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端起合卺酒上前,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朱鸾伸手接过去,陆谨神色温柔道:“鸾儿,咱们共饮此杯。”
朱鸾眼底露出一抹羞涩,她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两人饮下交杯酒。
待喝完交杯酒,陆谨替她卸下头顶的珠翠翟冠,朱鸾感觉头顶一松,抬手往后去揉脖子,手按在柔软的雪颈上时,被另一只手给抓住,她回过头一看,对上陆谨温柔的眉眼,他薄唇微动道:“我来帮你揉。”
说着,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的在脖子上按压起来。
按摩了一阵,朱鸾感觉舒服多了,陆谨柔声道:“鸾儿,你若是饿了,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一会儿还要去前头招呼客人,你等我回来。”
朱鸾乖乖的点了点头,陆谨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才起身离开。
陆谨一走,朱鸾将喜婆也打发出去了,屋内的气氛便轻松了许多,浮碧满脸笑容道:“殿下,陆大人对您可真好,又温柔又体贴。”
朱鸾眸光流转,眼底充满甜蜜滋味。
直到和他喝过合卺酒,她才发现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她真的嫁给陆谨了。
她感觉她的心已经完整了,再也没有任何遗憾。
朱鸾红唇掀起,她眼底含着笑看着浮碧,她道:“如今你这张嘴倒是越发的会说话了。”
惹来屋内伺候的仆从发出愉悦的笑声。
朱鸾一早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到现在为止都还未用膳,的确有些饿了,她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听着外头喧嚣热闹的声音一直在持续,想着陆谨也没那般快回来,于是她便先让浮碧和风絮伺候她沐浴。
朱鸾脱掉大袖衫来到净室,浮碧替她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解下,朱鸾将身子没入浴池中,沐浴后,她的身体泛着一股浅浅的红色,浮碧替她擦拭的时候,暗暗惊心,殿下这般妖娆绝色,一会儿驸马同殿下行周公之礼时还希望他能怜惜些。
朱鸾换上身粉色衣裙,外头照着轻薄的罗衫,从净房内出来,雪枝用干净的帕子,一下下的替她擦拭头发。
前头,陆谨敬酒敬了一轮下来,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绯色,也不知大家是不是合起伙来整他,前来劝酒之人一个接一个,似笃定主意要将给灌醉一般。
桑弧一看这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来替陆谨挡酒。
酒席上,豫王看着一旁喝闷酒的林绍晟,嘴角露出讥诮道:“则肃,做兄弟的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若是真真舍不得,便去洞房里将鸾儿给劫走算了。”
林绍晟双目血红,却始终是沉默不语。
桑弧见这些人来势汹汹,根本就挡不住,只得吩咐下人去拿了几坛掺了水的酒过来,那边太子看到这种情况,原本要管,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宴席持续到深夜方歇。
陆谨虽然喝了不少酒,可他的神智却极为清醒,虽然如此,但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踉跄,一路上是桑弧扶着他回的后院。
到门口时,陆谨推门而入。
朱鸾坐在床榻上等了许久,她昨夜本就没睡好,一股倦意袭来,眼皮不住的打架,但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还是瞬间清醒过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踉跄着走路的陆谨,见他喝的不少,她起身过来搀扶他,低声道:“为何喝了这么多?”
陆谨偏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他道:“自然是高兴。”
两人坐在床榻上,陆谨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柔声道:“鸾儿,到如今你终于是我的人了,我觉得此生再无憾事。”
朱鸾听他这般直白的言语,心中涌上一股酸涩之意,这辈子她到底是等到他了。
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朱鸾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今天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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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洞房
新房内的下人们, 见两人你侬我侬的,都识趣的退到门外去。
新房内红烛高燃,俪影成双。
林绍晟趁着夜色走入后院, 他站在暗处看着新房透出来的红光, 双目一阵刺痛。
待他再要往前行走一步, 忽然有人旁边闪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桑弧道:“公子交代了, 若是看到林大人闯入后院, 就当是后院进了贼,若是属下们误手将林大人给杀了,公子也不会怪罪下来。”
外头桑弧将林绍晟给拦回去。
新房内,却是一室浓情。
陆谨和朱鸾齐齐倒在床上,陆谨捧着她的脸轻吻了一会儿,朱鸾打了个哈欠, 一阵困意袭来。
陆谨挑眉道:“困了么?”
