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宗平呼气,点头道:“没错!”
点到一半觉着不对,半口气就呼不出来了,“什么叫我叫你进来的,本来就不是我叫你进来的。”
满宝点头,眯着眼睛笑,“是。”
封宗平就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当然是不敢真的让满宝去找白善的,那就是他斗气的话。
真让满宝跨过这半个国子学去课室那边找白善,恐怕路还没走到一半就被抓了。
虽然她爬进来与他无关,但他总觉得她要是被抓了,他也落不得好。
于是封宗平回头和一群小伙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帮忙掩护一下,我去找白善。”
众少年见满宝老实的站在树底下,而树干还挺大,应该不会被发现,于是纷纷点头,让封宗平去。
封宗平一走,一群少年便围了上去,颇为稀奇的看着满宝问,“你和封宗平是什么关系啊?”
满宝:“朋友。”
“你是一级甲三班白善的师姐?”
满宝点头。
“可你看着比白善和白诚小呀。”
满宝道:“没错,我比他们小。”
少年们还要再问,满宝已经好奇的看着他们手中的箭问:“你们在练箭吗?”
少年们便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箭,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箭靶道:“对,我们的箭靶从不设在围墙下,不然你从墙上爬进来,箭要是射偏了,估计你要成刺猬了。”
满宝道:“围墙外面就是巷子,你们的箭要是能射着我,那肯定也会射到外面去,就不怕伤了人?”
一少年笑道:“你倒聪明。”
一人则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这墙这么高。”
“这有什么,我也能爬。”
“你那是借了梯子吧?”
满宝道:“我踩着马上来的,我家的马车在外面。”
众少年便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法子。”
众人目光流转,以后要是上学迟了……
少年们嘿嘿一笑。
满宝也看着他们笑,封宗平许久才把人给找到,原来白善他们一起跑到藏书楼去看书和写作业去了,他到了课室没找到人,问了人才去藏书楼把人找过来的。
几人跑过来,殷或还有些喘,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少年们围在中间的满宝,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咦,封宗平没告诉你们吗?”
封宗平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长舌妇,而且隔墙有耳,藏书楼里这么多人,万一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他挥手道:“行了,行了,人已经帮你找来了,你快走吧,真被学官抓到了,我们一个都得不了好。”
满宝:“你们国子监这么严格呀?”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们的祭酒是谁。”
满宝便扭头和白善道:“快出去,我有一件大好事要告诉你们。”
白善点头,“行,你先走吧,我们得去拿书篮。”
刘焕还一脸懵,问道:“你怎么走?”
满宝指着围墙道:“这儿呀。”
封宗平道:“可说好了,我不给你找梯子,也不给你踩。”
满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说罢,她微微后退了几步,助跑起来,直接蹬蹬蹬的上墙,伸手一把攀住了墙头,在一众少年的目瞪口呆中灵活的翻上墙头,然后回头和他们挥了挥手,转身便消失在了墙头。
白善转头看见封宗平嘴巴张得老大,就用手抬了一下他的下巴,帮他把嘴巴合上,然后道谢,“多谢封学兄帮忙叫我们了。”
封宗平呆呆的道:“不用谢。”
第1117章 喜事
满宝跳下,大吉又赶着车绕了一圈回到国子监的大门口。
白善他们已经提前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一上车,刘焕和殷或便也挤了上来。
一辆车上挤了五个人就有些拥挤了,白善三人一起看向刘焕和殷或。
刘焕左右张望,问道:“到底是什么喜事?”
殷或也好奇,因此当没看见三人的目光。
白善和白二郎这才看向满宝。
满宝高兴的道:“陈福林升不了官了。”
刘焕问,“陈福林是谁?”
白善则惊奇,“他为什么升不了了?”
