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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拿了强国剧本 假千金拿了强国剧本 第19节

故事也很简单,写的是潘伟那个靠在几家宾馆打扫卫生养家糊口的妈妈。

【……妈妈给我热的早饭就放在桌子上,上面用罩子盖着,里面放着昨晚剩下的酸菜和其他菜,只有酸菜比昨晚少了一些,其余的都留着等我起床吃。然后妈妈就去上班了,可外面天还是黑的,有一次我起的早了,看到妈妈出门的背影,已经有些佝偻了,她听到我的声音,转过来嘱咐我赶紧去吃饭……】

不知怎的,他看着看着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爸妈每天起早贪黑在菜市场卖菜,也是他还没醒就出门准备摆摊了,最晚也就凌晨三点多的样子。

那时候天都是黑的,街道上也没什么人,夫妻俩就骑着小三轮去批发市场拖菜,然后摆摊去卖,成天笑脸迎人,只为挣几个辛苦钱。

他的父母也才三四十岁,但头上都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白发……

文章里那个在宾馆工作、沉默寡言,有时候会被客人刁难看不起的妇女形象,似乎和他的父母重合起来。

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涩意,鼻头也酸酸的,一时间想到了许多他已经习以为常的回忆。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响起来,他就猛地起身冲到潘伟的座位旁。

他嘴唇紧抿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旁边的同学都怕他们打起来,没想到他却低下头,语气沉沉地说:“对不起。”

潘伟一时愣住了。旁边的同学也顿时呆滞。

什么情况,早自习前不是还气冲冲么,怎么突然跑过来道歉了?

“华锋语同学说得对,没有看过你的文章就没有评价的资格。我也没有看过向姿雅的作文所以没法比较,但是我觉得你写的很好!”

虽然感到很有些羞愧,但郑伟还是真诚地承认了他之前的错误,因为那篇文章真的触动到他了,如果否定它,那几乎等同于否定自己父母的艰辛。

“我也错了,我也不该没看过就质疑的。”经过郑伟开了头之后,陆续还有其他同学蹭过来小声道歉。

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家境大多非常一般,父母都干的辛苦活,都非常能对那篇文章共情。

“真的对不起啊,潘伟同学。”

“对不起,你这篇文章写得很好的,是我之前说错了。”

“对不起……”

在一片道歉声中,潘伟呆愣了半晌,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最后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同学们不会看不起他,也不会骂他跟向姿雅同学没法比,而是来跟他道歉,说他写的文章很好。

真的……没想到。

一看潘伟给他们整哭了,旁边的同学都慌了神,一个个都劝:“别哭啊,对不起啊误会了你……”

还不待潘伟解释他不是因为难受才哭的,而是一股强烈的复杂情绪使他无法抑制才哭出声,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数学老师走进来看到围成一圈的人,有些不悦地让他们赶紧回座位上去,直到同学都归了位,这才看到里面坐着的潘伟连鼻涕泡儿都哭出来了。

小老头有些怒了,用夹带着严重口音的塑料普通话大声批评着:“你们是不是欺负同学了啊?王力,是不是你,你又闯祸了是不是?”点名班上最调皮捣蛋的男生。

王力缩了缩头,然后有些嬉皮笑脸地说:“不是我啊,我又没参与,不是我。”

数学老师有些不信,直接问潘伟:“潘伟,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直接告诉老师,看我不批评他们。”

潘伟连连摇头,吸了吸鼻涕:“不是的,他们没有欺负我,我是、我是被感动到了,谢谢同学们……”

“感动?”完全不了解前因后果的数学老师感到超纲,不过见不是欺凌事件,也就不再关心,正式开始上课了。

但这节数学课注定了很多同学都忍不住要走神。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还被拖堂了三分钟,数学老师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教室。

老师前脚刚走,后脚潘伟就忍不住窜到了华锋语的座位前,眼睛还有些红肿,鼻头湿润,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谢谢你,华锋语同学。”

“为什么要道谢呢?应该我感谢你,投了一篇很好的稿件。”华锋语认真地说,撕下一截卫生纸给他。

潘伟道了声谢接过纸,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华锋语同学,你为什么选择我的作文?向姿雅同学的文章肯定写的比我好吧?”

“向姿雅同学的文笔优美,词藻丰富,文笔确实比你的要好一些。”华锋语如实说道,“但我的选文看的不是文笔,通顺即可,征稿要求我在报纸上写的很清楚,要真情实感。潘伟同学,你文章中朴实但充沛的感情打动了我,而且——”

她轻轻扫了一眼偷偷关注这边的众人,温声说:“你也打动了看过这篇文章的所有人。这,就是我选择你的理由。”

她征稿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文笔优美辞藻华丽的“漂亮”文章,她想要的正是这种朴素却又饱含真情实感的文章。

只有这种完全贴近于生活的故事才能打动人心,她想要唤起同学们心底最真挚的情感。

那些无病呻.吟、风花雪月的青春疼痛文学和洗脑思想的文字不该成为主流,沉迷其中会腐蚀心智,可以作为消遣,但绝不该奉为圭臬。

只有沉下心去感受普罗大众的生活,同学们才会逐渐意识到平凡的重量和意义。

除此之外,华锋语划出这么一个读者投稿的版块,也是为了吸引大家的目光,让他们在读故事的时候,顺带可以看看其他的文章。

也许第一次会看不进去也看不懂,但总有一次会感到好奇,会看进去,在被平凡的力量潜移默化的感动中,他们总有一天会懂。

这就是华锋语所期待的结果。

也许很难,也许直到初三毕业她也看不到一点儿改变,但她不会失去希望。

她坚信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总会有效果的,她的时代就已经证明了这个理想终会实现。

