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莫老师,你给我的药膏方子赚钱了,银子在你们那里应该没什么用处,所以我给你买了好多吃的,你上次不是说还想看一下这几样炮制好的药材吗,我给你寄过去了。”
莫老师既惊又喜,还有些无奈,“那方子也不是我的呀,是从书里找的,你这挣了钱就给我寄东西,那我是不是也得给写书的人寄东西?”
满宝问:“写书的人还在吗?”
“不在了,早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莫老师好笑道:“所以以后你也没必要给我寄东西,嗯,吃的就算了,寄点儿药材什么的吧。”
满宝惋惜道:“本来我买了不少的,但筛选时被扣下了好多,说是你们那边没有这样的物种,就算是炮制过的,已经没有活性了也不能寄。”
莫老师早有预料,不在意的道:“没事,我刚看了一下,你给我寄的药材的炮制和我这边的有点儿差异,我挺感兴趣的。”
但其实炮制方法的差异她可以直接把炮制法子弄来给他,没必要给他寄一堆药材呀。
莫老师叹息一声,看着面前的东西,觉得很鸡肋,他对满宝道:“这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古语吧,什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满宝:……
第一次送礼被这么嫌弃,她忍不住道:“莫老师,你看一下吃的呢,我给你买的都是我觉得最好吃的东西。”
莫老师只看了一眼便道:“我自有营养师调配餐点,不过你送的我也会尝尝的。”
满宝:……莫老师的生活竟然如此无趣。
莫老师略过这种生活话题,问道:“对了,程二夫人的治疗情况怎么样了?”
满宝便道:“已经有了成效。”
满宝退出系统,摸出病例册来进去和莫老师商量。
这会儿程二夫人何止是有了成效,那成效简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她近来没出门,但她的妯娌看得见啊,就连她婆婆程老夫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笑问道:“你这可真是一天一个样儿,没有不吃东西吧?”
“没有,都吃着呢。”
“母亲,您看她这红润的小脸蛋就知道了,她吃的恐怕比我们还好呢。”
“这倒没有,”程二夫人笑道:“我近来吃的肉不多,倒是吃了些药膳,我觉着不错。”
“是那个周小大夫给你开的?”
程二夫人笑着点头。
程大夫人就好奇的问道:“她真有传言的那么厉害吗?”
程二夫人脸色微红,挥手让下人都退下去,然后凑到程大夫人耳边低声说话。
程三夫人见了也凑上去听。
程老夫人半闭着眼睛坐在炕上闭目养神,只当看不见几个儿媳的动作。
两位夫人看了一眼程二夫人的变化,也心动起来。
满宝拿着一罐子药膏再去给程二夫人看诊时,程大夫人和程三夫人都正巧在程二夫人的房里。
当天,满宝一直在程家待到夕阳西下,而程家的下人就拿了三张药方去济世堂抓药,顺便买了两罐药膏回去。
满宝刚从程家出来,殷家的下人就拉着一辆马车在外候着,一看到满宝便快步上前道:“周小大夫,我们老夫人请您去看看我们少爷。”
满宝好奇的问,“你们少爷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是,但少爷今天说明天他就要上学去了,老夫人担忧他的伤,不答应,少爷便闹起脾气来,老夫人想请您去劝劝。”
满宝算了算,今天已经初三了,再过六天就是重阳了,以殷家对殷或的看重程度,的确要开始抗争了。
满宝点了点头,扭头和小芍道:“走,我们先去一趟殷家。”
小芍应下。
大吉便转了马车跟在殷家的马车后头走。
到了殷家,满宝和大吉还看到了特眼熟的一辆马车。
满宝跳下车,先围着那辆车转了一圈,殷家的下人忙道:“白善少爷和白诚少爷也在这里,这会儿还没走呢。”
满宝点了点头,去找殷或的院子找他。
殷或正在绝食,就是白善和白诚劝他,他也不吃。
其实白善和白二郎也没有很劝他,就劝了他一句,见他不吃,就一人挑了点儿东西在他旁边吃起来。
为了殷或的身体着想,殷家给他做的食物都偏清淡,里面最有味道的估计是那一小碗拌面了。
白善直接拿起来吃,白二郎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就勉为其难的分了他半碗,然后俩人就当着殷或的面把他的面都吃了。
殷或:……
满宝到的时候,俩人正挑着桌子上的菜在吃,吃的是津津有味,连一旁的点心都没放过。
殷老夫人正生气的坐在屋子的另一侧。
第1085章 苦肉计
满宝一到,殷老夫人便迎过来,解释道:“周小大夫,你看看七郎的伤,这伤口还没好全呢,他就闹着要去上学,这……”
满宝便去给殷或把脉,又看了一下已经结痂的伤口,笑道:“倒也可以去上学了,既然老夫人不放心,那就迟两天再去,初五再去呗。”
殷或抽回手,一脸的不乐意。
殷老夫人便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还是初五再去吧。”
她道:“其实要我看,你还不如过了重阳再去上学,不然你这会儿去,没几天又放假了。”
殷或便道:“那就初五去。”
殷老夫人看了看他的神色,半响叹息一声,应下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扭头对下人道:“快去厨房新上一桌饭菜。”
她对满宝三个笑道:“你们今晚便留在此处用晚食如何?”
