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 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 第22节

原来谪仙不仅会说坏话,还会说笑话。

*

明月高悬,烛火悠悠。

颜乔乔接纸张时,发现公良瑾手指颤了颤。

抬眸一看,只见他的肩伤渗出血来,白袍洇出细细血串。

他垂眸看了一眼,语气毫无波澜:“无妨,只是到了换药时辰。你歇息片刻。”

颜乔乔忧虑地看着他起身离开,心中酸酸涨涨。

她并没有歇息,而是绕过书桌,替他写了好几幅“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压在空白纸张之下。

就……做课业的时候,翻开后一页发现它已经写满,着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听到他的脚步声来到木廊,她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得规规矩矩。

“殿下。”

他已换过衣裳,看不出身上有伤。

只是他动作越是平稳,她的心中便愈加酸涩。

倘若,她能治伤就好了……

念头微动间,指尖浮起晶莹透绿的道光。

春。

春主生发,天地回春,万物复苏。

看着公良瑾优雅落座,挽袖执笔,颜乔乔惊奇地发现自己指尖的春日之光竟然迟迟未熄。

当他再次将纸张递向她时,她心念微动,将“春生”道意凝于指尖,藏在纸张之下,假装不经意触到了他的手,将春意渡给他。

公良瑾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他淡淡颔首,继续书写下一张。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这两日间,她得空便尝试着凝聚道意,但每次都只能维持不到半息。而此刻,春生道意已在指尖存续了整整十息!

是因为想要治愈殿下的迫切心情吗?

第二张纸帛递了过来,她再次暗渡陈仓,触了触他的手指。

许是因为道意的缘故,指尖相触的地方泛开了丝丝麻意,像春日的暖风,一层层拂入心间。

公良瑾看了她一眼。

颜乔乔心虚,立刻弯起眼睛,露出乖巧的笑容。

几页之后,他翻到了她事先写好的“课业”,不禁低低失笑。

他并未将“山有木兮”递给她,而是一面轻吟,一面翻转,执笔写下——“知”。

颜乔乔就着烛火看他。

他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好看的,声音也是最好听的。

“……心悦君兮君不知。”他缓声念。

她的心脏不禁也微微悬起。

他落笔,将纸张递向她,薄唇轻启:“知。”

颜乔乔手指一颤,未能接住纸张。

纸张飘到桌面,她凝在指尖的“春生”暴露在他眼前。

“……”

一怔之后,颜乔乔赶紧辩解,“不是行刺,殿下,是治伤。”

公良瑾失笑:“治伤为何要藏着。”

颜乔乔眨了眨眼睛,可怜地低声说道:“秦妙有想用道意替您治疗,不是被您赶出去了嘛。”

他轻轻颔首:“男未婚女未嫁,于礼不合。”

颜乔乔垂下脑袋,手指绞住袖口:“我出身诸侯家,不嫁皇室,岂不是更需要避嫌……”

咬了咬唇,她心想,自己种种行事实在是太僭越了。

“嗯?”公良瑾将声线拖长少许,“既然不嫁又何需避嫌。”

颜乔乔:“……”

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笑了笑,低头继续书写那句诗。

颜乔乔眨了眨眼,继续悄悄从纸张下方渡去“春生”。

春意渐浓,夜色渐深。

第16章 放在心上

书房彻夜灯火通明。

静听时,隐约能够听到柔软笔尖游走于雪白宣帛上的“沙沙”声。

颜乔乔的指尖仍凝着“春生”。

她发现,每次当它即将黯淡时,只要抬眸看看殿下的右肩,道意立刻又会变得茁壮顽强。

……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殿下,却又说不上哪里对不住他。

“殿下,”既然说到了秦妙有,颜乔乔自然是要见缝插针给她上眼药,“您可真是慧眼如炬,秦妙有此人,最是自命不凡、自私自利、投机取巧、忘恩负义、见风使舵、过河拆桥!”

眼珠转了转,想不出新成语却又不愿就此作罢,便续道,“清高是假,龌龊是真!”

最可恶的是,姓秦的还敢觊觎殿下。

这话她一个姑娘家说出来不太合适,思忖片刻,她握了握拳头,掷地有声:“您多看她一眼,那都是清风拂恶垢、明月照沟渠!”

公良瑾:“……”

没完没了了还。

“她如何得罪了你?”他将一张纸帛递进她掌心。

颜乔乔咬着笔杆思忖了好一会儿,硬是想不出个具体事例来。

秦氏父女临阵脱逃,后又抱韩峥大腿,那都是当下还未发生的事情。

如今硬要说秦妙有的罪状,那还真是有点难为颜乔乔。秦妙有此人,不过就是在男学生面前温柔善良,在女学生面前自命清高,让周遭每个男学生都以为她对自己特别不同,总是拿她的长处去比较其他女学生的短处……林林总总,让人心中不爽却说不出个道道。

颜乔乔转着眼珠琢磨半晌,忽然灵光一闪。

“秦妙有抢走蒋七八未婚夫,却又不要他!”

赵晨风为了秦妙有退婚是事实,秦妙有不要赵晨风也是事实。虽然两个事实放一起似乎哪里有点不对,但是,颜乔乔敢和任何人当面对质,半点不虚。

她得意地弯起眼睛。

公良瑾凉凉瞥她:“写的是什么?”

“?”

颜乔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张:“……楚辞?”

“不,是春秋。”公良瑾轻笑。

颜乔乔:“……”

眼前这位可没那么好骗,这是笑她用春秋笔法编排人家呢。

她偷偷扁了扁嘴,果断转移话题:“殿下,韩峥他又何时得罪了您?”

公良瑾落笔,“他并未得罪我。”

“那您方才还说他!”她弯起眉眼,一副半点不愿吃亏的模样。

公良瑾垂眸,浅笑:“我只是陈述事实。韩峥难道不是自作多情?”

她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满眼俱是——你举个例子我听听啊。

公良瑾自然能看懂她明示的眼神,却迟疑了一会儿。

颜乔乔见他不说话,更是把尾巴翘到了天上,“殿下?殿下!”

“……”公良瑾无奈道,“他说你将旁人误认作他。”

颜乔乔:“!”

搬起块石头,忽然砸了自己脚。

她缓缓缩回身子,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是哦,他好自作多情啊。”

抄书,低头抄书。

幸好眼前这位是真君子,绝不会问她,服下情药之后眼中看到的究竟是谁。

心脏跳得飞快,手指微微发颤,接过纸张的时候也没敢去触他。

*

夜愈深。

颜乔乔单手托住脑门,脑袋仍是一点一点。

“殿下,您今日是不是还没喝药?”她迷迷糊糊想起一件大事。

“辰时便喝过了。”公良瑾声线淡淡。

颜乔乔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您的药有时辰限制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