满宝哼哼道:“我估摸着是皇后查到了点儿什么,告诉了皇帝,皇帝不喜欢他,就把他擢升的折子打下去了。”
说罢将刚才出宫时尚姑姑和她说的话说了一遍。
刘焕问:“这人谁啊,跟你们有仇?”
满宝哼了一声道:“没错,有仇。”
白善轻咳一声道:“其实我们是很大度的人,并不记仇的,只是一点儿小仇而已,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满宝顿了顿,连连点头,“没错,我们什么都没做。”
殷或:……都悄悄告状了还什么都没做吗?
白善撩开帘子看了一下外面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后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家吧。”
刘焕不走,“不行,你们得告诉我那陈福林是谁,怎么跟你们有仇了?嘿嘿嘿,你们有没有想套他麻袋,要不要我帮忙?”
白善看了他一眼,拒绝道:“我们不做这等违法之事。”
“骗鬼呢,张敬豪不就是你们揍的吗?”
白二郎抬头,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焕也一脸惊讶,“还真是你们啊。”
殷或:……
满宝和白善没忍住,转身按住白二郎便一人打了他好几下。
刘焕看着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听见人私底下说的,说张敬豪先前脸上带伤,多半是被你们揍的,张敬豪也说是你们。”
满宝一本正经的道:“瞎说,他有证据吗?”
白善指了殷或道:“那天我们可是有人证的,我们一起回城了。”
殷或点头,“没错,我们当时在一起,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提起这事?”
“他近来常跑到我们国子学里来,为的是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吗?”刘焕惋惜道:“可惜你们找他算账时我不知,不然我一定跟着去凑热闹,我长这么大,还没套过人麻袋呢。”
几人:……
白善严肃的道:“我们也不套人麻袋的,尤其是陈福林这样的官儿,殴官可是要判刑的。”
刘焕很坚持不懈,“陈福林到底是谁呀?”
白善便冷哼了一声道:“一个小人和伪君子罢了。”
“又是小人,又是伪君子,这得多坏呀,”刘焕问:“是小人多一些,还是伪君子多一些?”
三人回想了一下,一想到陈福林笑容满满,自以为温和的说话声音便有些想作呕,三人异口同声道:“伪君子多一些。”
“那更坏了,他做什么坏事了?”
满宝看了一眼白善,见他没拦着,便道:“他二十多年前就占了我们先生入国子监的名额,然后为不让我们先生考学和考官,还偷了我们先生做的诗,先我们先生一步往外传了。”
“让我们先生背了一辈子的黑锅,”白善冷着脸道:“上次见面还一脸虚伪的和我们先生说,当年的事都是误会,哼,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别说刘焕了,就是殷或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是知道他们和陈福林有矛盾的,也叫人查过陈福林,但只查到陈福林偶尔会在外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不太能听明白。
但这会儿结合他们说的话,他一下就听明白了,陈福林这是想要倒打一耙呢。
殷或连忙告诉他们。
白善挥手道:“这事先生早猜到了,但先生不许我们插手此事,说他还在试探,不敢做得太过,我们要是反驳了,反而会助长这流言,对我们要做的事儿反而不利。”
刘焕摸了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你们要做什么事儿?”
三人同时一僵,满宝轻咳一声道:“扬名?我们没有当年的证据,这事要是传开了,我们就不好名扬京城了。”
“哦~~”刘焕意味深长的道:“我想起来了,你现在可是名扬京城的小神医呢,说,你的名气是不是也花钱请人了?”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可没少帮我大哥干这种事,不过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呀,竟然一夜间就名扬京城了。”
白善伸出两根手指。
刘焕瞪大了眼睛,“两千两?你,你这么有钱?”
白善没好气的道:“不对,再猜,我又不傻,谁会花两千两去扬名?”
满宝:“那名气也就听着好听,两千两都能买个铺子了。”
刘焕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原来是二百两呀,其实也不是很多呀,你找的谁,能把人介绍给我吗?”
白善就收回了手指,疑惑的看着他,“二百两,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