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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 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 第138节

一名随从深垂着脑袋上前,低低向韩致禀道:“二公子支开我等,只带白山白海二人出来,还令我等原地待着,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理会……”

“所以荣儿是要夜会旁人?”韩致目光一转,盯住了廊下的小夫妻。

公良瑾把颜乔乔的脸摁进胸口,抬头,沉声道:“此人闯入我院中,欲行不轨。如此行事,被人寻仇不是理所当然?”

闻言,韩致眸中的阴狠怒火全然按捺不住,腾地起身,反手自腰间抽出一道铁鞭,便要疾身扑上。

林霄赶紧大步赶过来,压住了韩致执鞭的手。

“韩老弟,韩王,镇西王,消消火,消消火啊,你看这事,凶手是谁一目了然,这小两口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当务之急是擒到凶手,对不对嘛?”林霄大手压下。

韩致深深吸气:“无妄之灾?荣儿若不是擅自跑出院子,又如何会出事!”

林霄讪笑着,将身躯横在了韩致与公良瑾之间,道:“啊这,镇西王,咱们虽然是人上之人吧,但多多少少,还是得讲点道理。令公子这事,不论放到哪里说理,也怪不到这俩人头上去吧?”

见他执意相护,韩致一时也动不得那二人,心中却已视这二人为死人,必是要找机会除掉他们,以泄心头之恨。

“江白忠呢?”逡巡一遍,韩致忽地眯眸,发现了问题所在。

倘若大宗师江白忠在此,绝不会放任韩荣独自跑进别人院子,只会替韩荣把他要的女人抓到他的床上。

即便出事,也会第一时间赶到,救下韩荣。

所以,江白忠呢?!

身后随从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大剑宗去了何处。

林霄憨头憨脑地眨了下眼睛,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贤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韩致双眸发红,只勉强按捺着情绪。

“方才这凶手,身形是不是有点眼熟?不过眼睛露在外边,倒也不是非常像大统领。”林霄摇手道,“我若说错了,还请贤弟莫怪,我这人,直肠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别往心里去,啊。”

“不可能!”韩致断然道,“江统领绝不会!”

林霄随口嘀咕:“那韩贤侄都能跳墙杀人了。”

声音不大,正好能被韩致听见。

韩致:“……”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嫡子和庶子的恩怨,由来已久。

韩致不是不知道,韩荣母子一直处心积虑对付韩峥,欲谋世子之位。他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是给韩峥的磨炼——倘若韩峥连一个还没长大的、心思直接单纯的韩荣都斗不过,那他又岂配接掌镇西王之位?

自从韩峥在京陵出事之后,爱妾每日缠着韩致,要他赶紧换韩荣做世子。这回特意带着韩荣到漠北来,也有那么点躲爱妾唠叨的意思。

谁曾想,就出了今日的祸事!

那……韩峥想不想杀韩荣?这个问题,恐怕任何一个三岁孩童都能给出答案。

韩致闭了闭眸,强行平心静气,只待追拿那二人的消息传回。

江白忠……江白忠……他究竟,死去了何处!

“你倒不如真死了罢!”韩致捏紧指骨,心中滴血暗恨。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藏蓝身影带着夜风寒露平掠进来。

正是江白忠。

“王爷。”江白忠双脚落定,不卑不亢行了个极简的礼,“出了何事?”

说话时,追击队伍也陆续返来。

“禀王爷,跟丢了!”“没追上!”“凶徒似已准备多日,处处是后手,全无痕迹,不知所踪!”“不像是临时起意!”

一个又一个消息,像重锤一般,砸弯了韩致的脊梁。

他勉强定住神,望向江白忠:“大统领,你,擅离职守,这是去了何处啊?”

态度怎么也算不上好。

江白忠眉眼间隐隐露出一丝不悦。

他是唯一一位剑道大宗师,除了深居昆山的那位阵道大宗师之外,可谓天下第一人。阵道大宗师依赖阵术,若论御敌,这世间无人能比江白忠。

虽说是镇西王麾下臣,其实谁人见他不得客客气气,韩致素日也奉他为上宾,从来不曾吆五喝六。

江白忠虚了下眼眸,上前压着嗓回道:“无间珠华让我到赤河畔取物。”

“东西呢?”韩致淡淡问。

江白忠答得坦然:“未能找到,兴许何处出了岔子。”

韩致缓缓点了下头,扯唇笑了笑,没再多说话。

江白忠也不以为然,眯了眸,环视一圈。

看见韩荣凄惨的死状,大剑宗剑眉蹙紧,薄如剑刃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碍于高傲和自尊,并未开口为自己解释半个字。

没必要,自己一举一动皆是正大光明,不需要向旁人多加解释。

木廊上。

颜乔乔怔怔抬眸望向公良瑾,心中震撼不已。

诛韩荣、利用吴竹生的脸嫁祸韩峥、离间韩致与江白忠……她未料到,殿下竟是一石三鸟!

