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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 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 第98节

他没注意到他的妻子眼光热烈且赤城。

每每回想起这些,他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所幸,苍天怜顾,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他轻柔地关上门,走到窗前合上窗户,然后上前牵起她的手。

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他发现了,柔声安抚她:“你冷吗?”

盖头底下的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温柔,她很诧异,然后轻摇了下头。

宁蕴一笑,道:“让你久等了,我该早些回来的。”

陆锦云下意识想去揭盖头,宁蕴太温柔,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下面前人是否是宁蕴。

一只温暖的手却按住她:“不要。说来有些傻,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不过我怕看着你的脸,我就什么都说不出。”

他顿了顿,纠结了片刻措辞:“本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过宁家眼下的状况,你也知道,只能先委屈你。不过,等我们去了北地,咱们东山再起,以后我一定为你补一场令天下女子歆羡的婚事。”

陆锦云心口微微一动。

宁蕴双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说:“今生今世,你为我妻,我必不负你,我定给你天下女子皆仰望的幸福。”

陆锦云耳根发烫,她不安的、狂躁的心绪被宁蕴的温言细语抚平。

“晚晚,喝了这杯合衾酒,你我今生来世,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他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清冽的液体从壶内泄出,溅出些许低落在陆锦云的手上。

宁蕴斜眼瞥到,用手去拭,盖头下的雨珠涟涟而下。

不是溅落的酒液,而是她的眼泪。

他笑笑,去接她的盖头:“傻瓜,哭什么呢?”

盖头揭开的刹那,他看清了盖头下的人是谁,脑子顿时“嗡”的一下,整个人犹如石雕木刻,僵硬了。

他呆呆地看着陆锦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该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陆晚晚呢?

她是要嫁他的,跨越千山万水也要同他生死相依的人,她人呢?为何成了陆锦云?

“你很失望吧?不是陆晚晚,是我。”陆锦云泣泪,看向宁蕴。

他捏紧她的肩头,问:“晚晚呢?陆晚晚呢?怎么是你?”

陆锦云攥了攥拳头,狠狠将他推开:“原来你们早有盘算,宁蕴,你这个你这没有人伦的东西,竟然觊觎妻姐!陆晚晚不要脸,勾引妹夫,你们竟然……竟然……”

宁蕴仿佛利刃扎进心里一样。

他盯着陆锦云,他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陆锦云似乎看穿他的心事,古怪地笑了下:“可是,她看不上你们没落的宁家,将我推上了花轿。”

宁蕴皱起眉头,他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她是!”陆锦云情绪激动,吼道:“她是个贱人,她那个贱人娘当年就跟我娘抢爹,她骨子里是下贱的,跟她娘学了抢男人的好手段,现在又故技重施,你竟然喜欢这个贱人!宁蕴,别人都说你是青年才俊,但你是个蠢货,蠢到被陆晚晚那个贱人玩弄感情,你活该,你活该!”

宁蕴咬牙:“你闭嘴!”

“怎么?戳中你的痛处了吗?”陆锦云恨得双眼通红:“被一个贱人欺骗,是什么滋味?”

宁蕴沉默下来,抬头看着陆锦云:“我让你闭嘴。”

陆锦云看着他愠怒的脸色,竟有了一丝丝惊惧,这个男人沉默的时候有些可怕,眉宇间的神色不怒而威,她心颤了颤,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宁蕴恨了她一眼,捞起外袍,转身出门。

陆锦云追过去:“你去哪里?”

他仿若不闻,她只看到翻飞的衣角消失在墙角。

陆锦云气得发疯,回到屋里,恨恨地将桌案上的合衾酒扫到地上。

红烛顺着掉了下去。

两支硕大的红烛交缠在一起,热烈燃烧起来。

火苗舔上红绸,几乎转瞬间,火势变大。

她仓皇地冲出房间,坐在阶下痛声大哭。

新婚之夜,得知新郎觊觎家姐,她独自被抛弃在着火的洞房。

世上还有比她更惨的新娘吗?