满宝和白善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殷老夫人也不打扰他们,转身离开了。
出了院子,她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大丫头扶着她,低声道:“老夫人,您明知道那是周小大夫他们和少爷做的苦肉计,怎么还……”
“你也说了是苦肉计,他倒是不心疼他的身子,难道我还能不心疼吗?便是知道又怎么样?”
殷老夫人叹息道:“罢了,由着他们去吧。”
自从殷或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后,殷老夫人就不敢很逼他,而殷或也摸到了一点儿边儿,他也不会争辩,但却会不吃不喝,就默默地抗争。
这比的就是一个心狠,比的是谁更心疼。
殷老夫人敢赌吗?
自然是不敢的,尤其是那天晚上他那样绝望的要自杀后,她更不敢去赌了。
今天的事她一开始是气,但气过后也只能妥协,缺的只是一个台阶而已。
他们既然把台阶递过来了,那她便顺势下去了。
殷老夫人一走,屋里的大半下人都被她带走了,少部分也跟着退出去,只在院子里听吩咐。
桌子上的盘子碟子被收下去,满宝只看了一眼便问白善和白二郎:“好吃吗?”
白善点头,“还行吧,面还不错。”
白二郎问:“你今天是去宿国公府了吧,他家没吃的?”
满宝:“一直忙着呢,没空吃饭。”
殷或好奇,“程二夫人是什么病,竟要治这么久?”
满宝轻咳一声道:“今天看了三个病人,不止程二夫人,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她们什么病,我得给病人保密知道吗?”
殷或问:“那你会给我保密吗?”
“会呀,我可没告诉别人你划伤自个的事,程二夫人还以为你是犯老毛病了呢。”
白善和白二郎也竖起两根指头道:“我们也一样,都给你保密了。”
殷或笑了笑后道:“我并不在意这个。”
白善道:“国子学里的同窗嘴巴还是挺碎的,我觉得你还是在意在意吧。”
殷或:“……他们嘴碎?”
“对啊,”白善道:“我觉得他们颇有做御史的天赋,这段时间京城里热闹得很,那一桩桩热闹全反应到国子学里来了。”
殷或就笑道:“国子学里大半都是恩荫进学的,家中父祖都在朝中为官,可以说,国子学便是个小朝廷,那里面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白二郎抬头看向俩人,问道:“为什么太学就没这么多小道消息?”
“因为太学大半学生都是考进去的,包括四门学也是,全国各地的才子都汇聚在两学之中,各地的风俗异闻最多。”满宝道:“我觉着太学还比较好玩呢。”
白二郎摇头,“没有啊,我觉得国子学更好玩儿,这一次重阳,你们国子学不是要去给老人们发麦子和米糕吗?我都想去。”
“对了,”白善对殷或道:“二郎不说我都快忘了,初七和初八,我们国子学要代朝廷给京城里年过七十的老人去发寿麦和米糕,你也去吧。”
殷或一愣,“国子学还有这个活动吗?”
说着话,下人们端了饭菜进来,长寿听见,便一边摆盘一边回道:“少爷,往年发寿麦和米糕都是太子带着宗室子弟一块儿去的。”
“难怪了,”白善笑道:“这段时间,苏坚的案子还没查明白,太子和三皇子都在互相攻讦,每天弹劾太子的折子尤其多。所以这差事才落到了我们国子学的头上。”
殷或便笑道:“这个热闹我要去凑。”
白二郎就找满宝说话,“初七初八你还去药铺吗?要不去我们和先生一块儿去登高?”
“你和先生去吧,初七和初八我们济世堂要去县衙那里给来领寿麦和米糕的老人诊脉送药,我也要跟着去的。”
白二郎:“……你们药铺去凑什么热闹?”
“不是我们药铺而已,是好几家药铺一块儿去的,”满宝道:“有一些小药铺想去还去不成呢。”
白二郎:“药材不贵吗?”
满宝还没说话,白善就已经笑道:“他们送的多是红枣、姜片和红糖一类的东西,你以为他们会往外送人参灵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