陈茜乔目光复杂地看着华锋语的背影,她真的从没有见过这种人,理想主义者,还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热情、朴素、自信,想到就会着手去做。

她想起那天的辩论,说是辩论都还是往脸上贴金了,基本都是华锋语一个人的主场。

说的那些大道理和满是鸡精味的鸡汤,换个人都要被嘲笑的,但从华锋语口中说出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身上洋溢的那股自信和自傲,那是伪装不出来的,拥有感染人心的力量。

潘伟接过华锋语递过来的稿费,忍不住露出笑来,他家境不大好,三十块钱能吃十几天的中饭,还能吃的好一点。

随后华锋语冲着看着他们的人笑道:“欢迎同学们踊跃给我投稿哦。”

陈茜乔捏了捏笔杆,她……也想投稿了。

但有些拉不下面子。

作者有话说:

*黑暗是包围四周的暴君——阿多尼斯。

入v了,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v后日六起,希望大宝贝们能一直在ovo,陪华锋语走过这条理想主义的路。

隔壁预收《九零祖国接班人是系统》,基本和这本同题材,穿到九零年,主角系统就是这本的小熊娃娃,从打脸系统被改造成了爱国系统。感兴趣的话希望点点预收呀~感谢在2021-06-02 14:34:51~2021-06-03 00:0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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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信?

一班的向姿雅知道了自己的文章没被选上的事情, 一时也有些惊讶。

本来她会去参加征稿只是对那个力压陆围夺得年级第一的华锋语感兴趣,但现在自己的文章落选后,倒是对这张报纸产生了兴趣。

特别是听说了自己的落选原因, 她就更有兴趣了。

托一班的同学给她借来了一份报纸,向姿雅翻到那篇压过她入选的文章读了一遍,鼻头也略略有些发酸。

虽然她的家境还不错,父母并没有文章里写的这样疲累,但这种感情却是相通的。

父母对子女的爱, 子女对父母的爱, 是一种共通的情感。

看完了这篇文,她又把报纸上的其他文章和诗歌都看了一遍, 觉得这实在太主旋律了。

但不知为何,看了文字之后, 心中却不自觉地涌出一种激动的情绪,因为这些文字描述太活泼太自信了, 又十分自然、真情流露, 完全看不出半分歌功颂德和拍马屁的感觉。

发自内心的文字确实有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 向姿雅看了看文章的署名:瞿梅晴、岳跃、蒋龄之……都是些她不认识的名字。

华锋语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厉害的作家?这根本不可能是普通学生能写出来的文字。

与陈茜乔同为镇中学的“才女”,但向姿雅和陈茜乔喜欢的文章却很不同, 她比较喜欢杂文和朴实典雅的文字,没那么多小资情调。

想认识这几个作家……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散, 向姿雅思考了几天,终于拿出了一张印花信纸,用钢笔在上面写信。

【华锋语同学,你好, 我是一班的学生向姿雅。冒昧来信, 但我确实为你所办报纸中的作家所倾倒……】

洋洋洒洒的信笺, 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被装进小巧的信封中让朋友郑伟带给了华锋语。

收到信的华锋语感到有些新奇,千年后早就没有纸面书信了,星网的发达让他们不论身在何处,都能便捷地联系。

但不得不说,拿着这张染着淡香的信纸,比一条短信或者一个电话要有感觉得多。

至于为什么就在隔壁班还要写信……也许就是这个年代中学生的小文艺吧!

华锋语决定入乡随俗,她也要写回信,不过手中却没有这么好看的信纸,略想了想,她的唇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找“她”去借信纸好了。

“陈茜乔同学。”

陈茜乔正在翻阅宋词,现在看的是李清照的《渔家傲》,冷不丁有人叫她。

她抬头一看,直接愣了半秒,华锋语,她怎么过来了?这叫她想干嘛?

华锋语仿佛没察觉到陈茜乔纠结的心思,脸上挂着真挚的微笑,语调轻快地问:“陈茜乔同学,你能不能借我一张信纸?”

“信纸?”陈茜乔没搞清楚状况。

“嗯,专门写信的信纸,上面印着花纹的那种。”这个班上,一定会买这种信纸的人,陈茜乔算一个。

像她这样的文艺少女,肯定会买这种很漂亮的信笺,写不写信是次要的,但是一定要有。

陈茜乔确实有,但她还是没弄懂为什么华锋语会找她借,她们两个关系有这么好吗?

“陈茜乔同学?”

“……”面对同学,陈茜乔不好意思拒绝,她有些别扭地从桌洞里拿出一封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带着竹纹的信纸,

“喏。”陈茜乔拈着信纸往华锋语面前一递,马上就被小心地接过去了。

“谢谢你了啊,陈茜乔同学,不然我还真的很苦恼。”华锋语像是没看见陈茜乔别别扭扭的神情,神色如常地感谢。

“……不客气。”陈茜乔有些不自在,装作收起信封,也不看对方。

“那我先走了~”

陈茜乔这才抬起头看过去,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借出了这张信纸后,跟华锋语之间那种奇怪的气氛淡了许多。

不再像之前那样,见面都当做不认识,也不打招呼就擦身而过的状态了。

关系好像就因为这么一张薄薄的信纸就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