朱鸾点点头:“有些。”
陆谨的手放在她的腰眼处,手掌在那个地方轻轻的摩挲着, 他勾唇笑道:“还有正事没做呢。”
朱鸾愣了一下:“什么正事?”
察觉到腰上系着的带子已经被他轻轻解开, 脸上便晕开一抹羞涩, 虽然两人之前就毫无保留的见过面了, 可陆谨终究还是没有对她做过那事, 现在是洞房夜, 他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陆谨见她垂着眸子,眼神躲闪,似有些紧张, 他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看着自己,柔声哄道:“鸾儿,别怕,看着我。”
他这般温柔似水的模样,朱鸾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果真就听了他的话,与他四目相对。
陆谨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的解下来,都滑在地上,最后是大红色绣鸳鸯的肚兜和小衣。
陆谨扯了一下系带,肚兜滑落堆到了腰间。
不是头一次看,可每次看都让陆谨惊艳到窒息,他的喉结吞咽了一下,将她的身子拉入自己的怀中,他握住她纤纤玉笋般的手指放置在腰间的革带上,他哑声道:“殿下,帮臣解下来。”
朱鸾被他浑身散发的男子气息和酒味所笼罩,瞬间迷乱了心智,并身体软的不行,她娇声道:“好,我来伺候夫君更衣。”
这一声“夫君”,让陆谨顿时血液沸腾起来。
男人脸上的神色激动而压抑:“鸾儿,你适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可好?”
朱鸾抬起眸子,水波潋滟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她咬着唇,声音软若游丝拖得老长:“夫君……”
陆谨心上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俯身将她压下去,扯掉她挽发的玉簪,满头青丝如绸缎般的披在脑后。
衣裳落地。
朱鸾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这还是朱鸾头一次,看到陆谨的身体没有遮掩。
陆谨是个文臣,平日里瞧着清瘦斯文,可一脱掉衣裳,身上的精壮便露出来,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朱鸾抬手碰了下他的身体,硬的像烙铁一样,皮肉根本掐不起来。
朱鸾在他的腹部掐了一下,想要将手收回,却被陆谨一把抓住,朱鸾被烫的一缩,陆谨却将她紧紧按住,他哑声喊了句:“鸾儿……”
朱鸾羞的脸颊滚烫,他挺拔的身躯压下来,男人时而温柔,时而野蛮,她忍不住嘴里娇哼出声。
陆谨听到这个声音,越发像野马似的,朱鸾身子软的厉害,双手抬起抱住他的脖子,陆谨哑声道:“鸾儿,忍着些。”
朱鸾轻轻的“嗯”了一声,陆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往上一冲,攻下了城池。
朱鸾双手指尖都掐入了他的肉里。
陆谨见她死死的咬着唇,他抬手将她的牙齿撬开,柔声道:“别咬。”
朱鸾难以克制,声音从屋内传出去,浮碧和苏仁对视了一眼,皆羞得将头埋下去,浮碧脸红,公主殿下那般娇嫩的身子,驸马爷也不知道怜惜些。
以往公主殿下身上的痕迹须得好些天才能消除,这次还不知道要留多久呢。
里头,朱鸾被弄哭了,眼角晕着一抹嫣红,泪眼汪汪的求着他:“夫君,你怜惜些鸾儿……”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被他狠狠用力便破碎不堪,偏偏陆谨极爱她这般委委屈屈,又娇又可怜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他忍得有多么厉害,若不是顾念她是头回,他会更加疯狂。
他俯身含住她的耳珠,轻声哄道:“乖乖,叫哥哥。”
朱鸾一连叫了好几声“哥哥”,仍然是半点用也没有,他就像个急于攻城略地的士兵一般,勇猛无匹的冲入她的城池里,将她的一切都推翻覆灭,在她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他的印记。
朱鸾喉咙都哭哑了,陆谨到底怜惜她,怕她承受不住太久,过了紧要关头后停下来。
两人身上皆是一身黏腻,陆谨将她搂在怀里,抬手将她颊边汗湿的发丝撩到耳后,她双颊酡红,陆谨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和眼睛,柔声道:“鸾儿,我抱你去沐浴。”
