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大门开了,太监出来传旨。
命瑾王为首,领三法司审理今日之大案。
瑾王带着三法司的人走了,只剩下兢兢战战的陈恩公府和勇毅候府两拨人。
很快,陈恩公和几个儿子被侍卫拖走了,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着。
而慕容恪却被朱元基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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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朕不管你们侯府清洗庶系一脉有何缘由,朕只要你牢记一件事,天地君亲师!你勇毅候府是有功勋,但这也是朕给的,望你能分辨是非,牢记在心!”
朱元基看见慕容恪的脸就想摇头,这勇毅候府还没被人查呢,自己到先动起手来了。
希望他刚才的一番敲打,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慕容恪若是向礼亲王府求助,宗室的一帮老头子,他也头痛。
慕容恪恭敬行礼,“臣遵旨!谨记皇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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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朱氏带着慕容蓁和杨夫人母女一道去长公主府做客。
正好,瑾王妃也在。
几人说起那个对外传声的院子,现在还在赞叹不已。
“你们府里的这个秀兰丫头,只有十五六吧,还真是聪慧过人呢!”长公主喟叹,“原来用个水缸就能传好远,被那个丫头用青铜管一埋,前后院都能听得如此清楚,真是聪明!”
瑾王妃有些黯然:“我儿若是还在,也有这么大了!”
朱氏安慰:“凌风小小年纪就知道用换装的妙计保下弟弟一命,又聪明又心善,来世一定能托生个好人家,平安喜乐一生!”
瑾王妃叹气:“我真想见见你府上的秀兰姑娘呢!”
朱氏笑了:“不急,等马氏姐妹的事情过去,我带着她来拜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秀兰:看我一顿暴击!
第69章疯癫
牢房阴暗、潮/湿、冰冷,比人还肆意的老鼠拖着一身粘腻油亮的皮毛,经常旁若无人地来回穿梭。
马氏不过关进了不到三天,就苍老了十几岁,发髻散乱,腰背佝偻,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日,她自信满满地一番豪言壮语之后,心情极为舒畅,这一席话,她憋在肚子了许久许久了,终于,今天极其畅快地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可是,她说完了,刚要动手把那个额间有观音痣的男人给弄死,谁知一群人涌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她绑了,任凭她叫如何嚣自己是勇毅候府太夫人,也无济于事。
然后,她就被扔进了这里。
在这里的第二天,她就回过味来了。
肯定是她说的话,被有心之人听见了,那个人还是个官职不低或者身份不凡的人。
那雪莲也好,那个额见有观音痣的男人也好,只是引诱她说出过往的诱饵而已。
甚至,那日夜晚付敏芝鬼魂的出现,又被她大胆喝退,也是这个局中重要的一环。
是啊,她喝退了冤屈至极想要来复仇的付敏芝的鬼魂,那时是有多自信,才能亲身前去见雪莲,想要一举成擒,一劳永逸!
现在想来,那日付敏芝的鬼魂一出现,她就已经一脚踩进陷阱了,却还在沾沾自喜。
可是她说错了吗?
哼,哪有。
付敏芝难道不是个蠢货?
马碧思的儿子中,只要任何一个人坐上那个宝座,这江山社稷还不是就在她们股掌之间?
只是,马碧思愚蠢,直到今天,那个老不死的男人还活着,皇后所出的两个嫡子,竟然能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人。
真是,没用!
如果换成是她,瑾王两兄弟活不到今天,朱元基那个老男人也早就和皇后下地府团聚了。
以前的狠劲都去了哪里?都给那个老男人给予的暂时的荣华富贵给迷了眼乱了心神?
没出息!
当了太后才能稳当,不知道吗,真是愚蠢!
马氏心里还要继续咒骂,可肚子里咕噜声已经让她无心他想。
胃里因饥饿而感觉到的烧灼感,越来越明显,让嫁人后就养尊处优的马氏有些难以忍受。
关进来好几天了,双/腿之前两次受伤,冰冷潮/湿的环境让她双/腿疼得犹如针刺,更犹如蚁噬,可这不是她最难忍受的。
最难忍受的是牢里的饭食。
一个硬得咬不动的馒头,和一碗味道古怪的凉水。
一天的饭食,就是这个。
马氏不怕一时受苦,她怕得是一直受苦到死,她得留着这条命,等待一丝生机。
只要活着,总有翻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