底下乱成一团,始作俑者却面色平淡,心跳沉缓,如同看戏一般。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发丝,清冷黑眸略微弯起,似是在对她说——“此役,你的首功。”

第99章 二乔醉酒

庭院里发生了可怕的凶杀案,自然不宜再住人。

林霄给小两口更换了新住处,新的庭院挨着他自己的主庭和世子林天成的东侧庭,以确保安全无虞。

挪窝的路上,颜乔乔始终把自己的身躯藏在“夫君”怀中,肩膀一颤一颤,似是怕极。

途经那满院血泊时,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大剑宗江白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公良瑾身上,悉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颜乔乔一点儿都不替殿下操心。

她已经看透了,这一位虽然年纪轻轻,却意志坚韧、手段老辣,从头看到脚,根本没有半丝破绽可言。

她赖在他的怀中,心安理得地被他安抚着,一路挪进新窝。

院门在身后阖上,阻隔一切窥视。

“殿下!”颜乔乔万分感慨,“您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公良瑾垂眸淡笑,道:“你的道法也精进不少。”

说起这个,颜乔乔其实有些惊奇。

此前,她操纵灵气做出的最大成就也就是凝出个大金砖。

今夜情急之下,竟然突破自己的极限,弄出个惟妙惟肖的“伪身”,还能让它一圈一圈扩散。

此刻细细一想,这其中的火候,恐怕连五十年以上的老师傅也掌握不好。

颜乔乔心中得意忘形,却故意垮出一张幽怨的小脸,非常欠揍地说道:“我欲得过且过,奈何敌人总是催我上进。每次晋阶,都是被逼的。”

公良瑾失笑。

颜乔乔仰起脸,看他侧颜。一想他今日的重重计谋,她便按捺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马屁之情。

“殿下,您当真是算无遗策,智计无双!我觉得您根本就不像人,您就……”

他抬起手指,点上她的唇。

“停。有人来了。”他好脾气地道。

话音未落,院门上传来了“梆梆”拍击声,林天成的大嗓门响彻夜空:“夫子!我与阿父来探望您了!”

颜乔乔眨了眨眼,悄悄道:“说起来,今夜漠北王的戏可唱得真好——您何时安排的?”

“不曾安排。”公良瑾牵她走向庭院,“本色出演。”

颜乔乔:“……”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瞎猫易碰死耗子。

开门,见门口竖着两尊黑铁塔。

林天成扬了扬手中黑漆大酒坛,道:“埋了二十年的老白曲,挖来给夫子您压压惊。唔,还有师母,见过师母!我是赵夫子的学生,林天成。”

林天成单手拎着酒坛子,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礼毕,四目相对。

“师母真好看!”林天成感叹道,“难怪遭韩荣那贼胚惦记!”

林霄不耐烦,提脚把这傻儿子踹进院门。

进入房中,燃上灯,四人在客榻旁两两对坐。

林天成点起泥炉,把酒坛子往火中一架,顷刻,便有热腾腾酒香溢满屋室。

坐定,林霄掸了掸身上的夜露,幸灾乐祸开口:“方才送韩致老狗回去的路上,见着他吐血了。江白忠也是个蠢货,这当口,居然横眉冷眼讲一堆韩荣坏话,想劝韩致老狗想开——就没见韩老狗的脸都阴得往下掉冰碴子!”

颜乔乔不禁抿唇一乐。

江白忠这人,恃才傲物,就很爱端着。他会这么劝韩致节哀,颜乔乔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林天成咧唇大笑,拍腿道:“韩荣这贼胚,死得好,死得妙,死得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把院子整得血糊淋拉的,怕是吓着夫子与师母了,来来来,喝酒压惊,心火一热,百无禁忌!”

他边说话,边抄起木舀子,从滚沸的坛中汲出热香扑鼻的美酒,叮咚咚装入碗中,依次捧给另外三人。

“师母这么瘦嘎嘎一人,必定吓狠了吧,来来,您也饮一碗,暖暖身心!”

辛辣浓香的烈酒供到了颜乔乔面前。

颜乔乔:“……”第一次被人用瘦嘎嘎形容,好生新奇。

林霄扬起大手,一巴掌拍在傻儿子的后脑上:“别瞎称呼!这是南山王家闺女,昆山院长与司空大儒的亲传弟子,颜高才。人家只是借着夫子给你教书的名义进府办事,少瞎咧咧,丢人现眼。”