也没什么精神,不过目光倒是清明端正,只听他字正腔圆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要向元家提亲,我要娶元蕊娘。”
唐益和谢氏对望一眼,唐益说:“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不是突然。其实,我……对蕊娘,一直就挺喜欢的。只是我以前爱玩儿,不愿受拘束,才说不喜欢她。如今我想明白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更不想她嫁到外地,所以……”
谢氏往唐安芙看去一眼,目光似乎在问:你搞的鬼?
唐安芙冤枉的摇头。
虽然她确实骂过一通唐安杰,但并没有逼他做这个决定。如果唐安杰下定决心不娶元蕊娘,唐安芙也没办法,毕竟他们的那事儿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唐安杰要负责任,蕊娘也有一定责任,唐安芙最多就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若是唐安杰和蕊娘能成,至少唐安杰就不用娶上辈子他娶的女人,最后他卧病在床都无人理会。而蕊娘本来就喜欢唐安杰,若能嫁给喜欢的人,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咳……那个,元家是商户,你知道的。”谢氏说。
唐安杰点了点头,不解问:“我知道元家是商户,母亲不是一直与我说人的身份不分贵贱,难道您嫌弃元家?”
“不是我嫌弃元家,而是想要告诉你,你娶商户之女的后果。”谢氏说:
“虽说承恩伯府如今已淡出公卿世家的圈子,但你仍是不折不扣的公卿子弟,若是娶个高门女子为妻,今后对你的仕途也好,门第也好都能锦上添花,今后生了孩子,若有妻族相助,说不定你儿子还能有机会袭一世爵,但你若娶了商户之女,就意味着你今后若想入仕,就只能凭靠着你没什么用的阿爹和阿娘,还有你自己。”
“唐家到你已世袭三代,若第三代没有作为,爵位是万万传不到第四代的。这些你都想过吗?”
谢氏把今后可能会出现的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与唐安杰听,希望他全部了解之后,再做出这个可能改变一生的决定。
本以为唐安杰会犹豫,没想到他很快给出答案:
“母亲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
“想过之后,仍要娶她?”谢氏问。
“要娶。”唐安杰坚定的答。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严肃的谢氏忽然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唐益也跟着笑了:
“瞧见没有,我说咱儿子就是比我有出息。”
谢氏白了他一眼:“德性。”
他们这态度让唐安杰有点拿捏不准:“那爹娘是同意帮我去元家提亲了吗?”
唐安芙和唐安秀对望一眼:“你还是赶紧想想今后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怎么养活妻儿吧。”
花厅内传出一片欢声。
谢氏问明儿子心意后,心情大好,原本她就挺喜欢蕊娘那孩子的,也知道蕊娘喜欢杰哥儿,但杰哥儿这榆木脑子始终都不开窍,她这个做娘的也没办法,如今好了,他知道蕊娘要订亲,急了,自己就想通了。
“可以了。事情商量完,你们该回哪儿回哪儿去。走吧走吧。”
谢氏开完了家庭会议,立刻就翻脸不认,推着两个女儿往外走。
唐安芙着急忙慌的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着,甚至凳子还没坐热,就被亲娘又火急火燎赶了回去。
她和唐安秀一起出门,唐安秀邀唐安芙去她家里坐坐,唐安芙想起来王府校场上的白龙枪还没收拾,就婉拒了唐安秀,姐妹俩分别回家。
**
回到王府,唐安芙直奔演武场。
她出门的时候白龙枪就直接竖在地上,得赶紧去拔|出|来。
谁知她刚到演武场就听见场上唰唰棍响,齐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舞着她的白龙枪。
唐安芙见他舞的兴起,便没有打断他,干脆坐在台阶上看着他舞。
齐辰惯用的兵器是剑,传说他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好像叫什么‘破邪’,正因为他那剑的名字奇葩,所以唐安芙的记忆才这么深刻。
据说齐辰在战场上斩杀千万,用的就是那柄破邪剑,可谓是威名赫赫,一度被军中奉为传奇。
没想到惯于使剑的人,枪法也这般震撼,唐安芙的枪法是谢氏所授,在军中磨炼万千后方成一势,一杆白龙枪,扫遍漠北营不是吹牛,但如今她这个老枪手在看到齐辰这个新枪手的枪法后,居然开始对自己的枪法产生了些怀疑。
齐辰一套枪法使下来,行云流水,一枪冲天,破势而上,落地时,及时闪避了一道棍影,唐安芙看他耍枪,一时技痒,倒要看看自己的枪法能在齐辰手下过得几招。
她见识过齐辰的本领,因此丝毫没有留手,全力以赴,将她融会贯通了两世的枪法尽数使出,一时间,演武场上两道身影缠斗不休,婉若游龙,翩若惊鸿,精彩纷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唐安芙手中的棍子被齐辰手中的白龙枪挑飞,直插沙地,棍尾还因惯性猛烈颤抖,唐安芙看着近在眼前的白龙枪,嘿嘿一笑,打算用傻笑缓解败阵的尴尬。
齐辰收回白龙枪,将之递给唐安芙,做出评价:
“挺好。”
唐安芙拿着枪,不解问:
“你是说我的白龙枪挺好,还是说我枪法挺好?”
齐辰走到演武场边上的茶桌旁,倒了杯茶,认真想了想:“都挺好。”
唐安芙心上一喜:“你真觉得我枪法挺好的?不是骗我?”
齐辰喝了口茶:“我从不骗人。确实挺好。你枪法精湛程度超过了你的年龄。”
这倒是!
她两世钻研的武器就是白龙枪,若是寻常人,别说她如今这个年纪,就算是再练十年八年都未必有她在战场上磨砺两三年的精湛。
“你还看出什么?”唐安芙觉得齐辰话没说完,接着问。
齐辰只喝水不说话,唐安芙便从他手中抢了杯子,将水一口饮尽,催促道:
“快说。”
齐辰无奈,又追加一句:
“你练的是杀人枪,枪法凌厉,见血封喉。”
这都能看出来?唐安芙惊了。
“还要我继续说吗?”齐辰问。
唐安芙的头摇的像拨浪鼓:“算了算了,不用说了。”
再让他说下去,她藏在心里的那点子秘密可就守不住了。
把杯子还给齐辰,还顺便给大佬重新亲自倒了杯水送到嘴边。
唐安芙坐在石凳子上看着手中白龙枪,感慨道:“我的枪法快、狠、准,但使起来却十分费力,打一会儿爆发力是够的,若打时间长了,我的弱势就会显现出来。”
齐辰喝了唐安芙敬的茶,用食指挑起她的枪,说道:
“转枪的手法僵硬,每次变换招式所花时间太长。”
一句话便点出唐安芙枪法的弱项,唐安芙瞬间灵台清明,把白龙枪插在沙地中,转过身一把抱住齐辰,用得遇明灯的姿态恳求道:
“请夫君不吝赐教。”
齐辰低头看了一眼抱住他腰的唐安芙,冷道:“放开。”
“不放不放,夫君不教我,从今天开始我就长在你身上,再也不下来。”
要是两人刚成亲的时候,齐辰声音一冷,唐安芙可能还会有些害怕,但是现在嘛……唐安芙已经不怕他冷了,相反他越冷,唐安芙就越缠的厉害。
她一边说话,还一边用脸颊在他腰腹间磨蹭,从齐辰的角度看去,只觉得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格外诱人。
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将她的下巴挑起,齐辰居高临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