第56章 敬茶

谢家开着正门, 将陆晚晚迎了进去,冷冷清清, 没有鞭炮,没有丝竹, 一点也不热闹。

徐笑春牵着她进门:“晚姐姐,前面有台阶,抬脚。”

陆晚晚轻轻点下头, 从盖头下方望着前面的路。

长长的, 一望无尽的步道。

等徐笑春将她扶进正厅,镇国公夫妇已坐在高堂。镇国公神色凝重,谢夫人眼眶红红的, 应是才哭过。徐震夫妇亦是满面愁容。

陈嬷嬷懂规矩, 扶着陆晚晚走到镇国公面前,她提醒陆晚晚:“小公爷身子不适,一切礼节从简, 你跪下给国公爷和夫人磕个头吧。”

陆晚晚依言, 缓缓跪下去, 磕了三个响头。

谢夫人上前扶她, 眼泪啪嗒掉下来,落于她的虎口。

“好孩子, 快起来吧。委屈你了。”

陆晚晚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头。

若不是事出紧急,谢夫人也不舍不得如此委屈陆晚晚,这般悄无声息将她接进谢家。

“我们不该这么糟践你的。”谢夫人用帕捂面, 声音轻颤。

“夫人。”陆晚晚笑了下:“是我愿意的,我喜欢谢怀琛,他愿意娶我,我也愿意嫁给他,没有谁糟践谁。”

谢夫人道:“从今以后,你便是谢家的少夫人,我们会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陆晚晚颔首。

刘嬷嬷端了茶,陆晚晚给他们敬了茶。刘嬷嬷和陈嬷嬷扶着陆晚晚去了谢怀琛的屋里。

屋内点了一双红彤彤的蜡烛,窗户上也贴了红双喜,看起来喜庆了些许。

进了屋,房中药味儿扑鼻而来。

刘嬷嬷低声说:“少夫人,夫人说小公爷身子不好,一切就都从简。”

“谢染和纪大夫都在隔壁,小公爷若有何不适,少夫人可以直接叫他们,丫鬟也都在候在外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刘嬷嬷又说了些别的,陆晚晚没仔细听,她听到了谢怀琛沉重的喘息,她心里很忐忑。

安排好陆晚晚,刘嬷嬷便带陈嬷嬷和月绣去住处。

陆晚晚一丝丝冷汗从额角沁出。

她担心了大半天,忐忑了大半天,此时却犹豫不决,不敢将覆在头上的红盖头掀开。

如今他近在眼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掀开盖头,缓缓朝床边走过去。

谢怀琛伏在床上,微阖着眼,眼皮轻微地颤抖,眉头因痛苦而紧锁,舒展不开。

陆晚晚垂着眼,打量他的脸,眼如星月,眉似远山,眼角处微微上扬,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昳丽。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

那是上一世,她和宁蕴成亲。

无人来贺,除了谢怀琛。

他带了一双上好羊脂玉的龙凤玉佩,送给他们做新婚贺礼。

那时宁蕴失意,瞧陆晚晚犹如眼中的冰花。

美丽,却刺骨。

这个妻子没有带给他新婚的喜悦,而是提醒他所受的屈辱。

他对陆晚晚很冷淡,当着谢怀琛的面连个好脸色也没有。

他将那对龙凤玉佩往她面前冷淡一推:“阿琛的心意,你收好。”

她尴尬得手足无措。

一回头,谢怀琛冲她笑了下,那笑温暖和煦,她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她葱白般的手沿着他的眉骨轻扫了一圈,她小声道:“谢怀琛,你看我一眼,冲我笑一笑,我好害怕。”

他嗓子呜咽,痛哼了声。

陆晚晚轻轻抿了下唇,再次抬眼,眼睫轻颤,怯怯地看着他:“谢怀琛,我的命很硬,北地那么多年我熬了过来,宁家那么落魄,我熬了过来,我活得那么苦,熬了过来;死了,都能重来一次。我把好运分你一些,你快点好起来。”

回答她的只有连串灯花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除了凤冠,解开头发,轻伏在床沿,脸贴在谢怀琛的手上,看着他的眉眼。

乌黑的发丝纠缠在两人掌边,纠纠葛葛。

陆晚晚微微合眼,檀口轻启,呢喃着谢怀琛的名字。

谢怀琛犹如身处充满迷雾的森林里。

四周是高大茂密的树木,枝柯交错的树笼罩得四周的气氛无比诡异。

迷雾浓浓,围绕着他。

他迷失了前路,走啊走,始终找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