朱鸾累的手都抬不起起来,微抬起睫毛,轻轻眨了眨,算是回应他了。
陆谨扯了一下床上系着的铃铛,浮碧和白芷听到声音,便推门进入,正瞧见陆谨抱着朱鸾起身,朱鸾白生生的身子上,布满了红痕,两人的脸具是一红,又匆匆低下头,去收拾床榻上的被褥和衣物。
陆谨将朱鸾抱去净室,两人一起进入浴池,朱鸾无力,陆谨便搂着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点点的清洗,将皂角抹在她身上,那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再次冲动起来。
停下后,浴室地面都被雨水淋湿了,像是下了一场大雨,陆谨将她的身子放在玉床上,用干净的浴巾替她擦干后才抱着她出去。
外头,白芷和浮碧已经将被褥换成了新的,陆谨放下朱鸾后,白芷拿着手巾来给朱鸾擦头发,陆谨朝她伸出手道:“有劳姑姑将手巾给我,我来替公主擦。”
白芷颇有深意的看了陆谨一眼,男人看朱鸾时的眼神温柔藏都藏不住,若说他不喜欢朱鸾,白芷简直不相信,难道这陆大人经过这新婚之夜后,对朱鸾的美色动了心,因此才生出这些温柔小意出来?
白芷心情复杂的将手巾交给他,陆谨拿着手巾,一下下的替朱鸾擦拭起来。
朱鸾累坏了,沾了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不多时便陷入梦乡,等陆谨替她将头发擦干,耳边已经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陆谨将擦湿的手巾交给白芷,白芷识趣的出去了,陆谨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随后躺在她的身侧,拥她入睡。
两人进入甜美的梦乡后,直达次日清晨才醒来,朱鸾睁开眼睛,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腰上,她低头一看是陆谨的手臂,她的腰肢被压得发酸,她想将陆谨的手移开,正抓住他的手,还没动,耳边便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醒了?”
朱鸾侧头一看,陆谨已经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垂着,眸子温柔又炙热的看着她。
朱鸾还没说话,就被他再次搂入怀里,朱鸾怔怔的看着他的脸,抬手摸了摸他的鼻梁和薄唇。
陆谨见她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他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朱鸾低声道:“总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做梦一般。”
陆谨抱紧她,柔声轻哄道:“鸾儿,这不是做梦,我们真的已经成亲了。”
朱鸾心里像被蜜泡了一般,她上辈子朝思暮想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像这样,与他相拥而眠么。
她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内心激动又喜悦,她道:“那让我多抱一抱。”
两人正是情浓之时,白芷姑姑从外头进来,走到床榻边上,见两人又亲昵的搂在一起,就像许多新婚夫妻那般如胶似漆,白芷上前道:“殿下,该起床了,一会儿陆府诸人要过来拜见您了。”
浮碧说起这个,两人便不得不从被窝里起来,陆谨先下床,风絮和雪枝正要上前伺候他更衣,陆谨摆摆手道:“不必,我自己来。”
陆谨身边并无贴身伺候的侍女,平时都是桑弧和剑南替他打点身边之事,至于穿衣这种小事,他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风絮见他给自己穿衣的速度非常利落,暗暗惊讶,心想着驸马爷的品性真真是世所罕见,怪不得公主执意要嫁给他,外头传言驸马爷不喜欢公主,可她觉得驸马爷对殿下专情的很。
连侍女近身都不许,可不就是专情么?
那边吃,浮碧和白芷伺候朱鸾起身,比起陆谨的神清气爽,朱鸾的状态却没那般好,她扶着酸疼的腰肢起来,中衣滑落,露出大红色的肚兜和一片片的雪白肌肤,肌肤上红梅点点,可见昨夜里的激烈。
陆谨在场,有些事情白芷不能说,只好将朱鸾的中衣拉好,扶着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